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侦探的临终生活(1/6)
做为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女房东,赫德森太太长久以来却吃了很多苦头。
整天有奇奇怪怪并不十分受欢迎的人来光临着她家的二楼,而且这位著名的房客生活毫无规律,还有些怪异。
这些无一不考验着她有限的耐心。
福尔摩斯十分邋遢;而且爱好在奇怪的时间听音乐;经常在屋里练习枪法;更可恶的是,他经常在自己屋里进行那些发出怪味的实验,还时常把自己周围搞得处处透露着危险和暴力的恶劣气氛。
所有这些都让他不得不成为全伦敦最不受欢迎的房客。
但他出的房价却很高,说实话,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我亲眼目睹他为租房花的钱已经足够买下这座房子了。
房东太太很害怕他,即便他的行为几乎让她不能容忍,也从来不敢去妨碍他。
所幸的是他对女性彬彬有礼,这让房东太太对他有了一些好感。
其实他对女性的态度是不热爱也不信任,但他又是反对大男子主义的,所以在女性面前总是很有礼貌。
我知道房东太太是真心关心着福尔摩斯先生,所以在我结婚后的第二年,当房东太太来到我家,向我讲述她可怜的朋友悲惨境遇时,我耐心认真地听完了她的话。
“华生医生,他快死了。”她向我说道:“他怕是活不过今天了,连着三天重病没有好转,也不让我去找医生。
今天早上我去看他,他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了,两边颧骨都突出来了。
我已经受不了了,就对他说:‘福尔摩斯先生,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请医生过来。
’那么你请华生过来吧!
他对我说。
先生,咱们不能再耽误了,得马上救他,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房东太太的话让我吓了一跳,我未曾听说过他生病。
于是,我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房东太太走了出去。
一路上,我让她向我讲了一些详细情况。
“也没有什么要具体说的,先生,他一直在一个叫罗塞海特的地方研究一种什么病,他回来的同时也把这病带了过来。
自打周三下午躺下后,他几乎就再没有下床,他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
“我的天啊!
他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带他看医生呢?”
“他不让我去啊,先生,您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他那么专横,我怎么敢不听他的呢?
他已经没多少日子了,等一会儿你看到他,你就会明白了。”
见到他后,我发现他确实很凄惨。
这时候正值十一月份,小小的病房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阴沉沉的。
让我真正觉得寒冷的,是躺在病床上的那张瘦得几近干瘪的脸。
他因为发烧,眼睛变得发红,两颊也发红,嘴唇发干,甚至已经起了一层黑皮。
两只手搭在床上不停地抽搐,声音沙哑撕裂,却还是那么急切。
当他看见我走进屋子后,虽然还是那么的有气无力,但从他的眼睛能看出他认出了我。
“华生,看来这次,我们遇上了不好的日子了。”他声音有气无力,可是还保持着以前那种无所谓的语气。
“我亲爱的朋友!”我向他走过去。
“快走到一边去!
快!”他立刻紧张地说道,他的神情让我感到有什么危险,“不要靠近我,华生,否则你马上出去。”
“为什么呢?”我不解地问道。
“我要求的,这还不够吗?”
赫德森太太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他还是那么专横,甚至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毫无生气的模样又很让人可怜。
“可我只是想帮助你!”我向他解释。
“你说得很对,你说得很对,你按我说的意思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那是当然,福尔摩斯先生。”
他缓和了一下刚才严厉的态度,然后他喘着粗气问我:“你刚才没生我的气吧?”
真是可怜啊,他这个样子躺在床上,那么受罪,我怎么能生气。
“这样是为了你好,华生!”他声音嘶哑,对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
为了我好?”
“对。
因为我知道我得了什么病,这是从苏门答腊传来的苦力病,荷兰人要比我们了解这种病,却仍是无能为力救治。
可以非常确定的是,它很致命,而且极易传染。”
他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很像是发了高烧,他一边抽搐着挥动双手,一边让我走开。
“你接触了我就会连你也一起传染的,华生,对,你站远一些,就可以避免传染了。”
“天哪,福尔摩斯,你以为你这样解释就能让我不靠近你,不管你吗?
即使是不认识的人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我放弃我的职责吗?
更何况是对你这样一位老朋友呢?”我继续向他靠近,但他大喝一声,很明显,他发怒了。
“如果你站住,咱们就继续交谈,否则你就从这儿走出去吧!”
我一直很尊重福尔摩斯,欣赏他崇高的气质,我一直很听他的话,虽然有时候我并不是非常理解。
但现在我的职业本能让我不能在听他的支配,在这病房里,得受我支配。
“福尔摩斯先生。”我对他说:“你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你必须像个孩子似的听我的话。
不管你同意与否,我都要先看看你的病症,才能对症下药,帮你治好。”
他恶狠狠地注视着我。
“如果我非要找个医生,那至少必须是我最信任的人才行。”
“那你的意思是信不过我吗?”
“我非常信得过你和我的友情,但是华生,你只是一名医术和经验都很有限的普通医师,资格一般,事实就是如此,当然可能我这样说你会不舒服,但没办法,我只能这样说。”
这些话确实重重的伤到了我。
“福尔摩斯先生,您难道没觉得这话与您不相称吗?
你的话显然表明了你的精神状态你如果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我可以请贾斯帕·密克爵士或者彭罗斯·费舍抑或是伦敦的其他名医。
但无论如何,得有医生帮你治疗。
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在这儿站着对你见死不救,也不寻求别的医生帮忙,那真把我看错了。”
“我了解你的好意,华生!”病人哽咽着对我说,那声音有好像**:“你非要让我指出你有多么无知吗?
我请问你,你知道打巴奴里热病吗?
你知道福摩萨黑色败血症是什么吗?”
“实话说,我不知道这两种病。”我诚恳地回答着。
“华生,在东方,存在着很多种类的疾病和很多奇怪的病理现象。”他为了积蓄那微弱的力气,在说每句话后都要停顿一下,之后继续说:“最近,我一直在做一些关于医学犯罪方面的研究,从中了解了很多知识,我却因此得了疾病,你对此是束手无策的。”
“或许如此。
但是,我刚好知道爱因斯特利博士目前在伦敦。
他可是目前治疗热带病的权威人士,不要再拒绝我了,福尔摩斯,我马上请他过来!”说罢,我便转身向门口走过去。
我从未如此惊讶过!
他像老虎一样从床上跳起来拦住了我。
我听见他把钥匙插在了锁孔里的“咔嗒”一声,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回床边。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他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他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显得筋疲力尽。
“你不会硬从我手里夺走钥匙的,华生,我的朋友,你留下来。
你不能走,我也不让你走,所以你走不了,不过,我会尊重你的意思。”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气喘得非常厉害,每说一句就要大口吸气:“我很了解,你只是在为我考虑,所以你可以随便去找医生,只是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体力恢复一下。
但是现在,华生,现在你不能走。
现在是4点,到6点的时候,你可以走。”
“你简直发疯了,福尔摩斯。”
“只剩了两个钟头了,华生。
我刚才已经答应了,你可以6点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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