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素素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清晰明确。

郑修听明白了。

楚素素想不通郑修为何执着北上。

北方是夜未央的大本营，继续北上，无异于与整个夜未央为敌。

她的建议是放弃北上，转而向西，前往大漠。

楚素素认为自己已经表达出足够的诚意。

她甚至在未经楼主肯首，将残缺楼的所在地说出。

“奴家望郑大哥能考虑此议，一旦让异人凤北落入夜未央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郑修问：“你当真不知夜未央为何要对凤北出手？”

楚素素闻言，沉默片刻，道：“奴家只知，异人凤北，与夜未央的毕生宏愿息息相关。”

里面“抓迷藏”的动静太大太浪，令夜卫们纷纷变了脸色。

“老爷到底在炼什么邪门的门径！”

如尘纳闷地挠挠秃头，百思不得其解。

皇城上空盘旋着渡鸦，属于大乾都城独特的风景。

她支支吾吾地想用一个恰当的词形容莉莉所模仿的“郑修的声音”。

西门悲沉声向门外说道。

「咳咳！

在下倒觉得另有趣味……」

「一旦他们发现了咱们上屋顶问，咱们就说附近出了案子，我们在此调查！」

……

抓迷藏抓到了是有奖励的。

……

他虽然不懂男女之事，但如尘隐约觉得这猛男美女之间……有故事。

郑二娘叹息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嘘！

别说了！

好好盯着，上头让咱们盯紧郑家的一举一动！

无论是谁进出郑家，都得上报！」

见来者不像是在开玩笑，西门悲脸上笑容敛起，多了几分沉重。

至于大皇子为何会宴请西门悲，理由呼之欲出。

二月的皇城即便仍泛着冷意，可抬头见天空澄清，干秃的树丫上隐约鼓起芽包，仿佛春意藏在深冬之下，令人对即将到来的春天充满了期待。

城东一栋文雅小阁内，一位头顶头发稀疏、留有八字胡，穿着一袭藏青色毛领裘衣的中年墨客，温了一壶热酒，坐在庭院中，提笔沉思，久久未下。

庆十三知道老爷很欣赏这位大文豪。

“西某今日谢绝会客！”

“郑修”从下颌处开始掀，掀起一张薄薄的人皮。

一道身影越过高墙，落在院子里，一位英俊的年轻人，穿着一袭白色长袍，拱手作揖，笑容满面站在西门悲面前。

「记住！

咱们只负责盯梢，绝不能擅闯郑家，免得让‘兄弟会’的人误会！」

「谁知道？

都十多天了，再盯下去谁都受不了！」

只见郑修浑身皮肤干瘪，与十日前相比，瘦了整整一圈。

黑色鼓起的血管，宛如刺身般，布满全身，而他的脸色即便是在火光之下，也难掩苍白晦暗，眼窝深陷，额头上时不时冒出冷汗。

「话说上头干嘛要让咱们又盯紧郑家？」

“哪能呢！

定是大帝气运亨通，令乌鸦们不敢再染指大乾，全吓走咯！”

更无法令人安心。

莉莉无奈道：“没办法呀，十三哥说要装得逼真一些，绝对不能让外人察觉到郑家有异样。”

到了夜里。

自从大文豪西门悲得到郑家的资助后，可谓才思泉涌，灵感喷发，高产似母猪，日夜不停，一连写了好几本火热著作。

无论郑修提前留下吩咐，眼下这般骇人的场景，她们无论如何都难以与“计划之中”联系在一起。

郑二娘朝角落那花瓶望了一眼。

「是啊！

太遭人恨了！」

四女相互打了一个眼色。

酒香在庭院中弥漫，中年墨客一动不动。

……

可思来想去，她除了“孟浪”之外再也想不出其他恰当词。

闻言，楚素素轻轻点头。

可神色间却难掩失望。

她知道那处藏着郑修的秘密。

负责监视郑家的夜卫们，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可暗地里手势打得飞起。

郑修正盘腿坐在地牢深处。

言语话中格外奔放，令人遐想连篇。

楚素素颔首低眉，努力不让郑修看见自己眼中深藏的恨意，轻声笑道：“郑大哥，你不会想知道夜未央当年对我等做了什么，就算郑大哥打死奴家，奴家也不愿回忆起那宛如活在地狱中的几年。”

奖励就是“老爷你想怎样就怎样”。

老爷给大文豪打赏了不少。

虽说民间因“乌鸦迁徙”一事众说纷纭，但百姓大抵更忧心衣食住行，乌鸦们走不走，来不来，说说就算了，又不能填饱肚子，更不能变成银子，十日后关于“乌鸦迁徙”一事便被另外更有趣的流言取代，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嗤！

无聊的哑谜。”西门悲嗤笑：“承诺。

可你家公子能让西某漫天要价不成？”

“你家公子是何人？”

可四女说了，不是门中人，不适合窥探老爷的秘密，这也是为了二娘好。

“二娘不必担心，莉莉装得越是这般孟浪，便越让人相信老爷成日醉于花丛，戏耍人间。

你若是扮成老爷成天在花园里苦读诗书，谁来了一看，都知道是假的。”

她们点燃油路，盏盏油灯将地牢映得红艳艳的。

如尘连忙起身收拾行李。

西门悲看着对方那白皙的手掌，忍不住嗤笑一声：“西某与阁下无冤无仇，你为何将西某当成傻子？”

“成！”

若是贫穷时，这门定会打开，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对方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但前些日子郑家的打赏已足够多，足够西门悲住上这般雅静的庭院，足够他五年内衣食无忧，足够他再娶几房娇妻美妾。

现在的西门悲，视钱财如粪土，他对金钱没有兴趣，一心写书。

英俊男子上前几步，在西门悲面前伸出手掌，掌心中空空如也。

“好嘞，小僧晓得。”

楚素素用力摇头，苦笑一声：“郑大哥莫非还以为奴家藏着掖着不说？

这般天大的秘密，岂是奴家区区一个小人物能知悉内情的？”

一男四女面红耳赤相拥、浪里浪气地进入房后。

“郑修”抓住一女，二话不说往女子脸上“啵”了一口，唇印湿漉漉地在月色下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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