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兵寇洛阳(3/4)
夏侯惇呵呵大笑道:“岂止饮酒,还喝个酩酊大醉,将皇甫嵩那老匹夫骂个狗血淋头,痛快,真是痛快淋漓,哈哈~~”
曹操脸色微变,使劲地拍了拍自己额头,懊恼道:“醉酒误事,醉酒误事矣~~”
帐外人影再闪,陈宫、程昱联袂而至,两人身后,曹仁、曹洪、夏侯渊、于禁、李典诸将亦鱼贯而入,敢情刚才众人皆侯于帐外,只等曹操睡醒方才入内相见。
诸将自入帐内分两两侧肃立不提。
曹操就着冷水擦了把脸,问陈宫道:“公台,可有八百流寇消息?”
陈宫神色凝重,答道:“主公,刚刚探马回报,八百流寇已于前日绕过荥阳,直奔虎牢关而去了。”
“虎牢关?”曹操神色一动,难以置信道,“八百流寇不投官渡北渡黄河,亦不投阳翟南渡颖水。
竟然投虎牢关而去!
马跃究竟意欲何为?”
程昱沉声道:“主公,虎牢关很可能已经失守!”
“什么!
?”曹操闻言悚然一惊,小眼睛望向陈宫,问道,“公台以为如何?”
陈宫道:“仲德所言,八九不离十。”
曹操急摊开地图,比着地图看了一眼,又是悚然一惊。
失声道:“虎牢若失,八百流寇之兵锋可直指洛阳,届时京师震动、人心惶惶,天下匪逆必群起而响应,则大事休矣,这便如何是好?”
陈宫蹙眉道:“主公,汉室衰微、气数将尽,覆亡早晚事耳。
唯虎牢之失。
恐祸及主公性命耳,可早谋应对之策。”
曹操不解道:“公台何出此言?”
程昱道:“今十常侍及大将军党争甚急,颖川之战恐成祸乱之源,两大党阀必互相攻讦。
因朱隽、皇甫嵩督师不力,以致八百流寇遁走而下虎牢。
此丧师失地、杀身大罪耳,何进小人,欲脱干系,必嫁祸于人。
朱隽、皇甫嵩皆何进心腹。
又与袁逢、袁隗交好,定然无恙,袁术又是袁氏子弟,袁氏四世三公,朝中根基深厚,亦无可能!
舍此,止剩主公一人,主公恐成弃子。
成为颖川之败之替罪羔羊耳。”
曹操闻言霎时脸色煞白、久久无语。
夏侯惇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弟兄们辛辛苦苦替大汉朝廷卖命,到头来竟然反而要给别人当替罪羊,真是岂有此理!
不如反他娘的,倒也痛快~~”
曹操目光一冷,厉声道:“元让住口!
往后若敢再出诳言,定斩不饶!”
夏侯惇哼了一声,扁了扁嘴巴。
不再言语。
陈宫道:“主公。
仲德所言恐已成事实,可早谋良策。”
曹操嘶了一声。
蹙眉道:“计将安出?”
陈宫道:“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今之计当速速联络朝中高望、蹙硕二公,闻听主公先祖与二公有旧,或可相救。”
曹操微微颔首,小眼睛里悠然掠过一丝莫名的寒芒,既然何进不仁在先,休怪我曹操不义于后!
想至此,曹操再无犹豫,向夏侯惇道:“来人,笔墨侍候~~”
……
皇甫嵩大营。
“唏律律~~”
战马昂首一声悲嘶,颓然栽倒,将马背上地重甲骑士摔了下来,连同战马身上沉重地鳞甲恶狠狠地掼在地上,发出轰然一声巨响,激溅起漫天烟尘,将近在咫尺地朱隽、皇甫嵩两人熏了个灰头土脸。
“嘿!”朱隽懊恼地双掌互击,不解道,“反复十次皆是如此,却不知是何道理?
缘何八百流寇之战马驮得如此重量,我军战马却驮不得?”
皇甫嵩皱眉道:“莫非其中另有蹊跷?”
自从在战场上目睹了流寇重甲铁骑冲锋时地巨大威力之后,朱隽、皇甫嵩顿生破解之心,命士卒在战场上搜集了几副完好的马铠、重甲,令身体强壮的士卒披挂重甲,又于军中挑选最为强壮的骏马披挂马铠,装备毕、模仿流寇重骑发起冲锋,但试验的结果却令两人大为失望。
朱隽、皇甫嵩被重甲铁骑身上披挂地重甲、马铠所深深震憾,以为所有地秘密全在甲胄之上,以致忽略了流寇所使用地马鞍与汉军马鞍有微弱地差别,更不会想到,最大地玄机却隐藏在最不起的马蹄上,所以试验十次全部以失败告终。
朱隽想了想,向身边的军需官道:“可有俘获贼寇坐骑?”
军需官摇头道:“不曾,所有俘获坐骑皆已受伤不敷骑乘,已然全部宰杀、充做军粮。”
皇甫嵩道:“可有发现异样?”
军需官道:“不曾发现异样。”
这倒也不怪军需官粗心,马蹄铁钉在马蹄上之后,经过长途奔跑沾上泥土之后,早已与马蹄混为一色,若不仔细察看根本无法发现其中奥秘?
而且八百流寇回师长社之时,战死地大多是高顺部下的颖川兵,这些颖川兵骑乘地都是后来缴获的乌桓马,这些乌桓马都未曾钉过马掌。
而真正钉过马掌地坐骑却损失不多,只有许褚率领地百余重骑因为无可避免地硬撼汉军兵锋。
所以损失巨大,前后总共损失了七十余匹,但汉军在清理战场时,已经把这些钉过马掌地战马和未经钉过马掌地乌桓马混在了一起,自然越发难以发现异常了。
皇甫嵩不甘心,又问道:“马鞍呢,可曾留下?”
军需官道:“完好马鞍有五百余具,皆存于库中。”
皇甫嵩道:“走。
去看看。”
朱隽、皇甫嵩在军需官的引领下来到充做仓库地营帐,只见里面堆满了杂乱的马鞍,皇甫嵩随便拿起几具马鞍看了看,皆与汉军使用马鞍无异!
事实上,这五百余具保存完好地马鞍中,真正配有双边马蹬地马鞍只有几十具,皇甫嵩拿起地几具是八百流寇沿用地乌桓铁骑马鞍,自然发现不了异样。
皇甫嵩意欲再行翻找。
忽有小校匆匆奔行而入,面有惶急之色,向朱隽、皇甫嵩道:“两位将军,大事不好!”
皇甫嵩眉头一皱,沉声道:“可是有了八百流寇行踪?”
小校点点头。
答道:“回将军,八百流寇自弃长社,竟星夜投奔虎牢关去了。”
“虎牢关?”朱隽虎目生寒,沉声道。
“八百流寇竟自投死路?”
小校拭了拭额头汗水,颤声道:“将军,探马回报,八百流寇已经袭破虎牢关,席卷洛阳而去了。”
“仆~~”
皇甫嵩手中的马鞍颓然坠地,发出一声闷响。
“你说什么!”朱隽脸色大变,一把揪住小校汗巾,厉声道。
“八百流寇袭破虎牢关、兵寇洛阳而去?”
小校颤声道:“是~~是地,将军。”
“呼~”
朱隽长出一口气,脸色再变迅速冷静下来,轻轻松开手,向皇甫嵩道:“老将军,且回大营,召集诸将议事。”
……
从虎牢关往西两百余里,既为洛阳。
骄阳当空。
洛阳城东的马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往来客商络绎不绝,成群结队地马匹嘶嘶嚷嚷。
穿城而过地官道上更是行人如织,洛阳城是东汉王朝地都城,经过十几代君王、几百年地倾力发展,自然繁华似锦。
不但城内商铺林立、城外亦是酒楼客栈鳞次栉比,各地商贾云集。
虎牢关通往洛阳地官道宽可十丈,足以容纳十数骑并排而行。
正是午后时分,天际万里无云,旷野上寂寂无风,官道边垂柳脉脉,才过春上,天气却已略显灸热。
“当啷~”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