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衙门(1/2)
当天晚间,方子安邀请来钱康和赵长林二人,兄弟三人喝酒言欢。
因为次日一早赵长林便要离开京城前往长江以北的巢县上任县令,这也算是方子安设宴为赵长林践行。
酒席散时,方子安让春妮拿出一个包裹来递给赵长林,赵长林打开一看,那是五十两散碎银子以及三百两银票。
赵长林忙摆手道:“这怎么可以?
我怎可收你的银子。”
方子安笑道:“长林兄,你去京外为官,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
这些银子你带着,路上做盘缠。
去到任上,要花钱的地方多的很。
你适才说,你要将父母接去居住,人一多,花的银子也自不少。
这点银子,便算是我夫妻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赵长林摆手道:“多谢你两夫妻,但是我不能受。
我有俸禄呢,能养活父母,安置妥当的。”
春妮轻声道:“赵叔叔,收下吧。
我听子安说了你们读书时候的事。
那时候子安生活困顿,你和钱叔叔都照应他良多,接济他很多次。
这银子自然也不是说报恩,你们兄弟之间的情义自不能拿银子来衡量。
但是这是我们的心意。
你光是养父母么?
不也要娶妻么?
都是要花银子的。
收下吧,不然子安会不开心的。”
赵长林迟疑看着方子安,方子安道:“你也听到了,你不收,我是不高兴的。
你也岁数不小了,如今功名也有了,也要成家立业。
春妮考虑的比我周到。
拿着吧,不要推辞了。”
钱康在旁一把拿过包裹塞在赵长林手里道:“你就是这么磨磨唧唧的。
你这性子去当官,我还真不放心。
没得被人欺负了。
再说了,子安兄夫妻两个一片真心,你矫情什么?
你若不要,我拿着买酒喝了。”
赵长林这才躬身道谢。
其实他是很需要这笔银子的,他的家境其实也一般,他读书这么多年花了许多银子,家里也很困难。
现在终于当官了,心里想着该好好的报答爹娘之恩,但自己那点俸禄微薄的很,当了官又许多意外的开销,已然让他发愁了。
这银子也算是救了急。
“长林兄,明日我也要去衙门上任,明早便不送你出城了。
总之,无论天涯海角,兄弟情谊都在心中。
你好好的当你的官,为巢县百姓多做些实事。
待有空时,要么我和钱兄去找你相聚,要么你来京城。
相信下一次见面时,我们的兄弟情谊不会因为这分别而变得生疏。
正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望长林兄珍重。”送赵长林到门口时,方子安拱手道。
赵长林眼眶湿润,长鞠到地道:“子安兄也珍重。
长林告辞了。”
钱康在旁笑道:“走了走了,婆婆妈妈作甚?
明日我送长林出城,子安兄你自歇息吧。
明日你要上任,得精神些才是,可别瞌睡连天的。
我也跟长林一起告辞了。”
方子安笑着点头,看着钱康和赵长林消失在夜色之中后,这才关门回到后宅洗了把热水澡钻到床上呼呼大睡。
次日清晨,方子安早早起床,洗漱之后,春妮已经摆好了早饭,却是一大碗辣子鸡蛋阳春面。
“夫君今日上任,要
吃的饱饱的,精精神神的去当官。
春妮特意给夫君做了阳春面,用了番国来的辣子,夫君一定爱吃。”春妮笑道。
方子安大喜道:“很久没吃你做的阳春面了。
莫非你是提醒我,即便当了官也不能忘了本是么?”
春妮笑道:“谁有你那么多心眼儿?
趁热吃吧,我去给你拿官服来。
昨晚熨烫了,生怕弄皱了,没敢叠起来,挂在厢房里熏香呢。”
方子安点头道谢,坐下后开始吃面。
用了番国进口的洋辣子,可比之前用的山野的野辣子滋味要正宗多了,方子安唏哩呼噜吃的满头大汗,口中冒着辣火,连呼过瘾。
吃了面,擦了头脸,春妮拿了梳子来给方子安仔细的梳了发髻,又伺候方子安穿上官服,戴上乌沙。
方子安站起身来时,发现春妮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
“怎么了?
发什么呆?
我这身官服很别扭是么?”方子安笑道。
春妮摇头道:“不,很合身,很气派。
我只是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我张春妮的夫君居然已经是官了,我这辈子是积了什么德?”
方子安哈哈大笑,一把搂过来对着春妮的小嘴滋儿亲了一口道:“既如此,便得懂得感恩,晚上便听话些,不要扭手扭脚的,明白么?”
春妮啐了一口,脸上通红。
她自然知道夫君在说什么。
自嫁给方子安之后,春妮简直没想到房中之事还有那么多的花样。
每次方子安折腾来折腾去乐此不疲的时候,春妮都羞的要死。
有些姿势动作太过羞耻,完全超出春妮的心理界限,所以常常不肯配合。
方子安抱怨的便是这件事。
“快去吧,别弄皱了衣服。
第一天上任,可别给人笑话。”春妮推开方子安道。
方子安哈哈大笑,举步出门,往前宅而去。
管家老黄早已备好了马,连那匹杂毛马身上都涮洗的干干净净,可见老黄的重视。
方子安牵马出门,上了马拐上街口,小跑而去。
……
临安城防隅军衙门位于清波门内,东邻临安府衙门官署区,西接临安城西南大教场。
听上去地段不错,其实这正是防隅军的尴尬之处。
防隅军属于禁军之列,却没办法驻扎在西南大教场之中。
它又不属于临安府衙地方所辖,所以也不能列于府衙官署区之中,正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
阳光普照时分,方子安快马轻骑来到了稍显破败的防隅军衙门之前。
在门口下了马之后,方子安缓步走上台阶,仰头看着颜色灰败的门上匾额和青藤爬满的门楼,眉头微微的皱起。
门开着,方子安牵着马从虚掩的大门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倒也宽敞的很,几只雀儿在地上啄食,见有人来,呼啦啦飞往屋檐上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方子安把马拴在墙角的一棵小树上,缓步往黑魆魆得衙门正堂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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