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要回酒店，”一直在跟人桌球的江总放杆子，“太晚，回酒店的，睡觉两三点，明天起不来。”

“客房我今天收拾的。”刘阿姨说。

“就在家歇着吧，洗漱么的都有，”江总说，“江阔你安排一。”

“嗯。”江阔应一。

一帮人已经困，听到这个安排，纷纷响应，跟着江阔去看客房。

这种时候就感谢江总，老妈当初就不算留客房，说这年头谁要在别人家里住，但江总坚持留一间。

一楼留一间客房，还有个老人房，装修好之后四个老人没一个来住的，说没有邻居太难受，还有一间空房在三楼，很小，只放一张折叠沙发，江阔的备用仓库。

正好把这帮人都塞。

一帮人按平时在107熬夜时的习惯，把单独的床位留给段非凡。

江阔带着段非凡去三楼。

电梯的时候段非凡鞋在地毯上绊个踉跄，江阔吓一跳，赶紧抓他胳膊肘一：“就还米，你别在这儿倒啊。”

“我就困的，”段非凡说，“酒劲儿早过。”

“吹吧你就，你平时四点不睡都两眼放光五点还去跑步，”江阔往走，“这会儿困？

你醉倒的时候不就睡着，闭眼儿就着。”

段非凡没说，跟在他后头一直乐。

“醉就醉，”江阔开小房间的门，又指指旁边的门，“浴室和厕所在这儿。”

“嗯。”段非凡进屋。

“沙发放来就……”江阔还没说完，段非凡已经走过去，往沙发上一倒，闭上眼睛，他愣愣，“段非凡？”

“你去休息吧，”段非凡闭着眼睛，“我现在没有去洗漱的力，睡一会儿再说。”

“哦。”江阔顿顿，转身走去，带上门。

楼的灯还亮着，但已经没有人说，闹一个晚上，大家都困，除江已经去睡，连刘阿姨今天都陪着熬到这么晚，这会儿大家都迅速进入争分夺秒上床的状态。

江阔也困厉害，但他还坚持去洗澡。

洗完澡来的时候发现居然把那点儿瞌睡给洗没。

他开房门往那边看看，没听到么动静，估计段非凡还在睡。

回到屋里，江阔找耳机戴上，放首歌，倒在床上。

伸个懒腰之后，他长长地舒一口气。

瞌睡还没有，但也不完全清醒，处于既睡不着也不说不困的纠结状态里，脑子里各种音嗡嗡响着，时不时还有混『乱』的画面闪过眼，仿佛快放。

光从楼梯上摔到的场景就起码二倍速回放十次。

不知道熬多长时间，江阔坐起来，摘掉耳机，发现整个世界都清爽。

他已经完全清醒。

起身床，站在屋里愣一会儿，他开门走去。

段非凡应该起来去洗漱过，旁边公卫的门关着的，但小房间的灯和门都没有关。

这人看来挣扎着去洗漱，回来连关灯关门的力量都没。

江阔走到门口往里看看。

段非凡果然躺在沙发上睡一脸天荒地老。

他犹豫一，伸在门上轻轻敲两。

段非凡没有任何反应。

江阔低头看一眼机上的时间，三点。

他把机放回兜里，走进房间里。

拿过一张椅子，坐在沙发旁边。

段非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人已经没有醉酒后的眩晕感，挺清醒的，所以他判断现在应该还半夜。

不过他把遮在眼睛上的胳膊拿开准备起来找杯水喝的时候，猛地发现旁边有人。

他眼睛一瞪大，没叫来只算他心理素质过硬。

看清这人江阔的时候，他愣住。

江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腿架在膝盖上，胳膊撑着椅子扶，指顶着额角，眼睛盯着他。

从他睁眼醒过来，江阔一动也没有动过，视线都没移过。

“江阔？”段非凡试着叫他一，怀疑他不在梦游。

“嗯？”江阔应一。

“靠，”段非凡坐起来，“你醒着啊？”

“不然呢，我鱼吗睁着眼睛睡觉。”江阔姿势还没变，就那么看着他。

“怎么？”段非凡轻问。

“没事儿，”江阔说，“你睡吧。”

“……我怎么睡？”段非凡愣。

“你刚怎么睡，现在就怎么睡。”江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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