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一位精灵董事……真是意外之喜。

“呜——”

一位美貌的机仆向他走来，对他恭敬行了一礼、随后接过了他手中的手提包。

——距离男人踏向房间门口，才刚刚过去了0.42秒。

男人没有发狠话的打算，也没有解释自己计划的想法。

她走向了没有人的角落，十几位机仆以此聚集过来。

她们打开手提包，从中拿到了如同移动电源一般的贴片炸弹、毫不犹豫的将其贴向自己裙下。

“真是悲伤……”

绞杀。

劣者。

翠雀。

坏日。

翠雀有些担忧的凑了过来。

鞘的声音沉稳如铅石：“只有一小部分，完全被剥离了情感与人格的‘程序’，逃到了教宗那边。

毕竟罗素的能力对‘程序’这种虚幻的东西还是无法完全生效的……不过总体来说，目的已经达成了。”

是的，猴面鹰能清晰的感受到……鞘他理应和自己应该是同一种人。

同样的空虚，同样的无意义，同样的平凡……同样的背离希望、期待灭亡。

跨越空间、跨越网络与现实的阻隔，无数猴面鹰的备份都在被那股无形的力量不断删除。

那种无法阻止的“空洞”感，甚至还在向上蔓延。

那是一位有着忧郁的目光，刚从大学毕业、对未来充满理想的青年。

当然，最保险的手段其实还是把他们赶到封闭的地下空间。

在那种狭窄的空间里，没有任何逃脱与抵抗的空间——考虑到之前绞杀展示过了具有防御能力的法术，爆炸或许还需要第二波。

但那样的话，还可以顺便炸死七空岛的不少高层人员，从而将整个扶济社拖入到负面舆论中。

而鞘表情复杂，背对着坏日，始终没有回头：“初次见面，南流景……我为未来的我所做出的不成熟的举动而向你道歉。

但是这次，猴面鹰甚至连信号都发不出来，一切信号都被完全掐断——

猴面鹰又退了一步。

涌泉岛、崇光岛、通神岛、太阳岛……那些存在着他分身的空岛里，一些特殊的设施中的一些房间突然齐刷刷的熄灯、所有设备停止运转。

街头巷尾的一些摄像头突然断开连接，一些公司内网的电脑一排排的全部熄灭。

全程所有人都没有一句对话，摄像头避开了所有人。

“如今的罗素，只不过是披上了狼皮的人。

人们总是相信他们的科技。

有一个他看不见、也无法察觉的可怕敌人，以某种他完全无法抵抗的姿态、以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能力，正在坚决的抹除掉他的存在。

可是，他并没有将这种数字化的意识“删除”的能力。

被他同化的人，就将永远成为他的一部分，因为哪怕是他自己、也无法否定自己的存在——说到底，他早就不是最初的那个“猴面鹰”，而是“阿尼玛·阿尼姆斯”了。

“等等，饶我一命——我们不是敌人！”

猴面鹰所操控着的无数“分体”，一个接一个的失去响应。

无数摄像头同时熄灭、并慢慢复位，所有的仪器设备发出关机的声音，全部机仆刹那之间在原地停顿了一瞬，疗养院内的灯光全部熄灭，人们眼中的UI图像充满了混乱的马赛克，那些现实增强的特殊指示也全部消失。

早在他通过第一道安检门的时候，就已经入侵了所有房间的监控。

并且查看到了具体情况。

但事实是，他的躯体就突然失去了意识。

但使用这能力逃生的前提是，他们必须能够接触到一扇关闭的门。

那么……

虽然有些紧张，但没有任何人感到慌张。

行进的人群并不算慢，但也绝对算不上快。

人们甚至都没有快步走，更不用说是慌慌张张的跑起来了——因为通知是绝对及时的、而通过人工智能计算得出的疏散路径也是绝对来得及的。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

“成功了一半。

能力与记忆都已经到手了，他的身体也被我吃掉了。

我能感觉到，我已经变得完整。

养分已经非常充足了……随时都可以完成孵化。”

“……好久不见，老师。”

但是他的存在，依然被坚定的删除着。

他在走进房间的一瞬间，毫不迟疑的用自己的意识按下了确认键……

虽然不知道罗素什么时候提前离开了这里……不过其他人是来不及走了。

“……失败了吗？”

不仅如此。

——直到最后被完全抹除，猴面鹰都没有看到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猴面鹰感到了疑惑。

直到这时，猴面鹰才终于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至于‘我’。

如此罪恶满怀的灵魂、那头格外焦躁的狼……终究也是不配活到那个时候的。

那些空岛上肆无忌惮释放出的霓虹灯光，都仿佛因此而变淡了一些。

“至少、至少让我活下来……”

而鞘只拥有“删除”的能力，却无法让自身的存在增加……这意味着他所拥有的东西就会变得越来越少。

只会减少而不会增加，与只会增加而不会减少是同样有害的。

很快，随着摄像头上传所有信息、并被疗养院的人工智能加以分析后，他们立刻察觉到一楼餐厅的某个包间中，人们并没有听从警报而第一时间撤离。

但如果拥有了“鞘”的能力，他就能够将一部分的自我“完全删除”。

“就让他代替我，去与你们一同等待未来的朝霞吧。

“最后，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罗素。”

忧郁的青年自言自语道：“还有……

“对不起，爱丽丝。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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