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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科举试(2/3)

  他是清河崔氏嫡子,他父亲崔融乃是武周朝的重臣,与苏味道、李娇、杜审言合称为"文章四友”,名重四海;他母亲则出身京兆杜氏。

  总之他出身不凡,在当今朝堂上属于牵扯党争较少的人,对李林甫虽客气却算不上完全依附,对陈希烈甚至有些瞧不起。

  “圣人允了薛白一个状头,此事也只能如此了。”陈希烈道:“他的贴经如何?”

  十通其九,上佳。”崔翘淡淡答道“竟还真有些才学。”陈希烈不在意这疏远的态度,抚须赞了一句,转向杨钊笑问道:“老夫听说薛白还未婚配,可是真的?”

  杨钊大笑,应道:“左相可是有意许配家中小娘子给我这个义弟?

但可莫忘了圣人要给他赐婚。



  崔翘听此一言,忽道:“杨中丞,既然你的儿子、义弟皆举试今科,你是否该避嫌?



  “哈哈,我不阅卷,待诸位定了名单,覆核一遍罢了。



  “莫惹人非议为妥。”崔翘有些忧虑,道:“可遣一侍御史出面,至于名单,终究由杨中丞过目后覆定。”

  杨钊确实也不耐烦了,招过御史杨光翔,吩咐他留在贡院盯紧了名单,确保杨党拟定的人选,若出了问题立即到南曲找他。

  杨光是杨钊的心腹,当即应道:“中丞放心,下官看着,绝不会有意外。



  ·.、

  崔翘起身,走到栏杆处看着杨钊的背影,忽想起一事,问道:“说到圣人心意,

  我听闻了一件事,想请问左相。”

  陈希烈笑道:“崔公但问无妨。”

  “听闻圣人曾欲赐宫中供奉之婿王如一个进士,右相令中书省下否了此事。

  言国家取材之道,不可因圣恩优异而废。

如今何以未考试而先点薛白为状元啊?



  “此事,老夫从未听闻过。”陈希烈摆了摆手,不肯谈论圣人与右相。

  崔翘见他是这般态度,遂转向达奚询。

  达奚珣不如他官位高,笑了笑,小声说了实话,道:“崔公当知,圣人心意亦有真有假。



  那点薛郎为状头,是真?

是假?”

  达奚珣一愣,恰在此时,小吏们收了策问的卷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考官们找出几份重要的卷子先看了,达奚珣指着薛白那有备而来的策问文章,笑道:“好文章啊,字写得亦不错。

如此,圣人心意是真是假,岂不一目了然?



  崔翘这才松了一口气,抚须点了点头。

  “会食吧。



  是夜,诸考官到了尚书省的都堂会食,都堂烛火通明,食案上摆满了珍美食,

  这是吏部提供的,陈希烈以左相兼吏部尚书,专门负责此事。

  陈希烈对名额没有权力管,却得替李林甫多叮嘱几句。

  "审策问卷子,务必看看是否有举子非议朝政、攻许宰执,若把守不严,风声传到圣人耳中,我等便辞官吧!”

  左相放心,此事乃重中之重,我等必会谨慎以待!”

  好好好。”陈希烈笑道:“都尝尝这鱼脍。”

  办完了他的差事,他缓缓坐下,与达奚珣闲聊起来,有些好奇道:“崔翘为何心事重重,问许多无关紧要的问题?”

  “想来他是担心若点了薛状头,旁人说他只会顺从圣意。

且忧虑右相府不愿让薛白中榜,出言试探罢了。”

  “倒是个懂为官的。”陈希烈如此评价道。

  达奚均赔笑了两下,心中却不由偷偷训讽:

  :“看左相说的,朝中还有谁能比你更懂“为官之道”。



  ....

  次日,考的是诗赋。

  大唐最重诗赋,因此这是三场考试中最重要的一场。

  到了时辰,诗赋的题板便被拿到了二楼的楼阁上,先由主考官崔翘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道:“请左相过目。”

  陈希烈就是来打发时间的,笑道:“主考官出的题,老夫岂有意见?

不过这一看,真是好题啊,好题。



  “好。”崔翘道:"放题。

  “开考!



  “放题!



  一块题板被悬挂在了二楼上,让两座房房中的士子都能看到,同时有小吏高声念出题目来。

  往年科考有时考诗,有时考赋,有时诗赋并考,这个天宝七载的进士科,便是诗赋并考。

  “赋题《鉴止水赋》,以“澄虚纳照,遇象分形”为韵,可不依次用韵。



  薛白正端坐在房房中,闻言,眼神里莫名有些笑意。

  因为颜嫣已经帮他把赋文写好了,此时都浮在了他的脑中。

  “以水为鉴者,不求其广大,而贵在澄汀,奔流则气象莫辨,静息则纤芥必形,

  如金镜之湛寂,若琉璃之至虚....

  提笔,他先将赋名写下,笔尖落在那洁白的纸上写下了两个字却又忽然停住了。

  待小吏高声报了诗题,薛白有些疑惑的向题板上看去。

  NO

  薛白从杨钊处得到的诗题是《龙池春草诗》,为此与颜嫣仔细斟酌,准备好了一首诗,写的是兴庆宫中龙池的美景。

  然而,此时礼部南院里的诗题却不是这个。

  今科别的题目都与他得到的一致,唯独改了诗题...问题也不算太严重,他打算自己写一首诗。

  诗题《湘灵鼓瑟》,取一字为韶脚,六韵十二句!”

  薛白皱眉,把诗题与用韵要求写下,不急不徐地先写完了文赋,誉抄一遍,确认赋已没有任何疏漏了,方才开始斟酌诗。

  此时已过了午时,他一边拿出点心吃着,一边想着改一首诗词来,哪怕不是太好,不求状元,一个进土当不成问题,

  但当薛白再次看向那诗题,忽然目光凝滞,想起了一事,有一瞬间眼中绽出怒意。

  犯忌讳了。

  大唐科场,士子是不能把父、祖的名字写在试题中的,今日这诗题为《湘灵鼓瑟》,如今薛白名义上的父亲却名为“薛灵”。

  此时他该做的,是马上与考官说心口疼,盼能休息,考官便会将他扶出去,今年的科举便算是落榜了。

而若继续答题,则声名尽毁,前途无存。

  在大唐科场上,要毁掉一个考生的所有努力,远远比这样还要容易得多。

  这显然是崔翘故意出的题,为的就是让他落榜薛白却没有走,连手里的毛笔都没有放下。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阳光从竹帘的缝隙里透了进来,已有考生搁下了笔。

  应试诗不好写,必须紧扣题目,不得游离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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