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

高尔基元帅已经把可乐喝完了，瓶子一放朗声道：“先不提车的问题，主攻方向到底应该定在哪里？

统帅部的参谋们最支持从可萨莉亚出发，横扫整个梅拉尼娅，抵达波罗的海岸边。

“但是普洛森人不会想不到，毕竟这是所有主攻方向中条件对我们最好的。

“从可萨莉亚向南有巍峨的山脉，在进入莫拉威亚的平原之前我们要翻过延绵不绝的群山。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从白海登陆，占领多玛河的河口，再沿着河推进。

“多玛河非常宽阔，航运能力极强，能供应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大军。”

王忠：“那不会太绕吗？”

“是啊，很绕，九曲十八弯。

而且说实话，我们没有那么多轮船把物资海运到多玛河河口，到时候只能打穿陆地通路——但这个陆地通路有群山阻隔，最后我们还是要翻山。”

高尔基元帅正解说呢，涅莉拿了新的可乐过来。

“哦谢谢。”元帅又喝了一大口，满意的舔了舔嘴唇，“很好很好。

我老婆说，我喜欢喝可乐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只不过小孩子们喝的是橘子汽水。

你知道教会开始在叶堡提供橘子汽水了吗？

真不敢相信，前线还在打仗，物资这么紧俏，后方已经有橘子汽水了。”

王忠：“前线要是有人想喝橘子汽水，那前线也会有。

还是说主攻方向的事情吧，元帅达瓦里希。”

“好吧，主攻方向，从可萨莉亚向南已经说完了，向北就是刚刚那个大家都能想得到的计划，至于向西——虽然可以突破，但是没有意义，既不能包围敌人的中央集团军群和北方集团军群，也不能威胁普洛森尼亚。

“至于其他的地段，北方卡舒赫已经在进攻了，他的步兵利用了泥泞敌人装甲部队动弹不得的时机，在逐步蚕食敌人的控制区，很快就会拿下杜纳尔。

“虽然卡舒赫有进展，但他的进攻也证明了一件事，在北方投入更多兵力，也不会做得比卡舒赫更好，那个地形就算泥泞结束了，也实在够呛。

“普洛森人没有在北方部署重兵有他们的道理。

“而西方面军这边要进攻，就得面临河流的阻隔，还是很多道河流，然后就是沼泽和密林。

利沃尼亚的烂地会成为攻击的梦魇——同时，西方面军距离梅拉尼娅国境是所有方面军中最远的，基里年科认为他们应该主要负责牵制，吸铁石一样吸住敌人。”

王忠：“别里斯克方面军呢？”

高尔基元帅：“他们和敌人的分界线上，全是沼泽，装甲部队过不去。

正因为这样，普洛森人在他们正面只摆了几个战斗力平平的步兵师，有的师甚至是第25波次，火炮完全没有，机枪也严重缺编。”

王忠：“敌人已经把第25波次的部队放在正面了啊。”

“是放在沼泽地后面。”

王忠摸着下巴：“真有意思，普洛森人进攻加洛林的时候，就是利用加洛林人的大意，从阿登森林直捣黄龙。

“现在他们竟然完全没有防备我们从‘不可能突破的地区’进攻。”

高尔基元帅：“主要这一次真的没办法越过，别说装甲部队了，步兵要过这些沼泽都很困难。”

王忠：“我看未必，具体什么情况我们应该到前线亲自看看再做决定。”

高尔基元帅：“亲自去别里斯克方面军吗？

也行吧，但这个方面军实力不足，就算找到办法越过沼泽，也要加强他们的兵力才能实现突破。”

王忠：“这没问题，一旦决定在他们那里进攻，就把他们更名为利沃尼亚方面军，给他们补充足够的部队。”

高尔基元帅：“没问题，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前线？”

“我们？”王忠愣了一下。

高尔基元帅：“当然。

我也要亲眼看看怎么回事，如果我看起来通过沼泽进攻不靠谱，我不会同意你的计划。”

王忠：“行吧，你也一起来！”

奥尔加举起手。

王忠：“你不能去！”

“切。”奥尔加撅起嘴，“说得好像我想去一样。

沼泽那种地方，蚊虫肯定很多的，我娇贵的皮肤才不想受这个委屈呢！”

————

3月6日中午，别里斯克方面军防区迎来了两位尊贵的客人。

为了避免打扰部队备战，也为了提高保密性防止意外，王忠没有提前告诉一线部队自己和高尔基元帅会去。

前线的军官看到王忠的时候直接把咖啡喷出来，阳光下甚至出现了彩虹。

瓦西里看到上尉这个反应，张嘴要说话，却被王忠按住了。

王忠：“别这么大反应，上尉同志。”

“抱歉，元帅同志，我们不知道您会来，不然就可以整顿下内务了。”上尉说着把已经装满烟头的烟灰缸扣在垃圾桶上。

王忠：“我在前线作为下级军官待的时间可不短，不会因为内务不行就责骂你们。

而且我们来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呢，元帅达瓦里希？”

王忠来到碉堡的观察窗，向外眺望：“我要了解一下这片沼泽。”

“那你应该去找我们的巴巴亚嘎军士长。”

瓦西里惊讶的瞪大眼睛：“啊？”

王忠：“巴巴亚嘎？”

他知道这个名字，这是毛子传说里面的老巫婆，所以在很多游戏里面都出现过，比如《战锤全面战争3》里面，以毛子为原型的基斯里夫就有巴巴亚嘎巫婆作为传奇领主，兵种里面还有林中怪形。

在另一部著名的毛子游戏——好吧，现在应该叫二毛子游戏——《潜行者》系列里面，也有一个叫巴巴亚嘎的任务，可以大战老巫婆。

不但毛子和二毛有相关的传说，同属斯拉夫人的波兰人也有差不多的故事，只不过他们那里称号换成了老巫妪。

王忠在巫师系列游戏里还操作杰洛特砍死了她们。

这时候瓦西里终于忍不住说道：“那不是吓唬小孩子的故事吗？”

上尉：“是啊，但军士长就像老巫婆一样熟悉沼泽地，所以大家就开始叫他巴巴亚嘎了，很多人都曾经被他救过，大家都说只要你在沼泽里遇到了危险，巴巴亚嘎就会出现，把你救回来了。”

王忠：“我要去哪里找这位巴巴亚嘎军士长？”

上尉：“我带您去，他一定在我们的沼泽暗哨，他在那里与其说是警戒敌人，不如说在防备我们这边的蠢货乱闯沼泽。”

王忠：“好吧，带我去。”

……

三十分钟后，上尉指着远处迷雾中的那个小帐篷：“那就是我们的暗哨，您小心，踩着脚下的木板走，别踩空。

这两边都是沼泽，会陷进去的，只有在冬天地板冻住的时候才比较好走。”

王忠：“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的沿着脚下的木板走，这种感觉让他想起来很久以前玩《潜行者》系列的时候，潜行者里面有个势力叫晴空，主基地就在大沼泽里面。

王忠还挺喜欢《潜行者：晴空》的剧情的，最后发动决死突击的时候他的感动和震撼不亚于使命召唤现代战争2追击谢菲尔德。

说起来他穿越的时候，潜行者2的游戏已经在他的库里躺了很久了，不知道做出来没有。

高尔基元帅忽然抓住王忠：“嘿！

留神啊！”

王忠这才发现自己走神的时候差点一脚踩沼泽里去。

“谢谢。”王忠站稳身体，对高尔基元帅微微一笑。

高尔基元帅：“你要是在这里淹死了，搞不好安特要多付出几百万的伤亡才能打败普洛森呢，你知道我的诨号。”

高尔基元帅在指挥西方面军的时候每次进攻都伤亡巨大，所以有个了屠夫的诨号。

要不是王忠几次提醒他别蛮干，西方面军估计伤亡还要上一个台阶。

王忠没理会高尔基元帅的自嘲，挥开对潜行者2游戏的好奇，大步流星的走完了最后一段路，掀开帐篷的门帘：“请问巴巴亚嘎军士长在这里吗？”

“巴巴亚嘎军士长正在熬煮魔药。”帐篷里的老头说，他真的在搅和一锅迷之液体。

王忠：“这是什么？”

“植物胶，用来抹我的鞋子，可以防止它在水里泡烂。”说着巴巴亚嘎大爷拿起刷子，蘸了一点胶，往“鞋子”上涂抹起来。

王忠看着那个“鞋子”，总觉得在日本忍者动画片里看过类似的东西，忍者们就是用这玩意在水上行走来着。

“穿着这个东西，就能在水上行走了？”王忠问。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巴巴亚嘎老爷子发出爽朗的笑声，“但是这东西能让你不至于陷进泥巴里，你懂吧？

增加接地的面积，把压力分摊开，就和坦克的履带是一个原理。

当然这东西使用起来有技巧，没经过训练的人走两步就会滑倒在沼泽里，然后被沼泽吞噬。”

说完老头才第一次抬头，看见王忠胸前那一排金星，还有肩膀上那个大星的时候，他愣住了。

“该死，真的巴巴亚嘎给我下幻术了，我就知道我整天冒用她的名号会出事。”

王忠：“不，这不是幻术，我们来前线了解一下，有没有可能越过沼泽对敌人发动进攻。”

老头盯着王忠看了几秒：“元帅阁下，你来的路上没有吃沼泽里的菌子吧？”

王忠：“没有，我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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