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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展信开怀(1/2)

「林真人!

我们按照林真人给的地址,把信送到舒村林家和横村汪家,这是他们给林真人写的回信!」穿着较为富贵的中年人说着,恭恭敬敬对林觉递出两封信,随即又转过身,从身边人手上拿出几件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家乡的笔墨纸砚,还有几包茶叶而已。」

除了这名中年人,还有一群少年郎,也都站在他身后的街面上,一声不的朝林觉看来,眼中既有畏怯,也有好奇,还有些亲切与恭敬。

亲切应是自己与他们都来自徽州。

这年头就是这样的-

一出了一个村,同村人就变得亲切,出了一个县,同县便也变得亲切,到了京城这么大的地方,

但凡同乡,都天然更近几分。

若是在官场,这已经可以是攀附或提携的依据了。

至于恭敬———

林觉只能猜想,怕是这名中年人在这些少年郎面前吹嘘过自己一顿。

伸出双手,接过信纸礼物。

「多谢严公。」

「真人竟还记得小人姓氏!」商人不由露出意外又感动之色。

「当然记得。」林觉说道,「远道而来,实在辛苦了,还请进来喝一杯茶。」

「不敢不敢!

小人一身风尘尚未洗净,不敢污了林真人与樊天师的府邸!

何况真人本就对小人有恩,替真人送信本就是小人的荣幸,将信送到汪家和真人大伯家后,又都得过他们一番招待,怎么还敢进门?」

「还请进来吧。」

送信是一件辛苦的事,山也远路也远的年头,家书真能抵过万金,别人千里迢迢送信而来,不请进门一番招待道谢,不是这年头的礼节。

何况林觉看得出来,这富商的拒绝,不过是礼节性的推辞罢了。

因此林觉迎他们进屋,在这寒冬时节,为他们煮了一壶热茶,还从罗公的瓶子里取了两滴灵液,好为他们解疲劳与寒意,

跋涉数干里,怎会不累呢?

只是到了心中真人的府邸,兴奋自然压过了疲累,再一杯清茶饮进口中,不知为何,只觉身上一股暖流升起,沉重的腿脚顿时变得轻巧,已经有些冰冷发僵的手指脚趾也顿时暖和起来,重新恢复灵巧,舒服得让人想要叹息。

「啊~~」

中年富商一声感叹。

身边少年郎脸颊也红扑扑的,互相悄悄对视,都难掩心中惊奇。

光是路上亲身遇到的妖鬼,就已经可以在初次出门的少年郎心中称为一件奇事了,至于一位仅靠名字就可以吓得妖鬼将偷去的东西恭恭敬敬原封不动还回来的真人,院中养着的白狐,还有喝一杯就全身暖和舒坦的茶,都像是村中老人口中的神仙故事。

只是今日换到他们进了故事中。

「我那大伯大娘身体如何?」林觉关切的询问严姓徽商。

「看着好着呢,两位气色都挺好,小人去的时候还在起新房子,林真人那位俗家的堂兄还添了一个大胖小子。」徽商说道,「小人走时,他们还叫小人给林真人带口音,说若是林真人问起家中的事情,就让小人说得好些。」

「那严公该没有粉饰吧?」

「自然没有!

小人怎敢?」

「我那堂兄娶妻了啊—..」

林觉当即露出感慨之色,而眼中想起的,则是当初那名背着背和竹笋、与自己一同去城里赶庙会的少年郎。

一眨眼都过去这么久了。

自己在京城有了名气,他也娶妻生子了。

「娶的横村汪家的一位女子。」徽商看出他的感慨,低声回答。

「嗯——..—

林觉知道这些事情大概信中都有,便不多问,转而问道:

「如今徽州怎么样了?」

「徽州还算太平。

以前这天下最太平的就是秦州和徽州了,现如今秦州也没那么太平了,反倒徽州成了最太平的地方。」徽商恭敬答道,只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了一圈身边的少年郎,

压低声音,「只是有传闻,说徽州知州与越王后人勾结,在招兵买马。」

「横村的汪老先生呢?」

徽商有些意外,这等大事,林真人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也一句都没追问。

稍稍一想,才觉得自己蠢,这等事情,自己听了觉得惊讶稀奇,可这等天下大事,又怎瞒得过林真人这种神仙人物呢?

随即才连忙回答道:

「汪老先生年纪大了,不过他这一生做了很多好事,如今正是享福报的时候,没有烦忧事,子孙都很孝顺,所以气色也不错。

小人送信去时他还抓着小人问了很多关于林真人的事情。



林觉与他聊了不少,直到外面天色越来越暗,又请他们在外面街上的酒楼中吃了顿饭,这才客客气气的将他们送回去。

随即回到院中。

徽商赠他的礼物他放在桌上,可这两封信却舍不得,一直揣在身上,此时拿出来,早已捂热了。

「这是什么?」

狐狸迈着小碎步紧紧跟着他,轻易的察觉到了他此时心中的喜悦,于是将目光不断往他手上瞟,想要知道这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东西。

「信!」

「上回那种吗?」

「是啊。”

「很好玩吗?」

「什么?」

「很好玩吗?

这个东西!」

「是很宝贵。」

「比那个燕子蛋还宝贵吗?」

「不好比较。」

「鸣...

「帮我点灯!」

「嚼!”

院中树下,石桌上亮起一盏莲花灯。

林觉坐在桌旁,拆开信纸。

「哗.—

先拆开的是大伯寄来的信。

「吾侄林觉虽然是这么写,不过大伯并不会写字,堂兄也写得很差,很显然这是大伯请人代写的。

不是那位严姓客商,就是村中的舒姓子弟。

信中说,大伯的身体已经养好了,说和以前一样,不知是真是假,大伯闲不住,也戒不了干了一辈子的活,始终还是要经营自家田地,而林觉托人带回去的银子他们已经收到了,说家中不缺钱,让林觉不要再托人带钱回去。

林家本就在舒村的边缘,后面没有人家,舒姓主动给他们让了地,好让他们在后面又起了两间新房。

堂兄娶了妻,是横村的汪家女子,很会经营家中的事情。

横村人擅长做生意,在她的帮忙下,堂兄也做了一点小生意,只是去年天下不太平,运气也不好,没赚没赔。

今年春天,堂兄有了个儿子。

汪家德高望重的汪老先生亲自取名,叫做林平,意平安,平坦之意。

信中的口吻并不固定,而是来回变化,使林觉能够想象到一人坐在桌前提笔书写,大伯和大娘站在那人身后,你一嘴我一句的画面,而信中偶尔又有几块涂抹掉的黑斑,比错字要长一些,又使林觉想象到大伯大娘的争论,一人说此话该说,一人又觉得不该说。

因这些细节,这封信都变得生动起来。

林觉时而感慨,时而又露出笑意。

再看横村汪老先生寄来的信,虽没有家书那般感慨,却也如同与一位故人长者再短叙一回一样,令人心情舒畅。

林觉前段时间得了大阴阳法,本来心情就一直都非常好,昨日又得了燕卵香,同样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今日又收到家中寄来的信,无疑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称得上是喜上加喜。

心情舒畅开怀,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应该是这辈子以来最高兴的时候了。

以至于冥冥中好似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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