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五章 洞房(1/2)
夜幕降临,客人们兴尽散去,方家众人收拾桌椅打扫庭院的时候,方子安醉意熏熏的进了洞房。
今日客人多,方子安喝了不少酒,即便有钱康赵刚等人跟随挡驾代酒,却也喝了个七七八八。
洞房之中静悄悄的,红烛静静的烧着,熏香慢慢的散着香味,床沿上,头顶红盖头的史凝月局促不安的坐在那里。
“嗝~”方子安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酒嗝。
坐在那里的史凝月身子抖了一下,想笑却又觉得不庄重,只得忍住。
“娘子!”方子安叫了一声,慢慢走了过去。
史凝月嗯了一声,身子动了动。
娘告诉她,这时候一定要矜持,千万不能不庄重。
洞房之夜倘若不庄重,今后会被丈夫看不起。
“我来瞧瞧我的宝贝儿,今日一定美的很。”方子安走上前来,伸手过去要掀盖头,忽然想起喜婆说的话,掀盖头不能用手,要用专门的用具。
“那个东西呢?
放在哪里了?”方子安咂嘴游目四下里寻找。
“什么……东西?”史凝月不明就里,轻声问道。
“那个……棒棒!
长长的,红红的那种……”方子安道。
史凝月脸刷的红了,夫君在说什么呀,什么棒棒?
婚前母亲也私下里给了一些教育,对洞房之时的事情说了一些,叫凝月不要害怕。
说什么男人的棒棒……会看起来吓人,但是却并不是那么吓人……虽然说的隐晦,史凝月却也知道那个东西长长的红红的……夫君怎地如此直白?
这也太羞人了。
再说了,夫君喝多了么?
棒棒不是在他身上么?
怎地问放在哪里?
定是喝迷糊了。
史凝月胡思乱想的时候,方子安却欢喜的叫了起来道:“找到了,就是这东西,对了……这叫喜秤是么?
为何要用裹了红布的秤杆挑盖头呢?
真是奇怪。”
史凝月听了这话差点羞的找个地缝钻下去,原来是自己想歪了,居然想成了那个东西。
又想笑,又害臊,憋得小脸通红。
就在这个时候,盖头被挑开了。
方子安看到了史凝月那张憋红的脸。
方子安诧异问道:“你怎么了?
脸怎么这么红?
喝了酒么?”
史凝月无法解释,只得点头道:“嗯,喝了一点。”
方子安呵呵笑道:“不错,不愧是我方子安的女人,躲在洞房里喝酒。
我来闻闻是不是有酒气。”
方子安凑了上来,对着史凝月的嘴巴便是一个啵。
笑道:“还行,没什么酒味。
和平时一样的香。”
史凝月嗔道:“你自己一身酒气,喝那么多酒作甚?”
方子安笑道:“今日大喜,那么多贺客前来,我能不喝酒么?
现在客人散了,咱们也该做些自己的事情了。
娘子知道下一步咱们要干什么么?”
史凝月再一次脸红了,她当然知道要干什么。
多少次和方子安耳鬓厮磨时,她不是没想过要将身体奉献出去。
但是她自幼受到的教养告诉她,不能轻易如此。
洞房花烛之夜,将自己清白之躯献给丈夫,那才是正常的做法。
此刻也没什么好说的,虽然有些害怕,但该来的总会来,终于到了这一刻了。
史凝月低着头开始解扣子,领口的扣子解了一半的时候,方子安却起身一屁股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笑道:“看来你娘没教你啊,替我洗脚啊。
接下来当娘子的该给丈夫洗脚了啊。
你还坐在那里作甚?
解衣服作甚?”
史凝月啊了一声,身体石化。
不知道丈夫是故意戏弄自己,还是他当真只是要自己帮他洗脚。
难道自己又一次龌龊的会错了意?
方子安已经脱了鞋袜,伸出了两只大脚丫子在空气里摆动,史凝月无奈,只得起身来拿了铜盆到了热水来到方子安身前蹲下,将方子安的两只脚泡在热水里,小手轻轻的搓揉了起来。
方子安舒服的叹了口气,往后仰着身子,闭了眼睛。
“夫君,舒服么?”史凝月见方子安舒服的样子,居然有了些成就感。
“舒服,怪不得电视上老是演洞房花烛夜,新娘子给丈夫洗脚。
原来真的很舒服啊。”方子安道。
“什么?
电视上?
什么殿试?
夫君还想考一次科举?
没中状元心中不甘?”史凝月道。
方子安哈哈笑了起来道:“此电视非彼殿试。
以后跟你解释。
凝月,今日皇上和太子,朝中头脸人物都到了,祝贺我们的婚事,排场面子都有了,你开心么?”
史凝月搓揉着方子安的大脚丫子,点头道:“自然是开心的,你如此有心,凝月这一辈子都记着今天的盛况。
不过,我娘应该更开心,我自己倒是并不在意这些,我只要能和你长相厮守,便已经满足了。”
方子安笑了一声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娘自然希望你风风光光的出嫁,面子里子都有。”
史凝月道:“我娘自己吃了不少苦,自然希望我不受苦。
我娘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淮西柳家夫君知道么?
当年也是大家望族,书香门第。
我娘嫁给了我爹爹的时候,我爹爹是个穷书生,虽然史家也是书香门第,但日子过的清贫。
娘说她嫁过来的时候不过两床被席,一套箱笼。
嫁过来之后,我爹爹尚无功名,苦读诗书应考,我娘便一个人担起家中重担。
每日鸡鸣便起,侍奉公婆相夫教子。
后来又遇到了金兵南下,带着一家老小逃难,那可真的是难啊。
她常说,她受的苦不希望我也受一遍,所以才有那么多的要求,对你也说了许多话,你怕是都烦了吧。
你可莫要怨她,她也是为了我好。
其实我娘很喜欢你的。
当初爹爹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娘背地里替你说了许多好话的。
他说你为人爽正,将来必有前程,对我也一定会很好。”
史凝月一边替方子安揉着脚,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忽然间,她听到了轻微的打鼾声,愕然抬头看时,发现方子安仰着头张着嘴已经睡着了。
史凝月楞了半晌,站起身来叉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千想万念,设想过无数回洞房花烛的场面,却没想到是这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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