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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千寒:灰暗世界里的夹缝生存1(1/2)

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手术室里的灯光亮的出奇,视线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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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色』大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南风尘和夏小米一人一边站在手术台两侧。

南风尘低着头戴上手套,夏小米在摆弄麻醉剂。

“全麻还是局部麻醉?”许久,夏小米问我。

没有任何犹豫的,我说:“局部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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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米手指顿了顿,然后看着对面的南风尘。

南风尘手撑在手术台的一侧:“你确定?

你的身体有抗麻醉的体质,要是在中途『药』效失去,你会很痛苦,全麻比较保险。”

我摇摇头,很坚持道:“局部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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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尘耸肩,夏小米也显得很无奈。

作为医生的我很清楚麻醉虽然能减低手术病人的痛苦,但是副作用也非常的大,例如你的智商会降低,记忆力和各方面都会有所影响。

作为医生,我没办法接受这些负面影响。

“那,开始了。”夏小米开始给我注『射』麻醉,南风尘在一旁观看。

麻醉打完之后,就是等待期,等待麻醉生效。

然而此时,我的意识很清楚很清楚。

“手术开始。”半个小时后,麻醉开始生效的时候,南风尘对我说。

我闭上眼睛:“嗯。”

是的,我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这两个人——夏小米和南风尘。

距离我们认识已经过去三年。

他们一直跟着我学习医术,两人都很聪明,学的很快,尤其是南风尘,来的最少,但是学的最快,当然夏小米也进步神速,但是与南风尘比起来,还是稍逊一些。

其实以他们的速度,可以提前一年上手术台,但是两人都选择了稳重的学习,多一点成功的几率。

而我,是他们的第一个手术病人,也是他们出师后的第一战。

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母亲说:“你疯了。”

父亲甚至抬起了巴掌,但最终在我冷漠的眼神下松下手。

三年的时间,黑道界土崩瓦解,英帝皇家学院学院不再是黑道所有,m组织也消匿,所谓的十大黑道家族都在衰退,最后该行做正规的生意,这其中包括我们宫家。

“小米,把手术刀给我。”南风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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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夏小米应声。

紧接着,我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体上切割的触觉,但是却感觉不到疼痛,我甚至能感觉到鲜血在肚子上滚动的痕迹。

“宫千寒,你的心脏手术交给我们,这是我们欠你的一个人情。”南风尘道。

夏小米纠正:“是我的人情。”

南风尘辩解:“你的人情就是我的人情。”

然后夏小米就没说话了。

这两个人的关系三年来一直都是这样,明明彼此喜欢,感情到后来大家都看出来,可是他们却一直这样。

我想,白墨“死去”的事情对夏小米来说是严重的打击吧,虽然我知道白墨在哪,但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曾问过白墨:“你真的不后悔这样做吗?”

那个温柔的男生回答:“如果我在,夏小米或许永远不会和南风尘在一起。”

“你不喜欢夏小米?”

“不,很喜欢。”他的眼神明明看起来很受伤,可是语气还是那么的平静。

平静的离奇。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

为什么要离开?

守在她身边不是很好吗?”

“守在她身边对我来说是幸福,但是对她来说或许是困扰!

以她的『性』格,就算知道对我的感情崇拜多于喜欢,最合适她的是南风尘,只要有我的存在,她永远不会靠近南风尘。”

“所以你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他们?”

说真的,我无法理解白墨的思维和想法。

如果在意,如果喜欢,不是留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好的吗?

为什么一定要当圣母玛利亚呢?

“宫千寒,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很喜欢一个人,可是她对你的感情只是崇拜,那么你会很失落很失落,与其让她然后清醒大梦灭,不如离开成为她的回忆里的神话。

从此,每当她想起你的时候,总会觉得你是最好的最完美的。”

他的话,我还是没能理解和消化。

可是,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人。

因为,我的世界里,曾出现过那么一个人,而我曾对自己发誓,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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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医的最初,也是因为那个人。

那一年,我八岁。

而她六岁。

那年,她穿着一袭玫瑰『色』的公主裙,扎着两个辫子,有一双明亮的眼角,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朝气蓬勃。

初次见面,她是妈妈领养的孩子。

“千寒,这是妹妹,叫沫浓。”

沫浓对着我笑,伸出手:“呐,我叫沫浓,哥哥,你好!”

我皱眉,很冷漠的转身。

因为,我讨厌她的笑容,讨厌她能笑得那么灿烂,而我却这样的灰暗。

“沫浓,别在意,他就那样。”身后传来妈妈的声音。

然后,我们冷淡的关系持续了近一年,每次她主动找我说话时,我都当做没听见。

九岁的盛夏,阳光正好。

我坐在幽暗的房间内,周围黑漆漆的。

外面有细微的呼吸声。

我知道,那些都是家里的仆人。

从我出生的那刻起,就被确定为先天『性』心脏病,柔弱的那么易碎。

每个人看着我,都是一副怜悯的眼神。

他们私下会说“不要接近宫少爷,他有心脏病,惹他生气要是死掉了,我们就完了”“瞧,多可爱的少爷,可惜是个心脏病患者”。

这些话或许说者本身没有什么恶意,可是我却听在耳里痛在心里。

之后,爸妈就给我安排了很多的家仆保护我,以免我这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出现生命危险,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如影随形,让我痛苦不堪。

“哥,哥哥!”外面传来沫浓怯弱的声音。

我烦躁地换了一个姿势坐下,没有吭声。

“哥哥,你已经,已经在房间里待很多天了。”沫浓弱弱地说:“这样不好。”

我依旧不说话。

因为觉得很烦躁。

“哥哥,梨花开了,外面很好看。”沫浓的声音大了一些,然后她推开门,光线拉开,我感觉自己的领域被侵犯了。

“谁准你进来的?”我站了起来冷声问。

沫浓低着头,双手不安地交叉:“哥哥,梨花开了。”

“梨花开了就开了。”

这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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