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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1/2)

程誉说完话, 都不太敢看屏幕了,给人写歌的行为以前他觉得可老土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给别人写歌。

薛宥卡有愣一小会儿, 不确定他那句很小声的话, 是不是“送给你的”。

“这是特意送给我的吗?”

“嗯。”

“新年礼物啊?”

“算是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如果不是视频,或许谁都能发觉他现在坐立不安的紧张。

“……这是我收到最特别的礼物了, ”薛宥卡面对前摄像头, 认真地说, “谢谢, 我觉得很好听, 超级好听!”

如果刚才的视频程誉是在开直播, 会有无数人给这个认真唱歌的大帅哥刷潜水艇求爱。

薛宥卡房间里没有潜水艇手办, 只有一个前屋主——胡医生的女儿没有带走的水晶爱心灯,内置电池已经坏了。

他拿起粉红色的爱心灯在屏幕上刷了两下:“给你刷几个爱心。”

“……别刷了, 太土了。”

“哈哈哈哈。”

薛宥卡就喜欢看他那副被震惊了,说土爆了的样子。

这时,门外传来何小由的声音:“你怎么还不睡觉!”

薛宥卡立马把手机和爱心灯往被窝里一塞,耳机线也拽了下来。

“乐什么呢?”何小由推开他的门, 薛宥卡穿着厚睡衣坐在床上,窗户大打开,冷风灌入。

“快睡觉了!

明天还要早起去寺庙。”何小由狐疑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把窗户关了后, 再把灯关了,“别熬夜了,伤肝。”

门关上,薛宥卡缩进被窝, 拿起手机。

视频还开着,但那边也是一团黑。

“程誉,你还在么?”薛宥卡重新戴上耳机,声音压到最低,“我妈刚刚突击,吓死我了。”

“在。”

“你那边怎么也黑的。”

“我关灯了。”程誉捂着摄像头说。

没有视频的情况下,他要自在一些,没那么紧张了,只要一想到自己弹唱的行为,他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的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

以后估计也不会做第二次了。

“对哦,不早了,我六点就要起床了……”

程誉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去睡觉吧。”

薛宥卡躺在被窝里,声音充满了倦意,眼睛也闭上了:“谢谢你的歌,我很喜欢,特别好听,要是出专辑,我肯定买爆!”

刚接了个三万块的商拍,他十分阔绰。

“不出专辑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专门写来送他的歌,怎么能拿去出专辑给其他人听呢。

不给了。

“那我睡觉了,晚安。”薛宥卡道。

程誉:“晚安。”

电话挂断。

没过几分钟,薛宥卡就睡着了,被何小由叫醒的时候,眼皮耷拉着睁不开,因为没睡好眼睛肿胀,几乎是闭着眼睛吃了早饭,上车继续歪着头在围巾上睡觉。

上中学的时候他也时常只睡四五个小时,但大学比较悠闲的生活,充足的睡眠惯坏了他,如今再让他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是不可能做到的。

初一这天上麓山寺祈福,是何家的传统,一家老小在岳麓山集合,此时不过早上七点,山脚却拥挤着上山拜佛的信男信女。

何小由也无比信奉麓山寺的佛祖,因为薛宥卡高考前她也来拜过,后来儿子果然考得很好。

薛宥卡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硬币,双手合十地许愿:“佛祖保佑,信男愿一生荤素搭配,只求中一次五百万。”

虔诚地将硬币往面前的香炉一抛——

硬币磕在香炉边,掉下了山。

薛宥卡默默地站在原地冥思,知道佛祖一定是拒绝了他的愿望。

他重新掏出一枚硬币,许下新的愿望,希望长辈身体健康,一生平安,这次硬币成功抛进了香炉。

“米米,你对着那边那个香炉干什么呢?

快过来!”

麓山寺的平安符是免费请的,人非常多。

前面的队伍排了很长,排了有一个小时,还没排到他们,薛宥卡忍不住问:“怎么这么多人……”

“因为不要钱啊,而且灵验,”昨晚年夜饭的一个家长,让他找女朋友的那位,按照辈分薛宥卡要叫姨夫,说麓山寺的护身符有多灵验:“我有个朋友请了麓山寺的平安符,前几年去泰国玩的时候,她老公差点被摩托撞死,最后没有大碍,就是因为她老公背着她的包,包里撞着平安符。”

“这么灵啊?”何小由对这些是半信半疑,不过确实求过儿子的学业,管用,平安符这种东西,也可以求一个放在身上。

姨夫强调:“是真的灵验,她去年生大病动手术,把平安符带进手术室让医生放在旁边,手术就成功了,不能说只是巧合吧。”

“这么灵验不要钱啊?”

姨夫说:“大家都会捐点香火钱的,我每次捐几百吧,一年要来几次。”

何小由身上带了五百块现金,就是来烧香的。

薛宥卡摸了摸兜,有压岁钱红包,他还没拆呢。

“那我能给别人请一个吗?”薛宥卡问。

“能啊,不过这个要八字的。”

“哦哦,这样啊。”薛宥卡发了个消息出去。

哇卡卡卡:“起了吗!”

那边没有回复。

姨夫“哎”了一声:“是不是给你女朋友请的?”

“不是,就是给朋友请的,他身体不太好。”

“给朋友请的,那得关系多好啊,专门给他请护身符,肯定是女孩子。”

“男的。”薛宥卡头也不抬,“就是关系好。”

快排到的时候,那边才回复:“什么。”

薛宥卡:“快,给我个八字!

!”

程誉打出几个字“要八字做什么?”,却没有发出去。

“1996年阳历10月29下午两点十分。”

程誉的爷爷程望山,有个特别信奉的大师,为他做法保佑家族世代繁荣昌盛——就连程誉的名字都是大师取的。

八字这种重要的东西,程誉知道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很容易出事。

薛宥卡捐了几百块香火钱,单独帮程誉请了一个平安符,何小由给儿子请了一个,自己也请了一个,老人手里都有,批发似的人手一个,后来还去解了签,不知道和尚跟何小由说了什么,她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捂着嘴哭了。

一天过去,初二的时候,薛宥卡收拾东西,才跟何小由说自己明天要回学校。

“回学校?

怎么初三就要回学校了?

这么早哪个学校开学了?”

“不是开学,是教授的工作室,我单独跟着一个教授在学习呢,那边有点事。”他撒了个谎。

不能让何小由知道自己搞什么商拍,当coser,要是让她知道了非得被他的不务正业气出病不可。

一听是“学习”,又是和“教授”有关,何小由弄不懂的事,她不好深究。

“那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回来?”把儿子送到机场,何小由抬头望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儿子。

“下次放假就回来。”

“那妈下次休假了,就去你们学校看你。”

何小由和他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薛宥卡刚去上大学那会儿,她心里又空又轻松,只是过了两个月,她就感觉孩子上名校了,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做什么好。

想给他打电话都怕他学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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