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日楼头(2/4)
拓拔野趋身上前似乎要附耳相告。
鲁将军弯下身刚探过头去忽觉腰上、头上齐齐一麻登时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拓拔野低笑道:“他***紫菜鱼皮我要是知道了还能告诉你吗?”迅将他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戴好帽子蒙起脸整冠束带。
然后将那鲁将军横绑在龙马背上重重抽了马臀一鞭龙马吃痛长嘶声中扬蹄狂奔转眼消失在密林深处。
拓拔野翻身上马不紧不慢地从密林中出来十二人急著进城心中惴惴不疑有他。
那千将军道:“老鲁快走吧!”他口中含糊咕哝一声随著那十二人匆匆朝城中奔去。
方甫奔进城门便见一条宽约三丈的青石板大道笔直朝前直抵一个颇为开阔的中心广场。
那广场正中是两株极为巨大的怪树。
虽然高不过四丈但那荫盖甚是密集宽阔方圆近百丈都在它荫蔽之下。
树干青黑巨大树叶片片修长火红犹如凤凰尾一般随风摇曳在夕阳映衬之下宛如漫天烈火熊熊燃烧。
广场周围乃是井然有序的街道以及高矮参差的民居、广场东面一座三层的青木塔楼巍峨矗立檐角弯弯破云而去檐下数百盏琉璃灯在风中摇曳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街道两旁都是红衣白刃的火族士兵所有的居民想来都已接著禁令闭门不出就连猫狗也绝少见著。
广场西侧路上见著的那百余名火正兵骑在麒鳞上四下张望。
他们脸色已经颇为不耐但似是对此处某人也颇为畏惧一扫先前张扬嚣张之态没有丝毫言语。
拓拔野心中一凛:“那独臂人吴回已经来了吗?”想到那人真气极强是个高深莫测的大敌倘若有他在此要救走纤纤只怕又多了许多困难。
心中登时起了谨慎之心。
众人骑马行到那塔楼前纷纷翻身下马将缰绳交递与上前的士卒整顿衣冠朝塔楼大门走去。
楼中士兵倒是不多一楼大厅只有八个红衣汉子立在四角身高九尺不苟言笑腰间长刀紫鞘黑柄霸冽之气逼人而来。
拓拔野想起适才在路上险些因为暴涨的护体真气被那独臂人吴回看出破绽当下不敢怠慢立时凝神敛气气沈丹田随著众人步朝楼上走去。
走在楼梯上拓拔野意念积聚四下感应。
刹那间探到楼上当有七人分列四周。
其中三人真气极为霸烈充盈周围另有一人空空荡荡真气若有若无。
刚登上二楼便听见一人道:“大家辛苦了请入座吧!”
众人齐声道:“多谢侯爷!”循序在边上长椅中坐下。
拓拔野心道:“这便是那个烈侯爷了。”悄悄一瞥只见那人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男子紫衣红带颇为高大坐在椅中亦有六尺余高。
红色络腮胡子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看来极为威猛。
那烈侯爷坐在北侧左边是一个红衣少女坐在阴影之中面色苍白淡绿色的大眼睛如春水波荡相貌极美。
但却如风中弱柳娇嬴弱满脸倦怠已极的神色。
少女身旁坐了一个身形矮胖的男子满脸堆笑颇为和蔼可亲眼光转扫间偶有精光暴闪。
西面临窗处坐的正是那独臂人吴回身后站了两个火正兵满脸傲色。
吴回周身红衣被阳光照得金光闪闪木无表情冷冷的望著南侧。
拓拔野顺著他的眼光朝南望去心中剧震险些便要喊出声来。
一个紫衣少女软软地坐在长椅上夕辉斜照尘粉漫舞。
鬓凌乱俏脸上满是嗔怒怨恨那眼角的一滴泪渍在阳光中泛著眩目的光泽嘴角挂著冷冷嘲讽似的微笑不是纤纤又是谁?
自那夜她哀痛自尽之后迄今已有月余。
这短短的月余时间当真有如隔世。
此刻终于又见著她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那嗔怒之态如此鲜活如此真实仿佛从前生气时的样子。
刹那间心中狂滔怒卷欢喜、愧疚、难过齐齐涌将上来将自己吞没。
见她脸容憔悴泪渍犹在也不知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
拓拔野心中大痛忖道:“好妹子无论如何今日我也要将你救出去!”
烈侯爷道:“桑高藤、孔淮东你们当日不是见过那盗走圣杯的空桑转世吗?
瞧清楚了可是她吗?”声音真气充沛煞是好听。
十二将军中两个汉子应声而起端详了纤纤片刻行礼道:“侯爷就是她决计错不了。”
纤纤柳眉一竖冷笑道:“我有见过你们吗?
瞧你们长得这般丑恶若是见过了想忘也忘不了。”
那两个火正兵喝道:“妖女放肆!”
烈侯爷将手一摆温言道:“姑娘我请你到此处并无恶意只是想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若你真是清白更无须害怕。”
纤纤哼了一声道:“将我封闭经脉困在这里一天一夜恐吓威胁还没有恶意?
当真可笑!
别这般惺惺作态哄骗我姑娘见过的世面多啦!”
烈侯爷哈哈笑道:“你这般古灵精怪我骗得了你吗?”
纤纤道:“知道就好!
瞧你也不是傻瓜我早告诉你啦我两个哥哥一个是龙神太子一个是青帝转世厉害得紧识相的话就快将我放了否则他们追到这里你就有得苦头吃啦!”
拓拔野听她到自己心中激动那愧疚爱怜之意随著周身热血直达喉头几乎便想立时出手。
烈侯爷笑道:“我不威胁吓唬你你也别威胁吓唬我咱们心平气和的将事情得一清二楚若真不是你所为我马上放了你再给姑娘好好赔礼谢罪。”
纤纤听他得客气便“哼”了一声。
烈侯爷沈吟道:“姑娘你所乘的那只雪羽鹤可是空桑仙子的吗?”
纤纤道:“是又怎样?”
烈侯爷笑道:“那可不妙。
那夜有人瞧见你骑著雪羽鹤在金刚塔上盘旋。
单单人长得相像那或许是巧合但雪羽鹤乃是少见的圣物要寻著一只一模一样的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纤纤叹道:“瞧你长得挺聪明怎地却是个海瓜脑袋?
要想信口雌黄栽赃陷害别是一只雪羽鹤百十只都编得出来。”
她口齿伶俐语音清脆虽然著恼生气但起话来依旧不出的好听。
拓拔野听得忍不住微笑这丫头口尖嘴利的想要在辩驳中讨得她的便宜那是难了。
但瞧那烈侯爷似乎毫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真挚心中不由对此人生了些许好感。
那吴回突然冷冷地道:“侯爷证据确凿不必听她狡赖了!
圣帝三个月后便要出关了眼下当务之急是问出圣杯的下落。”
那烈侯爷眉头微微一皱正要话身边那红衣少女淡淡地道:“事关重大倘若果真不是她所为呢?
我们去哪里寻那圣杯?”她的声音也如她人般娇怯淡雅仿佛一阵风吹来每个字都会吹散一般。
吴回道:“八郡主她自己早已招认了身份大家又都曾亲眼瞧得分明那还错得了吗?”
孔淮东头道:“属下火目修行了二十年黑夜中目视十里之外纤毫可见。
这姑娘就是盗走圣杯的空桑转世决计错不了。”那孔淮东素以为人耿直著称听他这般众人都微微头大以为然。
八郡主淡然道:“这可奇了她的武功法术这般不济在城郊被我大哥手到擒来挣脱不得。
以这等身手要从赤炎城金刚塔盗走圣杯那不是笑话吗?”
纤纤怒道:“臭妖女你才不济呢!
姑娘我昨日累了不心中了你们的圈套。
否则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工夫能困得住我吗?”
吴回道:“有了雪羽鹤飞上塔轻而易举如果再有内应即便武功法术稀疏平常也能盗去。”
八郡主蹙眉道:“内应?
那日塔内由祝火神镇守难道你认为是他吗?”
吴回冷冷道:“我自然希望不是!
祝融虽然是我大哥但此事关系太大如果当真是他我也决计饶他不了。”语气斩钉截铁凛然正气。
那笑脸可掬的胖子笑道:“人火正仙执法严明公正今天看来果然不假。”起身道:“不过郡主所也有道理此事牵涉太广只怕有一个极大的阴谋藏匿其中。
咱们需得仔仔细细问清楚了可不能冤枉了忠良。”他这一捧一褒俱是两边都没有得罪。
烈侯爷道:“的是!”手上一抖展开一幅丰皮纸那上面用七彩彩笔描画了一只琉璃杯殊无特别之处只有杯中似有一火苗跳跃。
烈侯爷道:“姑娘这只杯子你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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