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说的很对，我永远都忘不掉。”

“你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但我知道。”

方凡冷声开口，不等地灾说话就咔嚓一下捏断了她的脖子。

戾。

绝望的嘶吼声从她口中传出，她的神魂脱离了肉体，冲天而去，不过还是触碰到了她先前指挥埋下的七彩阵法上，完全出不去。

“唉，自作自孽啊。”

方凡一指戳去，地灾神魂砰的一下爆了，化作寥寥青烟……没了……什么都没了……

方凡脚步一踏，出现在了阵法之外，望了望身后的阵法，无奈一笑。

……

南域。

这里是一座高山，面朝大海，海风微暖，关键是草长的密，从这个位置眺望，可以看的很远，风景也不错。

方凡从储物袋里丢出了怀玉几人的尸体，心中酸楚，不过还是忍住了没有失控。

将他们分开之后，方凡将他们给火花了，骨灰盒这种东西他都是随身带的。

各自的骨灰一一装起来后，方凡的身体已经软的不行了，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在梦里死了一堆朋友，到了这里还是死一堆朋友……

许久，这个山头上并排立起了一座座坟包，很是萧瑟。

望了眼还算整齐的排列，方凡拍拍手掌，无奈一笑。

“我就笑笑了，省的你们看到我难受的样子也不开心。”

“现在还是战争时间，条件有些简陋，你们就稍微忍忍吧。”

“等战争结束了，我把这座山给你们移到天上去，让你们可以看的更远。”

深吸一口气后方凡走到了最左边的一个坟包那里，下面葬的人是方东明……

“好亲戚啊，真是抱歉，我来南域后都没去看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回到当年，跟你去方家滴血认亲，也许咱们还真是亲戚呢。”

“哦不对，咱们一直都是亲戚。”

从储物袋内掏出一壶酒，放在了方东明的坟前，方凡摇头一叹去了旁边。

这第二个坟包，是怀玉的。

“其实我跟你接触并不多，你以前就跟块木头一样，让人难以靠近。”

“后来又热情的自家人一样……让我有些不适应。”

“再后来……哦，没有再后来了。

怀玉你走好吧。”

“不知道你爱不爱喝酒，总之我先放着了。”

方凡又掏出一个酒壶，放在了怀玉的坟前。

他走向了第三个坟包前，这里面葬的人是苏雪……

从苏雪替他挡住那一击时，他的道心就碎了，哪怕他现在成了天仙，他对苏雪仍会愧疚一辈子。

他后悔，如果自己当时能理智一点，及时掏出雕像，等掌灯来了之后求求他，应该也会把苏雪给带走的。

可是，由于自己的自大和失智，导致了自己跟苏雪的阴阳两隔……

“苏雪，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

这一次，方凡声音有些哽咽了，怀玉和方东明的死都与他没有直接关系，但苏雪的死，有一大半原因都是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和对形式的预判失误。

从此以后，他将一辈子陷入自责里，哪怕只是不经意的想起，都会悔断肠子，这跟修为无关……

第四个，第五个坟包，里面葬的是十月跟十明。

对于这俩人，方凡也是满心愧疚，他还记得当初信誓旦旦的带俩人出来也答应好的会替他俩找个好归宿。

可是呢，他们的归宿却成了这样……

“早知如此，我应该将你们留在冰岛的。”

“以后的路还得靠你们自己

走了。”

“在下面……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兄妹俩，记得找身边这俩哥哥和这姐姐。”

“就……就说这么多了吧，等战争结束了再来看你们。”

“还有就是，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兄妹俩。”

话说完了，可方凡的心情已经陷入了谷底，难以自拔。

摇摇晃晃的走到中间，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说好的就笑笑，结果还是滴下了两滴眼泪。

身影逐渐模糊，走了……

……

当晚，消息就炸开了锅，被灵族霸占了近一年的南域，竟然一点人气都没了。

所有的异族，好似一天之内全部消失了，就连战斗的痕迹的都被抹的干干净净，没人知道生了什么。

而神宗想都没想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散布到了北域，以此来给北域打气，希望他们能多坚持一些时间。

“听说了吗？

神宗的老祖们出手了！

把南域又抢回来了！”

“我早就听说了！”

“嗯！

有神宗在，我们不会输的！”

几个弟子在那里振臂欢呼，手中炼丹的度都不由的加快了许多。

一旁的姚雨眼神有些黯淡的眨了眨，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方凡……”

‘哎呀呀，放心好了，那小子不会死的。

’

“我跟他定了契约的，他一死我就得死，你看我现在还活着，他肯定没事啦。”

器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身后，在拍了拍姚雨的脑袋之后呲牙一笑。

姚雨微微一点头，目中才稍微有了一丝异彩。

……

西域。

现在的西域，就跟前一天的南域一样，被灵族给完全攻占了。

唯一不同的是，西域还剩下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抵抗组织，每天都在苦等神宗的到来。

而南域，则是连零星的抵抗组织都没了……

宁静的夜空，在西域广漠的戈壁上，闪过三道长虹，最前方的一道很明显是个女子，只不过从她的气势上就能看出已经受了重伤，跑不了多远。

而紧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修士也不急，均是一副难得享受的模样，陶醉至极。

“嘿嘿，跑跑跑，继续跑，使劲跑啊。”

“就你这状态，我看你能跑多久。”

其中一人舔了舔舌头，目中露出一抹浓郁的淫邪之色。

前方那人，是武秋。

而后方俩人，就是两个灵族修士。

“呵，终于要死了嘛……”

“算了，反正这条命都是捡来的。”

武秋默默的从袖中拿出一根簪子，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依稀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曾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救了她一命，后来就成了她心中挥之不去的一道记忆。

“许方，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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