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小笛和檀生的无责任番外(1/2)
虽然在我身上已经发生过很不可思议的事了, 比如我死而?复生,但我发现自?己?一觉睡醒,竟然回到十几?岁的时候, 还是不敢相信。
我记得我昨夜入睡前?的发生的一切,岭南的夏夜很热,我热得出一身汗,恨不得把自?己?泡在水里。
我怕水的毛病渐渐没了,但林重檀每次都很紧张, 每次我泡在水里消暑的时候, 他总是要?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陪我。
后来, 又自?己?画了个水池图, 命人重新改造, 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个月时间,以此来保证就算他不在,我也?绝不会出现溺水的情?况。
不对, 我不应该想?什么水池子的事, 我该想?想?为什么我一睁眼就出现在马车上, 对面还坐了一个明显年轻好几?岁的林重檀。
“小?笛,你有认真?在听我说什么吗?”面前?的少年好似察觉到我的走神, 眉头微拧。
这是十几?岁的林重檀,我对着这张脸很难不走神,原来十几?岁的林重檀看上去这么稚气未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居然有时候还会害怕他。
这样想?着, 我忍不住抬手摸上他脸颊,再捏住。
林重檀眼睛倏然变圆润了些,他明显错愕地看着我,然后立刻偏头躲开我的手, 再转头看我时,眼神复杂,似乎觉得我很奇怪。
我慢吞吞收回手,觉得自?己?应该只是在做梦。
想?到这里,我抬手掀开身旁的车帘,夜里的京城软红十丈,尤其在踏入烟柳之地后,脂粉的香气层层叠叠,直往人鼻子里钻。
马车停了,对面是醉膝楼。
我看到醉膝楼,忽然意识到我这个梦梦到的是什么日子。
是我求林重檀带我去结交太子,结果?在醉膝楼,我被越飞光羞辱,众人旁观,也?是这一日,我轻浮地亲了林重檀,还又哭又闹,逼着对方抱自?己?。
“小?笛?”
我回过神,转头看向唤我的林重檀。
他正探究地望着我,几?眼后,又恢复如初,温和道:“待会可能要?喝酒,你不要?全喝了,可往酒杯里掺水。”
我想?了下,“我不想?去了。”
这个回答让林重檀顿了下,但他很快就说:“那待会我让青虬送你回太学。”
“你也?不许去。”
虽然是梦,但也?不代表我允许林重檀去逛花楼。
林重檀大概也?没想?到我这般蛮不讲理,一时没说话。
若是十六、七岁的我,对上现在的林重檀,多半会怕,但如今他对我起不了什么威慑。
我将车帘放下,主?动扬声对外说:“回太学。”
但马车外的人没听我的,我意识到对方是林重檀的人,肯定不会听我的,所以我想?把林重檀带回太学,还需要?林重檀开口才行。
可在我开口前?,林重檀先对我说:“恐怕不行,我已经应允了太子赴约,便不好失约,小?笛若是不想?去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还摸了摸我的头,像长兄安慰幼弟一般。
说罢,林重檀起身准备下马车,我心?里一急,伸手抓住他袖子。
他默了一下,回头看向我,好脾气地说:“怎么了?”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我改口道。
虽然是梦,但十几?岁的林重檀的想?法也?不是我轻易一两句可以动摇的。
再来醉膝楼,我的心?态跟第一次完全不同,也?许是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我跟着林重檀的步伐往醉膝楼去,不过即使心?态不同,我依旧不大敢看那些穿着清凉的姑娘家。
三楼雅间,我们?方踏入,就有人迎出来。
我听到林重檀在与那人说话,继而?看到了越飞光。
越飞光一从里间出来,就死死盯着我看。
我如今已经不怕越飞光了,对他的视线权当没看见。
尔后我还见到了太子,那个在我记忆里已经死掉的人,他此时好端端坐在椅子上,漂亮却阴鸷。
我跟着林重檀走过去,行礼叫人,太子很勉强地分了个眼神给我,在看清我脸时,他的表情?有了微妙变化。
我知?道太子此时在想?什么,反正这是梦,不必太在意。
要?入座的时候,我抢先一步挨着林重檀坐下,这举动让在场的人都看向了我。
我想?了想?,装成怯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轻轻伸手捏住林重檀的袖子,小?声说:“二哥哥,我想?跟你坐。”
我记得我这个时候还是叫林重檀“二哥哥”的。
林重檀还没说话,越飞光先坐不住了,“你抢了这位置,让旁边的姑娘家坐哪?”
我不言语,只是把林重檀的衣袖抓得更紧。
林重檀看我一眼,他大概看出我眼里的坚决,便偏头对不远处的少女说:“我这边不需要?服侍,你去旁人那里吧,多谢。”他又对众人说,“抱歉,我弟弟鲜少出门?,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闻言都是笑笑,大多都给了林重檀面子,唯独越飞光心?有不甘,他想?让我坐在他旁边去,最后是太子那位荣家表哥出声,他才作罢。
我这个位置离太子算得上很近,近到我能听清他们?两人的交谈,其实他们?也?没谈什么,说的都是些闲聊,而?我因为这段时间一直长住岭南,许久没回京城,对桌上的京城美食起了兴趣。
来青楼楚馆的,没几?个人是冲着用膳来的,所以这一桌膳食几?乎没怎么动过,倒也?方便了我,只是有些事情?我做习惯了,比如吃到好吃的,顺手给林重檀夹一份。
林重檀和太子两个人视线同时落在那碗里的菜上,太子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林重檀则是偏头对我说:“不用给我夹菜,你自?己?吃就好。”
十几?岁的林重檀一点都不可爱,我顿时有些生气,于是又把刚刚夹到他碗里的菜夹出来,塞进了自?己?嘴里。
林重檀顿了顿,欲言又止,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地转开脸。
酒过三巡,有人去到外间,而?有的人则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
是越飞光。
他端着酒杯,明显不怀好意地对我说:“林春笛,我看你刚刚一直都没喝酒,都来这里了,至少喝两杯吧。”
我看着他这样子,本来因为林重檀的闷气又添了三分,想?想?这既然是梦,这个时候的越飞光又很喜欢欺负我,我欺负回去应该也?没关?系吧。
“我想?先去更衣。”我低声说。
越飞光眨了下眼,将酒杯一放,“这地我熟,我带你去。”
我就等着他这句话,故而?点点头。
旁边的林重檀突然唤了我一声,但我还记得他拒绝我夹菜的事,所以当没听见,跟着越飞光往外走。
越飞光这家伙明显打着坏主?意,带我走的路越来越偏,也?越来越黑。
我见前?后左右都见不到人影了,就停了下来,“净室还没到吗?”
“在前?面,快了。”越飞光转身看我,“走啊。”
我不动。
先前?跟越飞光下楼,我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他应该喝了不少,见我不动,脚步略虚浮地走近我,“怎么不走了?”
说着,他忽然就伸手过来抱我,我好歹也?是在战场厮杀过的人,特意跟人学了近身术,对付一个纨绔子弟还是绰绰有余。
我反手就要?扣住越飞光的手臂,准备给人一个过肩摔,让他好好吃吃苦头,但谁料到我刚出手,后面就传来声音。
好像是脚步声。
我因声音而?分神,弄得一时不备被越飞光抱住。
越飞光这厮好似没听到那声音,竟然还凑近了脸嗅我,说些孟浪不堪听的话,“你怎么总那么香啊?
比这楼里的姑娘还香。”他说着又咬牙切齿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还穿得那么——腰真?细,比我画册里还细,那些人都盯着看!”
我多少年没受过这委屈了,尤其对方还是越飞光,刹那间头皮发麻。
我还想?起我在太学时被他欺负得有多惨,他带着人将我堵在假山里,泼我水,将我浑身泼湿,又叫人画那种册子,还同人一起看。
新仇加旧恨,我挣扎着抽出手,抬手就是一掌,“放肆,松手!”
越飞光被我打懵了,他呆呆地听话松了手,又捂住自?己?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脚步声没了。
我也?懒得管是谁跟来了,只盯着越飞光,“疼吗?”
越飞光不知?道是不是喝傻了,还是被我打傻了,居然还老老实实点头,“疼。”
“疼就对了,你再说些不干不净的话,我还会打你。”我说完就往回走,然后在上楼的时候,见到了站在廊外的林重檀。
他不知?道是在等我,或是出来透风,我看看他,心?想?就算梦里的林重檀再不讨喜,毕竟还是林重檀,我该把人领回去。
“现在能不能回去了?”我走到他面前?问他。
林重檀垂眼看我,“等一下,我进去说一声。”
我陪林重檀一起进了雅间,但太子说我们?要?提前?离开,是失礼之为,要?自?罚三杯。
我心?里不想?再待下去,便速速喝了酒,可是我梦里的身体耐不住酒性,回太学的路上,我就感觉我喝醉了。
我酒品一向不好,晕晕乎乎间,我感觉我坐到了林重檀旁边,他正闭眼休息,听到动静,缓慢地睁开眼,只是还未开口,就先一步被我捧住脸。
我盯着十几?岁的林重檀,没有犹豫地将他的脸往里挤,清俊贵公子的形象瞬间破灭,他眉心?一跳,要?扯下我手,可我哪能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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