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夜松林(1/4)
时近黄昏黛色群山绵绵迤逦漫天晚霞绚烂似火夕阳挂在路边树梢之上暖暖的夏风吹来枝摇叶舞登时将阳光摇碎。
一行五骑风驰电掣般地在黄土曲径上疾行蹄声如织尘土漫舞;低叱声与偶尔挥响的长鞭划破细密的晚蝉声就连啾啾归鸟声也仿佛被瞬间击落。
为的两个十尺来高的彪形大汉一面御兽狂奔一面警惕地四下扫望。
左面一个大汉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地图端详片刻扭头对其后的一个男子道:“侯爷过了前面的山脚再行百余里便是空桑山了。”
那男子修长魁梧俊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意。
虽然青裳布衣却掩不住华贵之气。
转头朝身旁的一个娇怯动人的少女笑道:“既然快到了咱们今夜便在这山脚下过夜不必赶路了!
真珠姑娘想必也已经累了。”
那两个大汉齐声称是稍稍拉紧缰绳放慢节奏。
最后一骑乃是一匹龙马缰绳被系在那男子龙兽的尾后。
那龙马被拖拉着跑了一日早已累得口吐白沫脚下踉跄。
马上一个瘦骨嶙峋的黄面汉子双手被缚东倒西歪仿佛随时要从马上摔下来满脸惊惶苦着脸道:“侯爷我堂堂御风之狼却被你牛羊似的牵拉了一日传到大荒我还有脸面吗?”
这五人正是六侯爷、真珠、哥澜椎、班照与御风之狼。
六侯爷哈哈大笑道:“他***紫菜鱼皮你倒好面子。
你子太过狡猾昨日信你一回险些让你溜之大吉今日决计不能再信你啦!”
御风之狼愁眉苦脸道:“侯爷大人大量就信人这一回人的骨架都快被颠散啦!”
真珠“噗哧”一笑低声道:“侯爷你就将他松开吧!”
六侯爷见她笑靥娇羞犹如雨后春花风中簌簌登时神魂颠倒叹息道:“真珠姑娘的话那是万万不敢不从的。”当下伸手轻轻一振立时将御风之狼手上的海蚕丝索连带龙马缰绳一道松解开来。
御风之狼大喜连声道:“多谢真珠姑娘。”
六侯爷道:“狼儿我知道你逃跑起来快得紧不过你别忘了肚子里的海蝎蛊!
跑得太远侯爷就救不了你啦!”
御风之狼连声应是心中却破口大骂但想起那海蝎蛊作起来的苦痛登时打了一个寒噤喃喃自语道:“倒楣倒楣一失足成千古恨。
偏偏又遇上这群混世魔头。”
五人驾御马兽缓缓而行。
前方突然烟尘卷舞叱喝之声大作闷雷似的蹄声浪潮般卷来。
五人面色微微一变班照骂道:“龟他孙子的今日己是第三批啦!”
六侯爷道:“眼下要事在身又在别人的地头上咱们还是暂且避开。
莫像早上那般莫名其妙起了冲突沾惹不必要的麻烦。”
哥澜椎与班照虽不情愿但也只有头领命。
五人策马驰入路边树林将马兽封口屏自心凝神。
过了片刻蹄声轰鸣透过枝桠树叶瞧见数百骑黄衣大汉驾御诸多怪兽呼啸而过;林中树木乱摆枝叶倾舞仿佛蓦地刮过一阵旋风。
眼见他们去得远了五人方才吐了一口气策马而出。
御风之狼喃喃道:“奇怪奇怪!”
哥澜椎道:“奇怪什么?”
御风之狼道:“你没瞧见他们右臂上都系了一条橙色丝带吗?”
哥澜椎瞪眼道:“那又怎地?”
御风之狼喃喃道:“真是蛮夷海猴连大荒礼节也全然不知。”
哥澜椎耳尖喝道:“你什么?”扬鞭就要当头劈下。
御风之狼忙道:“臂上系了丝带那便是表示本族之内有贵人夭亡。”
众人闻言一惊微微失声。
御风之狼又道:“今日系的是橙色丝带则表示这夭亡的贵人至少是长老级以上的人物。”瞧见六侯爷等人惊愕的脸色又加了一句道:“不定便是帝、女、神中的一位也未可知。”
六侯爷沉吟道:“果然有些古怪。
倘若土族未生什么大事何以连日来我们一路撞见浩荡大军?
今日一天之内便撞见三拨。
而且这每拨人马都是去往同一个方向。”
班照道:“侯爷的是。
这些日子大荒动乱频频只怕这土族之内也安宁不了。”
哥澜椎嘿然道:“那岂不是正好?
混水摸鱼乘着乱七八糟的局面咱们取那七彩土也方便许多。”
六侯爷哈哈一笑见御风之狼满脸不以为然嘴唇翕动猜他又在暗骂海猴蛮夷。
正要话却见真珠仰头痴痴地望着绚丽晚霞俏脸上是淡淡的忧虑神色当下低声道:“真珠姑娘你在想什么?”
真珠猛然惊醒双颊微微一红摇头不语。
心道:“拓拔城主孤身一人不知一路上有没有遇见这些怪人?
也不知此时此刻他见着雨师妾姐姐了吗?”
那日众人在太湖之畔计议良久!
决定兵分两路。
烈炎与祝融分道赶回赤炎城一则静观其变倘若情势危急可以挺身援助制止火木两族战端;二则可以保护纤纤虽然眼下火族众人尚不至急于要纤纤性命但若有烈炎在侧终究更为安全。
拓拔野众人与八郡主烈烟石一道前往朝歌山采集七彩土粘合碎裂的琉璃圣火杯。
烈炎回返火族之后声称八郡主为拓拔野所掳挟众人质亦可以使得火族众人投鼠忌器不敢伤害纤纤。
拓拔野等人与烈炎师徒道别后在太湖边拜别蛰藏水底的雷神黯然上路但一路上拓拔野查阅神农所赐的《大荒经》现土族疆域之内竟然有两座朝歌山两山之间相距数千里不知那座才是出产七彩土的圣地?
想来这也是土族为护卫七彩圣土而故布的疑阵。
卜运算元与御风之狼虽然都是土族出身但那七彩土本是土族圣物以二人在族中身份亦无法得知究竟所在何处。
众人计议之后不得不再次兵分两路。
蚩尤、烈烟石、成猴子、卜运算元、柳浪、辛九姑六人一行前往南侧的朝歌山拓拔野与六侯爷一行则前往北侧的朝歌山。
双方约定三十日后在火族凤尾城相聚。
拓拔野记挂与雨师妾的七日之约孤身赶往当日的破庙与六侯爷相约三日后在空桑山下聚。
明日便是约定空桑之日了。
残阳如血群山似海。
黛蓝色的天空中蝙蝠穿梭!
偶有晚归鸟群如乌云掠过。
拓拔野坐在那破落的土地庙前的石阶上手指玩转着珊瑚笛心中却如那被密雨般的蝉声击打的残荷。
呆呆地望着层层降临的暮色脑中一如这初夏的黄昏般空茫燥热。
他已在此处苦等了三天了按照约定雨师妾昨日便应当到此与他会面。
但他一夜一日眼睫不交等到此时此刻依旧没有见着她的影子。
三日来心情由起初的兴奋欢喜攀转至紧张期待再陡然下跌到此时的沮丧担忧。
几年来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但似乎都没有此次这样在短短三日之内心境如此大起大落。
镇定如他也不由胡思乱想。
雨师妾既已相约必定会在此等候。
但约期已过一日一夜难道她竟已经遭了什么意外吗?
想到此处他心中登时如被霍然抽空森冷疼痛猛地跳了起来。
白龙鹿站在他旁边低声嘶鸣不断地以鼻子去蹭他的脸颊。
见他突然跃起吓了一跳怪叫了一声。
拓拔野呆呆地站着心中不祥的预感与寒冷的忧惧越来越盛。
此次雨师妾原是与冰夷一道为木神句芒护送准新娘而来但却为了他抛弃一切甚至不惜与冰夷、句芒为敌。
倘若被玄水真神烛老妖知道定然不能相饶。
心中大凛胸中仿佛被巨石堵住。
又突然想到:“是了!
雨师姐姐是那水妖天吴的亲妹子那烛老妖又对她喜爱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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