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霜降2
允王府的世子?
我想了好会, 才想对方是谁。
越飞光在太学时曾住在我学宿隔壁,他并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初次见他, 他就是在对自己的书童拳打脚踢。
后来, 他被允王送去边疆参军,我渐渐也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只偶尔面对聂文乐时会想。
宋楠许是觉得越飞光京后闹出的事有趣, 讲我解闷。
这越飞光京是因为他父亲, 他父亲膝只有他这个儿子, 年前病,差点撒手人寰, 皇上知晓后,允许越飞光京。
越飞光在边境呆了几年, 也博得了军功, 只是性子好像加不收敛。
“他去聂府把聂文乐打了顿?”我愣了,“他打聂文乐做什么?”
宋楠摇头,他并不知道,只知道越飞光不仅大闹聂府, 还去太学闹了通,打了好些人。
皇上怜惜允王只有这个儿子,又刚京城,这才姑且没严罚, 但也让越飞光闭门思过。
我住在天极宫的日子, 聂文乐其实有我写信, 他托宋楠转交我,只因信上皆是些肉麻之语,我也懒得他, 不过他并没有跟我说越飞光打他事。
随便吧,总归是他人的事。
说话间,马车已了皇宫。
马车不能进宫,改乘软轿。
庄贵妃早在华阳宫宫门口等我,几乎是我软轿,她就快步走我面前。
“从羲。”
“母妃怎么站在面等我?”我主动扶住庄贵妃手臂。
庄贵妃还没说话,旁边的安嬷嬷先了口,“娘娘知道九皇子要来,好几日前就始准备,忙里忙的不说话,今日大早就来等,谁都劝不住。”
“嬷嬷。”庄贵妃喊了安嬷嬷句,又对我温柔笑,“没有,母妃是听守宫门的小太监来报,知道你来了,这才在面站了会。”
她眼神定定地看我会,“我儿瘦了。”
话音刚落,眼尾泛红。
“也许是国师那里的菜口味清淡,今日小厨房定做了很多好吃的吧?
我要全部吃光才能填饱肚子。”
我觉得我很对不庄贵妃,从我死复生醒来,我总是让她难过。
“想吃什么多少吃什么。”庄贵妃对我笑。
等我了饭桌前,我才发现今日的饭菜都是庄贵妃亲手做的,好几道菜都是庄贵妃原先做我吃的。
完晚膳,皇上也过来了。
他询问了我近来的身体情况,又问我在国师那里过得如何,若是过得不舒服,这次就别天极宫了,还是在宫里住。
庄贵妃抢在我前面口,“国师让从羲待在他身边,定是有道理,臣妾知道陛疼惜从羲,臣妾也舍不得从羲,但从羲这年老是生病,还是让国师把从羲的身体调理好再宫。”
皇上叹了口气,“也是,从羲身子骨实在弱了些,不像他上头那些哥哥。”
皇上还要去批改奏折,没办法久待,临走时,他叮嘱我要在宫里多待几日,我点头称是。
我这次来的确是要多待几日,我想多陪陪庄贵妃,不过彩翁肯定要生气了。
我许久没宿在华阳宫,我的寝殿亦如我离那日,床上摆件点没少,不对,也少了。
布娃娃没了,自从被太子拿走那个布娃娃后,我没有再做新的布娃娃。
庄贵妃问过我,我当时的是,“我都长大了,哪还要抱着布娃娃睡。”
新躺在华阳宫的床上,庄贵妃坐在我床边,像我刚醒来那会,我唱助眠小曲。
她透着香气的手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拍,我不是孩童,但在她心目中,我永远是个孩子。
她宠着我,极其关心我,但并非事事管束我,过问我。
她在她的爱里我隔出了片自天地。
“母妃,我想跟你说段故事。”我对庄贵妃说。
庄贵妃微微坐直身体,“那母妃要认真听了,从羲要说什么故事?”
我要说的是关于林春笛的故事。
我把林春笛的生都说了庄贵妃听,庄贵妃是聪慧人,早听出问题。
她已经是双眼通红看着我,我则觉得如释负,我终于敢把自己的不堪说庄贵妃听。
庄贵妃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就身准备离,我猜她要去做什么,连忙床拦住她。
“母妃!”
我看庄贵妃眼里的杀。
“宫要杀了他们!
他们怎敢这样对待……”庄贵妃说半强压住怒火。
“母妃,故事已经结束了,林春笛也好,林家也好,其他人也好,他们都停在那个故事里,我已经走出来了。”我顿了,“我不想再陷在里面了。”
庄贵妃肩膀直抖,过了许久,才深吸口气,我:“好。”
来的几日,我除了待在华阳宫,就去了趟太学。
我如今虽不在太学读书,但也想接着学习,我跟太学的博士约好去拿后面课的书籍教材,以供自学。
但没成想,我这去太学,碰了越飞光,还是大白日就喝的醉醺醺的越飞光。
越飞光手里拿着个酒壶,脚步虚浮地出现在我眼前。
他的左边脸颊有道伤疤。
原来的越飞光与京城的贵族少年异,都是生得皮肤白皙,面容俊朗。
如今他在边疆待了几年,变化颇大,不仅相貌成熟许多,气质也变了。
蜂腰猿背,小麦肤色,最让我惊讶的是他左边脸颊的道疤痕。
这道疤彻底让他跟京城的奢靡浮华隔断,他像是从边疆摸爬滚打的孤狼,朝误入京城。
但这个说话又不完全准确,因为越飞光是在京城长大的,他身上始终带着贵族的印记。
就比如他哪怕喝醉了,衣襟也是整洁干净的,擦唇角处酒渍的是手帕,不是衣袖。
越飞光晚步看我,他看我时,登时脚步顿住,布满血丝的眼睛先是猛地眨了几,随后又抬手拼命地揉眼睛,揉完眼睛再度死盯着我看。
酒壶哐当砸落在地,他突然我跑来,宫人们连忙挡在我面前,宋楠和钮喜也纷纷护住我。
越飞光把那些宫人个个甩,推最后个宫人前,他晃了晃脑袋,继居然把抱住那个瘦弱的宫人。
“我就……知道你没死,没死就好。
我京城,他们跟我说你死了,我点都不信!
我不信!
该死的聂文乐,我托他好好照顾你,他居然说你死了,小爷直接把他牙齿都打掉三颗,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越飞光说的是我?
正在我疑惑时,他接来的话不堪入耳。
“你怎么……怎么会死,书上都说妖精都能活很多年,尤其像你这种妖精。
好乖乖,我在面那几年,天天想你想的硬得睡不着,那画册被我翻得页角都卷得不成样。
嗯?
你身上的甜甜的味道怎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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