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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图书管理员(1/2)

钟大方说了半天,见丁齐一言不发,又抬头道:“小丁师弟,你明白我的苦衷了吗?

我也是没有办法,师兄必须这么处理。

假如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假如你有什么困难,导师和我们师兄弟也尽量会想办法帮你的。”

丁齐看着钟大方的眼睛,目光似能将对方穿透,他突然笑了,笑着说道:“你其实可以不必有什么苦衷的,这本不是你的职责范围,你什么都不用做,可以对得起良心了。

我也没什么困难,只想问三个问题。

第一,在给田琦做精神鉴定之前,田相龙和洪桂荣来找过我。

是谁违反程序透露的消息,让他们拿到了鉴定人的名单,并知晓了鉴定人的身份?

第二,前天有人在放出来一段视频,是我在安康医院给田琦做诊断的监控记录。

是什么人拿到了拷贝,然后私下里又传了出去?”

刚说道这里,钟大方变了脸色,很生气地摆手道:“师弟,话可不能这么说!

那田相龙能量很大,他有的是办法,你不能凭空怀疑谁。

你也知道,那个视频拷贝我是拿不到的……”

丁齐随即接话道:“在昨天之前,我从来没怀疑过任何人,当然也没有怀疑大方师兄你,而刚才我只是提出几个问题而已,并没有说要怀疑谁。

我相信监控记录的拷贝不是你给田相龙的,但我现在知道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了。”

丁齐说话时一直看着钟大方的眼睛,他相信监控记录不是钟大方提供给田相龙的,但言下之意,次鉴定人的名单和身份,是钟大方泄露给田相龙的,所以田相龙夫妇才能提前找到他。

由此还能得出一个推论,身为鉴定人之一的钟大方,事先也私下里接触过田相龙夫妇。

这也正常,他们既然来找了丁齐,没有理由不去找钟大方啊。

明白人说话没有那么啰嗦,三言两语等于已经点破。

钟大方有点出汗了,激动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你说话要有证据!”

丁齐面不改色道:“给结果要有证据,但是提问不需要。

大方师兄,你别着急,我还有第三个问题呢——田琦刺杀导师的那把刀是哪来的?

田琦可是住在看护病房里,探视都有记录的。

最大的可能是心内部的人员提供的刀,也是那个人在他耳边说了那番话,诱导他去刺杀导师。”

钟大方刚才始终表现得很诚恳,一副顾全大局、循循善诱的样子,哪怕面对丁齐的嘲讽和斥责也能委曲求全,但此刻心理防线终于被突破了。

他表情不再是愤怒,瞬间变了恐惧,显然是被吓着了,脸涨成了猪肝色,前一步抓住丁齐的胳膊道:“师弟,这话可不能话说呀!

根本不是我!

怎么可能是我?”

丁齐伸手拍在他的胸口,将他推了一个趔趄道:“站好了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我说那个人是你了吗?

我只是提出疑问而已!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这次去安康医院之前,我也没想到田琦会死,只是想问清楚那把刀的来历。

但他现在已经死了,最后见过他、问过他话的人是我。”

这话太狠了!

假如丁齐向别人提出了这个疑问,并将矛头指向钟大方,尽管不足采信且田琦已死无对证,谁也不能认定是钟大方干的,但足以让钟大方百口莫辩、以后别想再混了。

有些事没必要解释,同时也没法解释。

如有那么多人说丁齐是杀人医生、用催眠术杀人,丁齐怎么解释?

从专业角度,这本是不可能的,从现实角度,他也不可能一一找到对方去辨论。

而且这种说法只是瞎猜而已,谁也不可能据此去追究丁齐的责任。

那么丁齐现在用同样的方式把钟大方给套进去了,他虽然不可能真的去做这么阴损的事情,但是钟大方怕呀,冷汗已涔涔而下。

钟大方缩起肩膀,以哀求的语气道:“师弟,你还跟谁说过这些话?

有些事可千万不要乱讲,讲出来是造谣污蔑,会要人命的!

……是师兄多事,今天算我没有来过、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我能帮忙的地方一定帮。”

丁齐淡淡道:“你又不欠我的,没什么是一定帮我的忙。

但是说要求嘛,我还真有。

我也不想看见为了我的事,导师跟校领导对着干。

我主动走人,不再与心有劳务聘用关系。

但是这个月,我既然来班了,该发的奖金还得如数发。

而且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今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年终奖金该发多少,到时候也不能少。

大方师兄,你一定能办好的!

我不打扰你工作了,现在楼去收拾东西。”

说完话丁齐拍了拍钟大方的肩膀,出门转身楼去了,走到楼梯口他又突然转身道:“钟副主任,田琦都死在我眼前,你还以为我好欺吗?

现在这种情况,你根本惹不起我,也不应该来惹我,今后可千万别再这么自己作死了!”

钟大方一个人被晾在那里,过了好久才将呼吸给调匀了,感觉仍有些懵逼,今天怎么没有控制住场面,彻底演砸了呢?

来之前他想得挺好,以领导和学长的身份表示慰问和关怀,并告诉丁齐校领导的决定和心的难处,解除聘用关系是不可避免的,然后再安慰开导丁齐一番,并问丁齐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的,很顺利地解决这件事。

将丁齐挂在周一的预约登记名单,也是他的主意,这是一种试探。

不料丁齐居然“正常”来班了,而且还当面来了这么一出。

丁齐毫不留情地揭开了他准备好的面具,而且把所有事都打碎了说。

在钟大方的印象,丁齐这位小师弟不是这种人啊,对谁的态度都很谦和,这些年甚至从来没有与同事红过脸。

如果换做一般的单位、一般的人、一般的事,情况或许会按照他的设想发生了,尽管对方心里不会高兴,但面子还能过得去,这是办公室政治。

可是丁齐根本不和他玩这一套。

钟大方随即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他并不真的了解丁齐,而丁齐却仿佛把他给看透了。

他自以为是盘菜,丁齐却不再拿他当根葱,刚才看过来的眼神,分明是发自骨子里的蔑视,当丁齐认为不应该再给他面子的时候,很干脆地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这个年轻人太自负了,他现在这副破落样,还有什么资格蔑视我?

钟大方很愤怒,很想骂人,在他眼里,丁齐不过是一个会拍马屁的小白脸而已,会讨刘丰欢心又泡了领导的女儿,日子才混得这么滋润,否则屁也不是。

但他今天终于领教了丁齐的厉害。

在钟大方看来,丁齐已经是个失败者,连底裤都输光了的失败者。

但他现在却不敢说丁齐一句坏话,哪怕在背后也不敢,因为他怕万一传到了丁齐的耳朵里。

丁齐反正是破罐子不怕破摔,而他可是个好罐子,摔不起!

丁齐最后提出的要求,钟大方还得老老实实地去满足,得尽全力为丁齐争取、一定要做得令丁齐满意。

钟大方只能在心暗骂,已经完蛋的人,还有什么好嚣张的,但也只能在心暗骂而已。

钟大方此时后悔了,何必主动出头来揽这件事呢?

丁齐已经被学校开除,如今再被心理健康心解聘,他已经失去了任何拿捏丁齐的手段。

丁齐正需要发泄,他今天算是撞到枪口了。

没错,钟大方确实是撞在枪口了。

丁齐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换谁都不会好受,他也需要发泄,而钟大方是送门来的。

仅仅教训了一个钟大方,丁齐并没有什么成感,他的心情仍然很压抑,找了个纸壳箱收拾好办公室里的私人物品,默默地回到了宿舍。

等打开门走进屋,丁齐却吃了一惊,屋里居然有人,导师刘丰正坐在书桌前。

宿舍是学校的,后勤处也有钥匙,丁齐一看见,明白导师是特意去后勤部门拿来了钥匙,现在这把钥匙正放在书桌。

自从周三下午丁齐请假之后,没有再见过刘丰,现在是周一下午,短短五天时间,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恍如隔世。

在这五天,丁齐并没有去找过刘丰,也没有给导师打过电话。

他不知道找导师去做什么,难道惹了事去向导师求助,求导师罩着他吗?

其实不需要丁齐开口,刘丰也在尽力保护丁齐,导师做的那些事,丁齐都能猜到,心很感激还有几分愧疚。

许是彼此都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吧,所以刘丰也没有联系过丁齐,等一切已尘埃落定,刘丰却直接出现在了丁齐的宿舍里。

丁齐放下纸壳箱道:“导师,您来了,我给您泡杯茶!”语气很平静,甚至是刻意的平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刘丰摆手道:“不用泡茶了,坐下说话吧。”

屋里只有一个座位,丁齐坐在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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