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他成为了穆老的弟子之后，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开始越拉越大。

我知道，或许，这一生都没有机会超越他了。

"

蹲在一旁默默聆听的言少哲轻叹一声，道："多多，你知道吗？

当初我同样在拼命修炼。

正是因为你在后面追得太紧，我才不得不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学习和修炼之上，就是为了不让你超越。

其实，你那时候已经成功了。

因为太专注于修炼，我和琳儿在一起的时间实际上并不多。

"

钱多多呵呵一笑，道："是吗？

那真的是太好了。

"

换了别的时候，言少哲或许会讽刺他几句。

可此时的钱多多，脸色如同蜡纸一般，身上释放出的生命气息也正在变得越来越弱。

尽管这么多年来，言少哲和他一直因为仙琳儿而关系不睦，在这个时候，他说不出任何重话。

钱多多扭头看向言少哲，眼眸中的温柔渐渐变成了愤怒："如果换了是我，哪怕一分钟都不修炼，我也要始终守在琳儿身边，呵护她，照顾她。

可你呢？

你这个混蛋却只会伤害她的感情。

你说你被我追逐而拼命修炼，那你为什么还有时间和别的女同学玩暧昧？

你为什么要伤害琳儿的心？

哪怕是那样，她都一直深深地爱着你。

你知道吗？

"

言少哲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钱多多，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事实上，钱多多也没说错。

蔡媚儿走到仙琳儿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她可以不在乎言少哲和仙琳儿的过去，但钱多多所说的暧昧对象中，当初就有她。

而且，她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样的话，她不愿意再听下去了。

他们毕竟同为黄金一代，眼看着钱多多正在向死亡的边缘靠近，她的情绪有些难以自控。

钱多多瞪着言少哲，脸上升起一抹潮红，愤怒似乎令他出现了回光返照。

"你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琳儿，可琳儿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

直到那一次，她亲眼看到你和别的女同学在一起，才终于忍受不住，选择了离开。

"

言少哲痛苦地低下了头："是，是我意志不坚定。

但那次琳儿离开之后，我真的明白自己错了。

我到处找她，却始终找不到。

我只想再要一次机会，失去了，我才真正明白自己有多爱她。

可是，当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你的妻子。

你可知道，当时我是多么痛苦吗？

"

"你活该！

"仙琳儿猛地抬起头，向言少哲怒喝出声。

言少哲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垂下了头。

"琳儿说得对，你活该！

琳儿回来之后，你可有坚持？

你选择了做缩头乌龟，并且很快就和媚儿走在了一起，结婚了。

你可曾向琳儿承认过你的错误？

你可曾去寻求她的原谅吗？

你没有，你这个懦夫！

"钱多多的声音开始颤抖，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了，"言少哲，我告诉你。

琳儿和我结婚，实际上根本就是为了气你的。

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正是因为太爱你，她才受不了你带给她的伤害，想出这种办法，想要看看你对她究竟有没有真爱。

可你呢？

你给了她什么？

你给了她你和媚儿的婚礼！

"

"你说什么？

"言少哲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钱多多的衣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砰！

"仙琳儿一掌劈飞言少哲，怒吼道："你敢碰他！

你再碰他一下，老娘就跟你拼了。

"

言少哲被劈得撞在一旁的城垛上，以他的修为，根本不至于如此狼狈，可此时的他像丢了魂儿似的。

仙琳儿一只手搂着钱多多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地道："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这还有什么意义？

"

钱多多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血色迅速褪去，强烈的虚弱感令他的眼皮有些无法支撑，缓慢地闭合，声音也变得微弱起来："因为...我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时间...说了。

你...为了他，内心受...了这么多年...煎熬，怎么能...不让他...知道？

琳儿...如果...你还爱...着他的话，就跟他...在一起吧。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拦阻你。

这些年来，我们只有...夫妻之名，其实，我不止...一次想...要...鼓足勇气问你，有没有哪怕...一丁点地喜欢...过我。

可是，我...不敢。

我怕会连每天...看到你的...机会都失去。

真的...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最担心的就是...有一天你突然...跟我说，结束...我们这段婚姻。

虽然它...本质上...并没有...真正地...存在...过，可...在...我心中...依旧是...最大...的...寄托。

我...要走啦...琳...儿，好好...照顾自己...我...有句...话一直...没有...勇气说...现在我......终于...有啦...琳儿，我爱...你，好...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说完这番话，钱多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头歪在仙琳儿怀中，气息全无。

"多多，多多..."仙琳儿大声呼喊，可是，怀中的钱多多一点反应都没有。

"多多，你好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我为什么要爱那个混蛋？

在我心中，早就对他绝望了。

你对我的好，其实我都知道，只是，我始终无法迈过自己心中那道坎。

我们都太傻了！

为了内心的矜持，我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多多，对不起！

多多，你醒过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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