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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五个橘核(1/6)

翻出1882年至1890年期间福尔摩斯侦探案的笔记和记录,我只是大概看了一下,就发现我积攒的这些多如牛毛的材料中,比较离奇有趣的真是太多了,实在不知道选择哪个好。

其中很多案子早已通过媒体的宣传家喻户晓,但有些案件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我朋友的破案才能,而实际上那些报纸最想报道的就是能反映我朋友的这种卓越才能的案子。

还有些案件让他无法展现其分析的专长,就像有些故事中的那样,往往没有了下文。

更有一些案件,他仅仅弄明白了其中的某个环节,并且是出于推测或主观臆断而对其中的情节所做的分析,而这并没有依据我的朋友所最看重的、一丝不苟的逻辑论证。

在以上所提到的最后一类案件中,我觉得有一个案五个橘核子倒是很值得一提,虽然这个案子有一些真相至今不为人所知,并且可能永远都要成为秘密了,但是这个案子情节特别离奇,结局也更出乎人们的意料。

1887年,在我们手中,曾经办理过一连串或很有意思或很平常的案件,我一直保留着这些案件的记录。

在整个这一年的记录中,记载的这些案件都有相应的标题:“帕拉多尔大厦案”、“职业乞丐团伙案”,这个职业乞丐团伙拥有一个特别豪华的俱乐部,它就在一个家具店库房的地下室里。

另外还有“美国帆船‘索菲·安德森’号失事真相案”、“格赖斯·彼得森在乌法岛上的破案”、“坎伯威尔放毒案”等。

记得在最后一个案子中,当歇洛克·福尔摩斯给死者的手表上发条时,居然发现在两个小时前该手表曾经被上紧过,然后就很自然地就证实了死者在那段时间内已经上床休息的事实,而这一推理对揭开整个案情的谜底很关键。

以上这些案件以后我可能都会对其进行大致的介绍,不过我现在最想要介绍的还是我现在正写着的一个案子,这恐怕是我接触过的所有离奇的案件中最荒诞离奇的案子了。

时值9月下旬,正是秋分时节。

那天暴风雨异常猛烈,整整一天都听到外面传来狂风的怒吼,大颗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就连深藏在这伟大的伦敦城内的我们,也在此时没有了工作的心情,所有人都深深地为自然界的威力所折服,它就像未经驯化的笼中的猛兽,在栅栏内向人类咆哮。

黑夜渐渐来临了,暴风骤雨随之更加猛烈了,屋外的狂风时而狂吼,时而低咽,发出像壁炉烟囱里传出来的婴儿的哭泣声。

此时的福尔摩斯正坐在壁炉的一角,怀着低落的心情编制罪案记录的索引。

我呢,刚好坐在壁炉的另一角,正在低头看一本克拉克·拉塞尔写的关于海洋的精彩小说。

因为我的妻子回娘家探亲了,所以我得以成为这儿的常客,暂时住在我的朋友这里。

窗外的狂风越来越肆无忌惮,雨也由瓢泼渐至成海浪一样猛烈地冲击这个城市,这与我手中小说的主题倒是很和谐。

“嗨!”我抬头望了望我的同伴,问他:“真的有门铃响呢。

今晚还会有哪个客人来呢?

会不会是你的哪位朋友?”

“朋友?

不就你一个朋友吗?”他回答道,“我对客人的来访并不是太有热情。”

“那应该是位委托人吧?”

“要是委托人的话,那么一定是个很严重的案件,不然的话不会在这样的恶劣条件下还出来,不过我感觉来人应该是房东太太的闺密。”

可是这次福尔摩斯没有猜对,因为很快就从过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我们的门就被人敲响了,他先伸手将自己身边的那盏灯移到会让客人坐的那张空椅子旁边,然后才说道:“请进!”

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大约20来岁的小伙子。

从其穿着看,衣着比较讲究,穿戴整洁,落落大方,很有修养的样子。

手中的雨伞正一个劲地往下流水,而身上还穿着一件亮光闪闪的长雨衣,在他身上,留下了穿越风雨之后的痕迹。

进屋后,他在灯下着急地往周围看了看。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的脸色苍白,眼帘低垂,很明显是被什么烦恼压迫着。

“我想,我该先跟您说声对不起才是。”他边说边戴上一副金丝夹鼻眼镜,“但愿我没有打扰到您!

把外面暴风雨中带来的泥水带到了您的屋子里,把这儿都弄脏了,真是让我感到心里不安!”

“把您的帽子和雨伞都交给我吧!”福尔摩斯说,“我把它们挂在钩子上,很快就干了。

我猜,您来自西南方向吧!”

“对,是从霍尔舍姆来的。”

“您的鞋尖上黏着的混合在一起的黏土和白垩告诉我,您是从那里来的。”

“在下是就一些问题专门向您请教的。”

“这个没问题。”

“并且还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呢!”

“那可就说不准能不能帮上忙了。”

“福尔摩斯先生,在下可是久仰您的大名啊!

普伦德加斯特少校曾经告诉过我,关于您拯救他脱离坦克维尔俱乐部丑闻的事情。”

“噢!

是的。

有人诬陷他用假牌行骗。”

“他告诉我,没有能难得倒您的问题。”

“他是过奖了。”

“他还说您无往不胜。”

“不,我也曾失败过4次呢——其中3次是败在几个男人手里,一次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不过,这跟您所取得的那么多的胜利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啊!”

“是的,从通常意义上来说,我还算比较成功。”

“那么,相信您也可以成功地帮助我解这个案子的。”

“请将您的椅子往这边靠近一些,把您的案子的一些情况先介绍一下吧!”

“这个案子绝对是非同寻常。”

“凡是来找我的案子应该都是非同寻常的,我这里已经成了最高上诉法院了。”

“不过,先生,我想问一下,在您所经历过的案件中,听没听说过比我的家族中所发生的一系列的故事更神秘、更不可思议的呢?”

“听您这样一说,倒是激发起我对这个案子的兴趣了。”福尔摩斯说道,“请您先把一些关键的情节给我们介绍一下吧,然后我再把我认为的比较关键的细节问题提出来问您。”

小伙子把身底下的椅子往前移了一下,将两只湿脚往炉火边靠近一点儿。

他介绍道:我叫约翰·奥彭肖。

按照我的看法,这个可怕的案子是属于上一代人遗留下来的,我本人倒是与此没有什么关联。

为了让您更好地了解这一事件,我有必要从头开始介绍这个案子的经过。

您要知道,我的祖父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的伯父伊莱亚斯,另一个就是我的父亲约瑟夫。

我的父亲自己在康文特里开了一个小工厂,由于自行车的发明与出现,在那期间他扩大了这个工厂的经营范围,获得了奥彭肖防破车胎的专利权,所以生意很不错,以致后来在他将工厂出让以后,还能够靠这一笔数额不菲的钱过着很丰裕的晚年。

再说我的伯父伊莱亚斯,他在年轻时侨居到了美国,成为佛罗里达州的一个种植园主。

听人说他很善于经营。

在美国内战期间,他先是跟随杰克逊作战,后来又归属胡德旗下,并升为上校。

在南方叛军统帅罗伯特·李战败后,他解甲归田,重新回到他的种植园,并在那里又住了三四年。

在1869或1870年左右,他回到了欧洲,又在苏塞克斯郡的霍尔舍姆附近购置了一小块产业。

在美国的时候他是赚了一大笔钱的,而他却因为讨厌黑人,并且反对共和党给予黑人选举权的政策,所以就离开了美国回到了英国。

他是个性情孤僻、脾气怪异的人,比较容易发火,而且喜欢动粗口。

在他住在霍尔舍姆的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很少见到他出门,甚至很少见到他到镇上去。

他家有一座花园,在他的住房四周有两三块田地,在那里可以锻炼身体,但是常常是几个星期都不见他出屋。

他不喜欢交际,没有任何朋友,甚至连自己的亲兄弟也不怎么来往,就喜欢在家里喝白兰地酒,常常把自己灌得大醉,还喜欢抽烟,并且抽得特别厉害。

他虽然比较喜欢我,但是对我却并不怎么关心。

他第一次见到我时,是在1878年,那时我才10来岁。

而他已回国八九年了。

在他的一再请求下,我父亲让我跟着伯父一起住,而他则以他特有的方式来疼爱我。

在他没有喝醉的情况下,他会跟我一起玩斗双陆(又称十五子游戏,是一种双方各有十五枚棋子,掷骰子决定棋格数的游戏)、下象棋等游戏;他还把管理佣人和生意上的一些事都交给我去做,所以等我长到16岁时,已经不知觉间成为一个小管家了。

家里所有的钥匙都归我掌管,只要我想去的地方,没有去不了的,而我想做任何事情也都可以做到,前提是不打扰伯父的平静生活。

但是也有一个例外,在阁楼上的那么多房间中,有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门一直紧锁着,即使是我也不能进去,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出于好奇心的驱使,我曾经趴在门外,通过钥匙孔向屋里窥视过。

但是在我眼里,看到的也就是一些中惯常会有的一大堆破旧箱笼和大小包袱而已,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1883年3月的一天,在上校的餐盘前,摆着一封来自国外的信件,而这封来信对他来说却非同寻常。

要知道他是没有一个朋友的,而平常他也都是用现金消费的。

‘从印度来的!

’边拿起信,他一边诧异地说道,‘本地治里的邮戳!

这是怎么回事?

’他急急忙忙拆开信封,突然有5个干瘪的橘核从里面“吧嗒”掉了出来,落在了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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