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十九章 旧怨平兮新怨长(继续小小2合1)(2/3)

中两千石,履河北最富四郡,还要如何?

这是人臣的极致了!

也是宗族兄弟的极致了!

何必还要纠结这些兵权呢?”

“去了高阳,总有一个营州牧?”公孙瓒终于无奈。

“将军号呢?”

关靖无语至极。

“也罢!”公孙瓒见状也觉得不好意思。

“就听士起言语,我忍一忍,明日启程,穿过县,南下高阳去见他……真见了面,指不定谁更不好意思呢?”

关靖终于长呼了一口气出去。

一夜无言,翌日乃是四月初一,公孙伯圭自带王门、关靖等心腹南行,进入县,遇到等候在此的张颌,后者恭谨至极,对此公孙瓒却只是冷哼一声,根本懒得理会,倨傲之态倒是像极了他的平素作态……而张颌却并不在意,反而愈发小心陪护,先在县住下一晚,第二日复又带亲卫陪同启程,一路南行,直到当日下午便一起疾驰到了高阳城中。

然而,进城寻得官寺,再入大堂,公孙瓒在张颌的陪护下久坐于堂中,却不见公孙身影……非只如此,自下午到晚间,直至掌灯,居然也无人出来接待!

一开始,公孙瓒将心比心,只以为对方是要故意晾晒自己一番,以示威仪,所以在关靖的屡次暗示之下还是忍耐了下来……但到最后,其人饥肠辘辘之下终于确定公孙今日是不欲见他了,却不禁勃然大怒起来,干脆直接向官寺后院寻去。

张颌、关靖等人皆赶紧追上,但不知为何沿途侍立甲士却无一人阻拦,居然任由公孙瓒直入后院。

“公孙文琪何在?

你忘了当年求学路上是谁在护佑你吗?”临到后院,公孙伯圭依旧寻不到人,却是愤然在院中愤然扶刀喝问。

“今日如何不敢出来见我?

!”

“将军误会了吧?”就在这时,一直随从的张颌也忽然扶刀开口。

“明公只是让将军来此处而已,却并非是要在此相见……”

原本在气头上的公孙瓒陡然惊醒,却是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然后愕然当然。

“张将军何意?”一旁关靖更是茫然而惶急。

“并无他意。”张颌面色从容,依旧扶刀不放。

“卫将军本就不在此处,唤公孙渤海来只是要在此处加以任命而已……”

关靖依旧茫然不解:“既然是任命,为何卫将军不在啊?”

“士起兄想多了吧?

任命之事只是一封加印的表文而已,何须卫将军当面?”张颌说着单手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来,便要阅读。

“是九卿何职?”愕然许久的公孙瓒忽然冷笑。

“是卫尉。”张颌闻言不由干笑一声,而关靖早已经怔住。

“他之前一直等在县……我来高阳了,他反而去易水收我兵马了,对不对?”公孙瓒依旧冷笑。

“卫尉既然心里清楚,我就不再多言了。”张颌说着,便将手中加盖了卫将军印的表文递给了一旁完全茫然的王门。

“我清楚个屁?”廊下灯火之侧,公孙瓒面色通红,愤然拔刀而喝。

“如何便要如此对我?

!”

“请卫尉自去寻卫将军问个清楚便是。”张颌见状不慌不忙,直接也拔出刀来。

“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吏’……”

公孙瓒环视左右,见到门前廊下俱有甲士扶刀望此,反而收刀冷笑:“你以为我不敢吗?

反正我兵马此时也该没了,孤家寡人,去当面问一问,乃至骂一骂,他又能奈我何?

难道要为此负上杀兄之名不成?”

“卫尉当然敢!”张颌肃容而言。

“在下与卫尉相持一载,如何不知道足下的胆气呢?

但既然受命传送文书,有句话还是一定要说的,请足下心中务必清楚,有些事情跟打仗不一样!

去当面问了,说不定只会自取其辱。”

公孙瓒笑意全无,只是冷冷盯住张颌,半晌方才扶刀而走。

不过,公孙瓒又一次误判了局势,仅仅是第二天,也就是四月初三,他刚刚折返回了县,就在路边遇到了等候他的公孙……后者正在一处亭舍的院中闲坐,似乎早就料想到了今日的场景,根本就没有亲自去易水畔的军营收拢那些骑兵。

“大兄怒气冲冲是要找我吗?”公孙抬头见到公孙瓒与几名被收缴了兵器的心腹愤然而入,也是全然不以为意。

“为何如此对我?”公孙瓒说到做到,见到公孙身影,不顾莫户、张晟在侧,也不顾身后张颌、关靖跟入,直接愤然相询,其人天生嗓音响亮,一时响彻亭舍。

“阴私手段夺我兵权不说,卫尉也太苛刻了吧?



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

!”

“九卿也苛刻的话,那三公如何?”端坐在小桌之后的公孙不慌不忙。

“大兄满意否?”

公孙瓒直到桌前,方才压案冷笑:“我这经学造诣与年龄,当三公是要被人笑话吗?”

“那袁绍刚死……车骑将军无人,大兄想要吗?”公孙也干脆冷冷相对。

“若做这个车骑将军,哪怕只是去长安闲置,恐怕过大河时也要被你的那群属下沉入河底,步袁本初后路!”公孙瓒愈发愤怒。

“你欺压到这种程度还不算,难道还真想要我死不成?”

“那兄长到底想要什么?”公孙听到死字,终于也不耐了起来。

“只是想知道,为何如此对我?”公孙瓒面色涨红,依旧情绪难制。

“只是因为讨董后我未受你命?”

“怎么会呢?”公孙依旧端坐,并幽幽言道。

“若是为此,当日便不会让你在易县安置,而且我连张这种降人都能容,如何不能容自家相处数十载的兄长……而且这个营州牧当日在界桥专门空置下来,不是为你又是为谁?”

“那又是为何三月不到就变成了卫尉呢?”

“卢师长子怎么死的?”公孙低头轻言。

“我来到涿郡才知道有这回事……”

“何意?”公孙瓒如遭雷噬。

“他长子死活关我何事?”

“卢师有数个成年儿子。”公孙不慌不忙,缓缓言道。

“之前多年,或是遇到瘟疫,或是直接得病,或是遭遇战事不测,皆在他乡任上而亡,但唯有一长子,因为犯过罪被我施行过髡刑一直未曾出仕,却在两年前,见到自家父亲另一个学生在渤海起势,便去投奔,孰料一去不回,以至于卢师回到家中,一无所见,便只好弃家隐居……”

“彼时我在渤海为政不错,但渤海人口百万,战乱之下死伤无数,如何算到我头上?”公孙瓒半惊半怒,愤然而答。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有此事!

凭什么疑我?”

“尚记得年少时,咱们去氏求学,在范阳卢宅中相聚,此人倨傲无礼,兄长当时便对我说,若一日得势,必杀此人……此言忽然记起,你让我如何不疑你?”公孙昂首相对。

“咱们几十年兄弟,你的性格我不知道吗?

而且你也说了,渤海当时是你为政……怎么可能不疑你?”

“仅是疑我,便要如此对我?”公孙瓒忽然恢复了冷静。

“若只是兄弟,我自然不会如此对你,但营州牧一事不是兄弟之事,乃是君臣之事。”公孙盯着对方,毫不迟疑。

“君臣之间,有了疑虑,我欲如何还要与你解释吗?

再说了,你要强论兄弟情谊……大兄,此番愚弟我没有亲自去易水收你兵马,只让张既去寻田楷,今日又在这路边野地专门候你,便是要为大兄你遮掩这件丑事,便是让大兄你不在外人面前失了立足之地,你还想我如何?”

“我没杀他!”公孙瓒定定看了自己这个族弟许久,多少是去了一些愤懑之气,却忽然摇头不止,连连后退。

“今日我无话可说,暂且受你任命,现在便往长安为卫尉,但却不要想我日后为你所用了!”

公孙默然不应,公孙瓒转身便走,兄弟二人就此分开……然而公孙伯圭出门接过佩刀,上马率寥寥心腹愤然南行,不过数百步,其中一骑便忽然驻足。

公孙瓒只以为是有人见他失势,不愿再追随,可满脸不耐的回头来看,却发现竟然是关士起,后者正满脸羞愤之色,立在马上踌躇不前,也不知道有什么为难之事。

“士起。”公孙伯圭见状不由叹气。

“此事不怪你,亭中那人俨然是早就下定决心不给我个结果的……”

“非止此意。”关靖翻身下马,面色愈发难堪。

“主公,当日你在平原,渤海归我处置,卢植长子确实是我当日故意为之……当时有本郡大族高氏谋逆,我让他去乱地运粮,实际做饵,结果死在了乱刀之下……今日事,全在于我!”

公孙瓒目瞪口呆,一时茫然。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