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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5(2/2)

这世道本就凶险,谁能证明事情是他干的呢?

***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

丁碛闭着眼睛,感受着清晨光线的温度,唇角泛起微笑:没想到今天会是个晴天,真是个好兆头。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他干了什么,手上沾了谁的血,最好就如同刚刚过去的这一夜一样,永不再来。

手机铃声响起,听这段伞头阴歌,就知道是丁长盛——不过,这歌响在阳光明媚的洞里萨大湖上,很不协调。

丁碛小时候,看过一次伞头阴歌的场景,那是在黄河滩上,夜半的浊黄大浪间放下个羊皮筏子,歌者一手撑红伞,一手提马灯,身上不绑任何安全绳,靠一双脚立在筏子上,纵声放歌。

那场面鬼气森森,又让人血脉贲张。

……

丁碛坐起身,接通手机。

那头先是沉默,然后,丁长盛的声音传来。

“完事了?”

“完事了。”

“做得干净吗?”

“干净。”

“尸体怎么处理的?”

“按照规矩,沉水了。”

丁长盛嗯了一声,斟酌半晌,才压低声音问他:“你确定她没和易飒见面吗?”

“应该没有。”

“那易飒呢,她有没有察觉出什么?”

丁碛回答:“在易飒心里,她姐姐1996年就已经死了……”

说到这儿,目光看似无意地下行,从之前抛尸的湖面上一掠而过:“现在,也一样。”

丁长盛吁了口气,但没挂电话,丁碛知道还有后文,静静地等。

果然,丁长盛字斟句酌。

“易萧拼了命地逃出去,还逃去了柬埔寨,如果不是为了找她妹妹,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丁碛没吭声。

不知道。

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毕竟,死人不会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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