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这能怨我吗?(1/2)
贾张氏望着徐庆兄弟三人,眼珠不断打转。
她似乎意识到,今儿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刚才的话,说的也不太妥当。
只是这几年里,棒梗只有回家探亲,才能见上一面,她哪能不着急让赶快回来。
贾张氏这会儿,算是冷静了下来。
心里有些暗暗懊悔,真不该这么冲动。
她又不是那种没一点眼力见的人,更不是不清楚,以现在徐庆一家在院里的威望,她家是招惹不起的。
别的不说,徐庆兄弟三人,全都是乾部,全都是大老爷们。
她家就她和儿媳妇秦淮茹,还有小当和槐花四个女人。
真要是撕破脸,闹翻,吃亏的,只能是她。
但贾张氏心想:“我这还不是为了宝贝孙子——棒梗。”
贾张氏定了定神儿,见徐庆三兄弟脸色都微怒,立马语气缓和道:
“小庆,婶婶今儿来就是想让你帮帮忙,没别的意思,你当了厂长,咱们院谁不知道你最能耐,我孙子棒梗下乡这些年,一年到头我也见不上几面,这不心里着急嘛。”
此时在厨房的马静红,掀开厨房和前屋中间的蓝布帘子,走了出来,身上围着的围裙都没摘,她在厨房听见了前屋的对话,微蹙眉头,朝贾张氏道:
“贾大妈,这大热的天儿,真让人糟心,我两个小叔子,年轻气盛,您多担待着点。”
马静红打着圆场,既不想让爱国和丰铭吃亏,也不想家里跟贾张氏闹得太难看。
住大杂院,就这样,人多眼杂,啥样的人都有,遇上贾张氏这种蛮不讲理的街坊,能怎么办?
不到万不得已,不搭理就是了。
刚才贾张氏的话,静红听出了找台阶下的意思,便顺势说道。
省的大热天,跟贾张氏这种人在院里闹不愉快,让其他人笑话。
徐庆坐在屋里炕上,没理会贾张氏,瞧都没瞧,一方面是懒得跟她废话。
院里这么些年下来,贾张氏还是贾张氏,尖酸刻薄的性子,一点没变。
估计到死也就这德行了。
另一方面,一大爷带着傻柱和一大妈,连同秦淮茹急匆匆地迈步进了屋。
徐庆目光冷冷地看向秦淮茹,秦淮茹自知理亏,忙面含歉意道:
“徐庆,是姐一家不好,我替我妈向你赔不是!”
徐庆没说话,没接受。
这什么恶心人的事,不想管不成,管的话,就贾张氏一进屋时那番话,简直让人作呕。
什么叫当了厂长,嫌弃院里穷街坊?
他啥时候嫌弃过,不管是三大爷以前让帮忙给于莉调车间,还是秦淮茹找他帮忙在厂里看着给说道说道,让她晋升一下工级。
徐庆那样没给办?
小事情上,徐庆从没犹豫过,不就是看在住一个大院的情面上,这年月谁都过的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再说了,徐庆也从没主动索要过谁东西。
有心的,送点东西来,表示一下,徐庆什么都不说,接着就是。
不管多少,值钱与否,都是一个院的街坊四邻,他压根没计较过这些。
可什么都不计较,就换来贾张氏今儿撵上门?
徐庆恼火,院里的人既然喜欢得寸进尺,那好,干脆挑明算了。
徐庆冷声朝秦淮茹道:
“淮茹姐,棒梗的事情,你妈觉得是小事,正好一大爷跟一大妈和傻柱哥也在,那我就明说了,第一,棒梗是在云南那边插队,我在咱们四九城,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我就算认识不少人,你们觉得我能一下跟那边联系上吗?
第二,我就算是跟你儿子插队的公社取得联系,棒梗下乡那是国家的号召,咱们总厂的大领导也不敢说一个电话,一封信,就让那边放棒梗回来,我一个五分厂的厂长,能一下办到?”
秦淮茹沉默,易中海和傻柱也默不作声。
谁都清楚,每年从城里下乡的人,没几十万,也大几万。
可回来的,寥寥无几。
即便是有,那也是各种找人托关系,各种打点,谁知道费了多少辛苦,耗费了多久时间,才让回的城。
贾张氏此刻有些懵,没啥文化,对徐庆所说的,听的半懂不懂。
可秦淮茹心里有数。
厂里职工中,子女下乡插队的不在少数,几乎没听几个人说起过,他们的孩子调回城了。
秦淮茹双手放在身前,拽着衣襟,脸上满是尴尬,低声道:
“徐庆,你说的,姐都懂!
可我儿子.....”
秦淮茹话说一半,嘴里的后半截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唯有泪花在眼眶中转悠。
徐庆现在没心思听秦淮茹接下来的话,直接了当道:
“淮茹姐,既然伱知道,那你儿子的事情,我明确给你个答复,办不了,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件事本身就复杂,牵扯的干系重大,现在这什么形势,你又不是一点瞧不见,我刚接手五分厂,变天这几年,厂里积压了一大摊子事情,等我处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傻柱见秦淮茹眼眶泛红,心里一软,张嘴要帮秦淮茹向徐庆求情。
但想了一下,又被易中海用眼神瞪了一眼,暗暗提醒别多事,便没言语。
徐庆能当上五分厂的厂长,论能力,自然有。
但把下乡插队的知情弄回城,这真不是一句话就能搞定的。
正如徐庆所言,总厂的大领导,身居高位,也没这个能力。
许大茂之前敢拍着胸脯说,他能。
那是许大茂压根从没了解过这其中所牵扯的面有多广,更没想过,这其中的深浅。
倘若容易的话,徐庆当年想办法让丰铭从乡下插队调回城,何必提前半年专门下乡一趟,何必通过大学招收工农兵大学生这个路子。
还不是没辙。
这年月,国家的命令就是铁律。
就连四九城的高干子弟,国家让下乡,也不敢说个不字。
只能老老实实地去插队,等有机会了,再慢慢让家里想办法。
贾张氏今儿想让徐庆一句话就帮她把棒梗调回来,简直痴人说梦!
此刻贾张氏听见徐庆的话,急眼了,赶忙道:
“小庆,婶婶我什么都不懂,先前的话都是瞎说的,你别跟婶婶我这个没文化的计较,我孙子棒梗的事情,你慢慢想办法,我不着急,不急...”
只不过,贾张氏现在肠子悔青也没用,徐庆已经不想管她家的事情。
反正不是自家的事,干嘛做这种出力不讨好,还要被贾张氏数落的糟心事。
徐庆扭头看向贾张氏,脸色平静道:
“贾大妈,你急不急,我也没办法,我厂里的事情一大堆,抽不开身,也实在无能为力!”
贾张氏急的脸色通红,想死的心都有,见徐庆这么说,转身忙朝身边的马静红道:
“静红,你快给徐庆说说,我孙子的事情,他不能不管啊。”
马静红一脸难色,朝自个男人望了望,摇着头道:
“贾大妈,我庆哥他才到五分厂当厂长没几天,上周去总厂开会,总厂那边下了命令,要他尽快让厂里的生产恢复,您孙子棒梗的事情,我看您还是再找找其他人。”
贾张氏闻言,又想求丰铭和爱国替她给徐庆说说,但见丰铭和爱国,谁都不理她,只好朝一大妈道:
“您帮我给徐庆说说,我今儿是鬼迷了心窍,也不知怎么就说了那些胡话。”
一大妈顿时为难不已,眼神朝自个当家的瞥去。
易中海一言不发,扭头看了看秦淮茹,又望向贾张氏,铁青着脸,厉声道:
“大嫂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庆子是那种对院里事情不管不问的人吗?
这些年,庆子帮你家少吗?
你干嘛非要闹?”
易中海背着手说完,顿了顿,一边思索,一边继续说道:
“庆子刚才把话说的很明白,现在形势变动厉害,谁知道明儿啥样子,你不能总想着你孙子,不管别人死活!
庆子要是把棒梗弄回城里,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有个好歹,你让人家日子怎么过?
庆子才刚当厂长,你心急干啥?
咱们隔壁几条胡同的院里,又不是没孩子下乡插队,别人的孩子都能在乡下受苦,怎么棒梗就不能?”
贾张氏一声不吭,眼睛朝易中海瞅了两眼,心里百般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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