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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就是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别,别过来!”夏今惜捂住了眼睛,看不到两个人的脸,漆黑的夜遇到两个小混混,她不是什么单纯小姑娘了。

“玛德,这么丑!

求老子老子还不乐意上呢!

诚哥,你看?”男人看到了夏今惜的脸,还颇为失望。

夏今惜突然有些庆幸脸上这两道疤了。

“嘿,这还戴着条链子呢!”

黄毛薛诚看了眼女人脖子上的狗链,眼神也凝了凝,还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她。

他不过是想来这里打探打探,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呢。

狗链的事,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只是她怎么会躺在这里?

“蒙住她眼睛。”干净利落的声音,混混听得出来明显的是变了声。

“诚哥,要不干脆把她给干掉?

你放心,这周围是不会有人来的,这女人死在这里也没人发现。”

夏今惜听得心惊,他们要杀她?

她的腿是麻的,浑身根本没有跑掉的力气。

“呵。”一声冷笑,夏今惜被蒙住的那张脸上带了些讽刺。

“你笑什么?”

“我笑啊,我就是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就是想要好好的再活两年而已。

薛诚也就是听到这句话,才皱了皱眉。

“那就怪你运气不好了。”那混混转头又说,“诚哥你怎么看?

这女人说不定刚才就看到我们的脸了,要是去报警抓我们就完蛋了!

我到无所谓,你经不起曝光的!

还有梅……”

“闭嘴!”薛诚眼神凛冽,“蠢货!”

用不着别人问他就什么都交代了。

薛诚抓了抓头上的黄毛,他的确起了恻隐之心。

当初的她也是这样绝望的对他说,“我就是想要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也大概是因为触动了心弦,薛诚终于知道,顾梅花为什么把这个女人当做希望了。

他上前一步,抓住女人的肩膀,只感觉她在颤动。

“别碰我!

我,我不会报警的。”夏今惜颤着声音,“你放心,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很快就会死的,我不会惹祸上身的……”

薛诚眉眼里闪过了一丝什么,为了避免太多的麻烦,他索性不说话。

可是夏今惜却误会了,这个人是非杀她不可了?

不可以,她那么努力的活下来,从种种侮辱里煎熬的活了下来,不可以就这样死在这里!

她还没有看着云初有一个明媚的未来,她还没有为他做点什么……

“啊!”薛诚陡然松了手,他刚才蹲了下来,只是觉得那一脸的倔强似曾相识,可是没想到一个不查却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不要过来!”

夏今惜的手被混混死死的捏着,脸上的黑布给了她极致的不安全感,粗哑的声音仿佛干枯的树枝在劣质的地上不停摩擦,给人极度的排斥感。

“你这个女人!”混混看见有人咬他老大,自然气急败坏,抡着拳头就想落下。

“三儿,让她走。”

她的希望在夏今惜这里,那他就发一回慈悲吧。

薛诚还是发了话。

“诚哥?”混混有些不可置信,突然,“你听,有声。”

“我们走。”

路上,那个被叫做三儿的混混挠了挠脑袋,依然不解,“诚哥,你怎么放过她了?

不是宁可错杀一百么?”

“我怕被人追杀。”薛诚勾了勾唇,“你没看到暗处有个身影,那人我们都惹不起。”

除了会牵扯到那个女人,这也是他没轻举妄动的原因。

夏今惜啊夏今惜,现在看着可怜是可怜的些,但是,真不简单啊。

让两个榕城最权威的人物互相牵制,又都对她放不下。

夏今惜绝对有些恍惚?

都走了吗?

她算逃过一劫了,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一只手缓慢的抬了起来,有些发颤的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试着想站起来,两腿颤抖的又跌了下去。

“夏今惜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贵了?”

不觉中,她额头上布满了虚汗。

“惜惜?”

“谁!”

柔和的光打在夏今惜的脸上,她才看清楚来人,是陆司璟。

不知不觉,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仿佛全身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眉目间带了些痛苦,两眼一闭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惜惜!”陆司璟大步过去,将女人抱在了怀里,摸了摸她的头,“惜惜?”

看着快要接近昏迷的女人,却对着一打开手机就出现的定位,略有所思。

“惜惜,我保证,以后不会了。”陆司璟删掉手机上有人发给他的定位,抱起夏今惜消失在了夜色里。

渐渐的,鱼肚白色分割了光明和黑暗两个极端。

一片废墟中,男人依然站在那里。

闭了闭眼睛,他才慢慢的往回走。

……

“惜惜,我该那你怎么办才好?”

陆司璟还是把人送到了医院,他摸了摸这条链子,拿出了钥匙将狗链取了下来。

看着她脸上的伤疤,双目一寒,“我知道他太过分,但是我却没办法……”

满目的疼惜和愧疚,这是他曾经就爱到了骨子里的女孩。

十四岁她闯进他的生活,明媚娇纵,却又坚韧善良,说她是向日葵一般,她却又带着玫瑰的娇艳。

他被妈妈赶出家门甚至极端厌恶,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而不能继承家业,全榕城人都视他为废物的时候,只有这个女孩一如既往的陪着他,叫他司璟大哥。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姑娘对他的弟弟,那个天之骄子,早已情根深种。

他生气,她却说,没有陆靳寒,你也是我的司璟大哥啊。

可是他没用,他什么都没有,甚至可能随时丧生,所以靳寒要娶她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和拱手相让,明明知道靳寒身上背负的太多,给不了他的姑娘幸福的。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遭。

五年的牢狱之灾,一个明媚的活生生的姑娘,成了如今这样的枯槁之态,手毁掉了,脸毁掉了,家破人亡,生不如死。

那一日,她不就是在求死么?

陆司璟想着,五年前他回来的时候,全榕城人都在讨论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昔日盛大的婚礼成了一场笑话,陆靳寒为了别的女人亲手将他的妻子打了胎送进监狱。

所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即便是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他也狠狠的揍了陆靳寒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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