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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约翰华生的第二封报告信(1/4)

亲爱的福尔摩斯:

假如说在我担当起这个任务的初期,在无奈的情况之下,我没能提供给你太多有价值的信息的话,那么,你就应当清楚,现在,我正想方设法弥补已经浪费的光阴,并且,目前在我们的周围,事件发生得更加频繁、更加复杂了。

在我前一篇报告里的最后,我把**结束在巴里莫尔站在窗前观察沼泽地。

假如我估计没错的话,那么,今天我已掌握了会使你吃惊的材料。

事情变化得出乎我的意料。

从几个方面来看,在过去的48个钟头里,事情已经变得清晰了很多;不过,从另外某些方面看来,又仿佛变得更复杂了。

现在,我就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你,你自己去梳理判断吧!

在我发现与巴里莫尔有关的那桩怪事之后,第二天早餐之前,我又通过走廊,仔细查看了昨夜他去过的那个房间。

在巴里莫尔聚精会神地向外看的西面窗户那儿,我发现了与房间里其他窗户的不同之处——这扇窗户是面向沼泽地而开的,从这儿可以俯瞰沼泽地,并且距离最近;从这儿可以穿过两棵树之间的空隙一直望见整个沼泽地,而由其他窗口只能远远地看到一丁点儿。

所以,我可以推断,巴里莫尔肯定是在沼地上寻找什么事物或是什么人,要达到这种目的,只有这扇窗户最适合。

因为那天夜里十分黑暗,所以,我很难想象他能发现什么人。

我忽然想到,这或许是他在搞什么婚外恋的把戏,这样或许可以说明他这种鬼鬼祟祟的行动和他妻子抽泣之间的关系。

他是个外貌英俊的人,可以令乡下女子对他钟情,所以,我这一想法看起来还是有些依据的。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后又听见了开锁声,很可能是他出去赴约了。

所以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就仔细侦查与推敲起来,尽管结果证明我的这种怀疑,似乎没任何道理,但我的怀疑点还是想报告给你。

无论巴里莫尔的奇怪举止应当如何解释,在我搞清之前为此守口如瓶,对我而言都是个沉重负担。

于是,我早餐后去亨利爵士的书房时,就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

但他听了之后,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吃惊。

“我早就知道,巴里莫尔在夜里经常行动,我曾想与他谈谈这件事。”他说道,“我至少有三次听到他在走廊里往返的脚步声,时辰就跟您所说的差不多。”

“那么,或许他每天夜里都要到那窗前去一次?”我说道。

“或许是这样。

若真是如此的话,我们可以跟踪他一下,瞧一瞧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真猜不出,福尔摩斯先生在这儿的话,他会如何处理?”

“我相信,他肯定会像你所建议的那样,采取积极行动。”我说道,“福尔摩斯肯定会跟踪巴里莫尔,并瞧一瞧他做些什么。”

“那么,我们就一起干吧!”

“不过,巴里莫尔很可能会听见我们的行动。”

“巴里莫尔有点耳聋,并且,不管怎样,我们也得抓住这个机会。

我们今夜就一起坐在我的卧室里,等他行动。”亨利爵士兴奋得搓着手,很显然,他爱好这种冒险,以排遣他在沼泽地生活的孤寂。

亨利爵士已与曾为查尔兹爵士制定修筑计划的建筑师、来自伦敦的营造商、来自朴里摩思的装修工和家俱商联系过了,所以,不久之后,我们或许就会看到这儿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显而易见,我们的这位年轻朋友怀有远大梦想,而且下定决心,不畏辛劳、不惜任何代价来恢复他这个古老家族的名声。

在这栋别墅经过修整、刷新并重新布置以后,所差的就是一位女主人了。

从某些迹象中,我们能够清楚地看到,只要斯特普尔顿小姐愿意,这一点就容易实现了。

亨利爵士对美丽女邻居的那副痴迷,是我在其他男人中极少见到的。

然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爱情的进展并不像我所期望的那样顺利。

比如说,爱情之海平静的水面,今天就被预料不及的波涛打乱了,给我们年轻的朋友造成了巨大的烦恼。

在亨利爵士结束了和我的谈话之后,他就戴上帽子预备出去了,当然,我也预备出去。

“华生医生,您也出去吗?”他一边问,一边有些奇怪地瞧着我。

“那要看你是否要到沼泽地去。”我说。

“是的,我是到沼泽地去。”他说。

“哦,你是知道的,我接受过福尔摩斯的指示。

对不起,我对你有所妨碍,但你也听到过福尔摩斯是如何郑重的坚持说我不应当离开你,尤其是你不能独自到沼泽地去。”

亨利爵士脸上带着微笑,用手摸着我的肩膀。

“我亲爱的朋友!”他说道,“尽管福尔摩斯先生聪明无比,但他并未预见到从我们回到沼泽地之后所发生的一些奇妙的事情。

华生医生,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相信,您决不会愿意做一个妨碍他人好事的人,我一定要自己出去!”

这件事令我的处境很为难,我不清楚应该对他说什么,应该如何做才好。

就在我还未下定决心的时候,我们年轻的朋友已拿起手杖出去了。

在我重新考虑这件事以后,我受到了良心的谴责,若因为我让亨利爵士离开了我的保护,我想象得到,一旦我没听你的指示而发生了不幸的事,那么,我不得不回到你的身边向你忏悔。

说实话,一想到这儿,我的脸就红了。

或许去追我们年轻的朋友还不太晚,所以,我立刻就朝着梅利皮特斯特普尔顿的住所方向出发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顺着道路急急忙忙追去,一直到我走到沼泽地小径分岔处,我才看到了我们年轻的朋友在那儿,由于我怕走错路,就先爬上了一个小山坡,从山坡上,我可以居高临下地瞭望一切。

就是那个插入阴森森的采石场的小山。

从那儿我立刻就看到了亨利爵士,他正在沼泽地的小径上走着,距离我四分之一英里左右,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子,除了斯特普尔顿小姐以外,还能是谁呢!

很显然,这对年轻的男女之间已有了默契,是约定相会的,他们二人一边并肩缓缓而行,一边密切私语。

我看见,斯特普尔顿小姐用手做着果断的手势,好像对自己所说的话很认真的模样;亨利爵士则一心一意地聆听着,有一两次,他还摇着头,表示不能同意似的。

我站在乱石中间望着他们二人,不清楚接下来应该如何做,若跟上他们并打断他们亲密的对话,显然是荒谬的行动,而我的责任要求亨利爵士随时都在我的视线之内。

哦,跟踪人真是一个可憎的工作。

尽管是这样,但除了从山坡上观察他,事后再向他说明以求心安外,我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的确,若当时有突然的危险威胁到他,我离他就太远了,根本来不及援助。

但我相信,你和我的意见肯定是一致的,处在如此尴尬的处境,行动是困难的,并且我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

亨利爵士与斯特普尔顿小姐又停住了脚步,站在那儿聚精会神地谈着话,突然,我发现,跟踪他们约会的,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我一眼看见了一个绿色的东西在空中移动着,再仔细一瞧,才清楚那绿色的东西装在一根杆子的顶端,拿着那杆子的人就在不平坦的路上走着。

原来,那是斯特普尔顿拿着他的捕蝶网。

他距这对年轻人要比我近很多,他迅速向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亨利爵士猛然将斯特普尔顿小姐拉近身边,用手臂环抱着她,她则力图由他手臂中挣脱出来,她的脸躲在一边。

他低头对着她,但她抗议似地举起一只手来。

随后,我发现他们一跳,就分开了,而且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来,原来,斯特普尔顿搅扰了这对年轻人的好事,他狂奔着向这对年轻人跑去,那个捕蝶网在他身后摆动着。

他在这对年轻人面前愤怒得顿足挥手,但我一开始想象不出他到底是何用意。

仔细一看,斯特普尔顿似乎是在责骂亨利爵士。

亨利爵士解释着,但斯特普尔顿非但拒绝接受,并且变得暴怒了,他妹妹则高傲而沉默不语地在旁边站着。

最后,斯特普尔顿转过身去,专横地对他妹妹招了招手,她有些犹豫地看了亨利爵士一眼之后,就和她哥哥一起离开了。

斯特普尔顿的手势说明,他对妹妹同样感到不快。

亨利爵士望着他们的背影,站了一小段时间,接着就慢慢地沿着原路走回来。

他低垂着头,看起来非常沮丧。

我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为自己由于那不得已的原因,而偷窥了这对年轻人亲密情景深感羞愧。

我顺着小山坡跑了下来,和亨利爵士在山脚下相遇,他的脸气得通红,紧皱双眉,犹如一个江郎才尽而不知所措的人。

“上帝!

华生医生,您是从哪儿掉下来的?”他说:“难道,您竟尾随我来了吗?”

我解释给他听:我如何感到不能自己独自待在家中,我如何追踪他,以及我看到了所发生的所有一切。

年轻的准男爵,以充满怒火的眼睛向我看了好一阵,最终,我的坦白冲淡了他的怒气,他发出了有些失望的笑声。

“本来,我以为,这平原的中心地带是一个难以被人发现的好处所呢!”他说道,“不过,上帝!

似乎全乡的人都跑来看我求婚一般——还是如此糟糕的求婚!

你所在的位置在什么地方呀?”

“就在那小山坡上。”

“原来,您是坐在很远的后排呀!

不过,她的哥哥可是跑到最前排来了,您看到他向我们追过去了吗?”

“对,我看到了。”

“您见到他像疯了一般吗——她那位好哥哥。”“这我没看见。”

“我要说,他本来一点儿也不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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