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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收徒(1/2)

李牧看着高公公的脸色有些不对,问道:“公公可是觉得不妥?”

“非也非也。”高公公赶忙道:“侯爷宽宏大量,令人动容。

咱家是在想,若是那些御史得知了侯爷的决定,必然会欣喜万分,为他们前日所做的事情惭愧不已,一定会如侯爷所愿的。”

“那是自然,本侯一向宽宏大量。”李牧像是没听出来高公公话语中的讥讽之意似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

“那好,咱家一定原话带到。

侯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咱家就先告辞了。”

高公公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公公且慢!”

李牧出声叫住了高公公,高公公回头看向李牧,道:“不知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李牧挂上了笑脸,道:“公公,这些日子以来,本侯是屡屡不顺,难免心情不好。

若是言语冲撞了公公,还请看在这一点薄礼的面上,多多担待些。”

说着,他对李重义使了一个眼色。

李重义解下腰间的钱褡子,从里面摸出了三根金条递了过去。

这金条是李牧上次收取股东认购金时,顺带熔铸的。

现在市面上的黄金,通常是一斤一个的金饼。

而李牧熔铸的金条,则是两种制式。

“大黄鱼”十两一个,与原来的金饼等重。

但由于形状改变,更方便携带了。

而“小黄鱼”则是一两一根,体积小,价值高,便于花销。

李牧给高公公的,正是“大黄鱼”,三根“大黄鱼”,黄金三十两。

兑换成铜钱,就是三百贯。

高公公虽然是总管太监,但是由于内帑一直都不充盈,他也没什么油水。

偶尔有像长孙无忌、李牧这样的外臣贿赂,也多几贯,十几贯最多了,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么多钱。

而且这可是金子,黄澄澄的金子!

高公公本来想着,既然李牧折了他的面子,怎么也得找补回来,寻机会给李牧点脸色,但如今看到了这黄澄澄的金条,这种念头顿时就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逐鹿侯是好人呐!

仗义疏财没毛病!

哪个混蛋王八蛋竟然弹劾他?

吃屎了不成!

高公公把三根金条接过来摩挲两下,收进了袖子里,再看他的态度,已然是不同了。

虽然看上去依然是笑,好像没什么改变,但是笑和笑是有分别的,发自内心的笑和皮笑肉不笑能一样么?

三根黄澄澄的‘大黄鱼’,打开了高公公的心结,眨眼之间,双方的关系又变得其乐融融了。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高公公,李牧颇有些感慨。

前世他听过一句话,叫做财聚人散,财散人聚。

果然是古今皆准的道理,是人没有不爱财的。

就拿这高公公来说,他是个太监,没有后人,又生活在宫里,衣食无忧。

他要钱有啥用?

但他仍然喜欢钱,三根‘大黄鱼’,什么心结都解开了。

看来这钱还是有用,得多挣啊!

正要叫李重义把他推回后院,忽然赵有财来报,长孙无忌带着长孙冲来了。

李牧本来不打算理会他们,但是又一想,长孙无忌毕竟身份不一样,昨日让他闭门羹,今日再不见,确实有些托大了。

若是一直‘昏迷’倒也能糊弄过去,但昨日见了李世民,长孙无忌必然知晓,倒是不好糊弄了。

李牧想了想,打了个响指,李重义会意,把身上的熊皮大氅脱了下来,李牧裹在身上,由李重义推着来到了前院大堂。

长孙无忌看到李牧坐在一把带轮子的椅子上从侧门进来,赶紧迎了上去。

李牧见他过来,忙道:“国舅爷折煞小子了,小子何德何能,竟敢劳动国舅爷二度登门,实在是大罪也。

昨日小子苏醒后,得知国舅和王侍中还有朝堂诸位同僚,竟然都来探望过小子,心中感动无以名状。”

李牧握住长孙无忌的手,红了眼眶,激动道:“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

本来小子还对诸公心存误会,觉得诸公都看小子笑话,遇到事情都往后面躲,一心只想占小子便宜,把小子当成傻子一样使唤……如今看来,是小子错了,诸公对小子实在是太好了,我好愧疚啊,我对不起诸公……”

长孙冲听到李牧如此反讽,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差点忍不住出声,好在他还记得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而且他手里还提着六礼束,发作不得,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做没听见。

长孙无忌又岂能挺不住李牧的嘲讽之意,他说了这么多,每一句话都是反讽。

但长孙无忌是何人,岂能着了李牧的道。

李牧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他便反过来更紧地抓着李牧的手。

李牧的脸色逐渐僵硬了起来,他没有想到,长孙无忌一个文臣,竟然这么大的手劲儿,老家伙,练过呀!

长孙无忌一脸真诚,道:“贤侄莫要说这等见外的话,你做的事情,立下的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

就算不提这些,你与我之间,也有着亲戚呢。

你的事情,旁人不管,我定然是要管的。

那日你吐血晕厥,事发匆忙,什么都来不及。

次日老夫便过来探望你,随后我还上了一道奏折,请陛下严惩这些诬告者,定让贤侄出了这一口恶气!”

信你个鬼!

李牧心里大骂,脸上却不得不挤出笑容来。

脸皮厚的人最怕的就是脸皮更厚的,这就好比大家拿着针互相扎,脸皮更厚的总是能够更胜一筹。

“多谢国舅……”李牧用力把手从长孙无忌手里抽出来,手已经被捏红了,像个鸡爪子似的。

李牧不得不把手缩回熊皮大氅里面,伸出另一只手示意了一下,请长孙无忌和长孙冲坐下。

刚刚坐下,魏璎珞就端上了茶盏。

如今她已经适应了丫鬟的工作,为了不让她和李牧经常见面,李知恩把她分派到了前院。

大堂来客上茶,客人走了撤茶盏,都是她的工作。

昨日被回绝了好意,李牧心里有些别扭,便也不离她。

等她上了茶下去之后,李牧看到了长孙冲旁边的东西,心中一动,大概猜到他们的来意了。

“李牧,今日我来,除了探望你,还有一件事,求你应允啊。”

“哎哟哟、”李牧赶紧做出一副承受不起的样子,道:“国舅爷这样说话,可叫小子无法做人了。

国舅爷对小子诸多照料,小子无以为报。

怎敢当国舅也一个‘求’字?

任何事情,只要国舅爷吩咐,小子能做得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国舅爷请讲!”

“那我可就说了。”长孙无忌对长孙冲试了个眼色,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的长孙冲,不得不扶着椅子,艰难地挪动他的大屁股站起来,拎着他带来的六礼,跪在了李牧面前。

李牧大吃一惊,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世子这是要折煞我也!

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跪下了呀?

快快请起,你我同辈,你还比我年长,怎么也不该你跪呀,快起来!”说着做出一副焦急状,对身后的李重义道:“大个儿,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世子定然是因为太胖跌倒了,赶紧扶起来呀!”

长孙冲憋得脸通红,他知道李牧是在调侃他的胖,顺带也在提醒他两人之前的那个约定,上次长孙冲说要拜师,李牧告诉他减肥到一百五十斤之后才考虑。

如今长孙冲显然是没做到,却带他爹过来,李牧这明显是在嘲讽。

长孙冲一张胖脸憋得通红,低着头也不说话。

他今日跟着父亲长孙无忌来到这里,已经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无论李牧说什么,今天这个师父都认定了,索性不说话,随他嘲讽了。

长孙无忌道:“李牧,我也是昨日才知道,冲儿曾提过要拜你为师。

他与你同辈,又比你年长,按理来说,拜你为师并不合适。

若是搁在从前,我不会同意此事。

但在拜读过你的《师说》之后,我明白了为师之道的本质。”

“正如你的《师说》中所言:‘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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