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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 叮嘱(1/2)

老人叮嘱他们,虽然密林里由于多年前大批外来的人狩猎,已经很少有凶猛的大型动物了,但是这附近挨着河,很多动物要来饮水,另外一些会在这里狩猎小猎物,所以依然算不得十分安全。

就算他不提醒,郎暮言当然也不会将这里当成家里一样全然放心,每晚苏剪瞳睡得沉沉的时候他都有所防备,保持着半清醒的状态。

不过安然无虞的度过了好些天也基本没有生什么,再绷得紧的神经也都放了下来,这晚他难得的放心进入了深沉的睡眠。

也许就是在那么片刻的放松时候出的事情,郎暮言听到异动的时候,本能地想把苏剪瞳裹进怀里,一摸身边空空如也,触手全是冰凉的树屋藤蔓,他惊了一下翻身爬起,飞快地跑出来。

丛林里的夜晚,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晚间烤肉生起的火堆,还有一点点细细的火光。

老人也不知去向。

郎暮言一下子大急,脱口唤道:瞳瞳?

瞳瞳?

你在哪里?

苏剪瞳?

苏剪瞳?

林中暗黑一片,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动物的叫声,其余再无别他。

郎暮言心里一下子全部空下来,不顾一切的奔了出去。

他太轻信那个老头了,这些天的相处让他放松了警惕以为老人没有恶意,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会知道他带瞳瞳去了哪里,会对他做什么?

该死!

在只有三个人的世界里,他都没有保护好她,他真的很该死!

怎么能如此掉以轻心放松警惕?

他跑出去,四周暗沉沉的一片,不辨去路,没有方向,他咬牙,强忍着内心失去苏剪瞳巨大的恐惧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来学着老人的方式扎了一个火把,走出去,侧耳倾听哪一处有不同寻常的动静。

依然是那些声音,远处河流里湍急的流水,风声缠绕在林间像被困住的巨大怪兽奔腾不出去,只好在林中反复嘶吼,还有一些小动物出的声音。

好久好久,才听到远远的一处传来的喘息声。

他的心一下子全部缩紧了,他居然会让苏剪瞳在他怀里出事……要是苏剪瞳出了什么事情,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循着那声音找过去,山间的路一向都是如此难走,没有正式的路,只有分开两边的藤蔓和枝叶才能勉强通行,听得到声音的地方和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达到!

郎暮言一边用匕开路,心里一阵紧似一阵,但是山路难走由不得他不耐着性子一步步走过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有喘息声的地方,他拿火把一照,只见老人斜斜地靠在山墙上,身上还有类似血迹的东西,正在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苏剪瞳在一旁只能容下一人的山墙缝隙里,抱住自己的身体瑟瑟抖,整个人都恨不得藏在里面!

郎暮言一下血脉上涌,心痛难以自抑,过去要抱住苏剪瞳,没有想到老人反而将他向旁边一推,将他推到在地。

老人常年生活在山林里,与山为伴,狩猎为食,臂力惊人,郎暮言平常的时候七八个人也近不得他的身,更别说将他推倒了!

他这一推之下,郎暮言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被他推倒地上,郎暮言大喊:老贼,你对瞳瞳做什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巨大的黑影朝郎暮言和老人的方向扑过来,老人弯腰沉气,当那黑影过来之时,人蹂身而上覆在那黑影身上,一阵阵的吼声传来,老人提起猎刀,狠狠插入那黑影的脑袋一处,黑影翻滚着出巨大的嘶吼声,老人被它摔在一边,它吼着翻滚着,终于,声音越来越小,老人小心走过去,又从它太阳穴上补了一刀,才扔下刀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郎暮言呆住了,才想起去抱苏剪瞳,抱住她冰凉的身体,连声问:瞳瞳,你还好吧?

苏剪瞳脸色苍白,上下牙一直咬得咯咯作响,郎暮言又想起什么,怒道:你对瞳瞳做什么了?



刚才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老人的对手,但是如果老人对苏剪瞳图谋不轨的话,他誓死也要护苏剪瞳周全!

老人歇了好久的气,才抓住猎刀,撑着刀把站起来,缓缓走近苏剪瞳和郎暮言,郎暮言抱着苏剪瞳后退一步,老人慢慢地说:瞳瞳她是我亲孙女,我保护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伤害她?

郎暮言呆住,老人喝道:瞳瞳不比我们,身子骨弱,她在这里冻了一晚,还不快带她回去?



郎暮言顾不得再问,抱住苏剪瞳,依着来时的方向走回树屋,老人用石锅烧了一锅热水给她喝,又生起了火堆,伸手来抓苏剪瞳。

郎暮言避开,老人缓声道:你是郎霍那小子的儿子吧?

你回去问问你老爸,我王孟是哪种人?

他从郎暮言怀里夺过苏剪瞳,帮她按了几个穴位,苏剪瞳终于回过气来,哭道:郎暮言!

不怕了,不怕了,没事了!

老人粗声粗气地问道:早说过了,这丛林里虽然没什么太多大型动物,但是依然要小心点,怎么就是不听?

对不起。

苏剪瞳咬着唇,低声说。

还好这野猪的年纪不大,纵然如此,我也用了三刀才将它毙命。

要是遇上那几十年猪龄的老山猪,天天在泥地里滚,滚个几十年皮糙肉厚都打不透,我也只有逃的份儿!

也亏得那一处山墙有一个可以容身的缝隙,保住你一条小命!

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

苏剪瞳非常非常抱歉,谢谢你,老爷爷。

还叫我老爷爷?



我是你正宗的亲爷爷王孟!

苏剪瞳刚才没有听到他们俩的对话,这一下一听,简直是惊呆了,颤声说:亲爷爷?

郎暮言刚才听老人说话的神态气度,和王朝元颇有几分相像,年龄也对得上,不由信了几分,安抚住苏剪瞳说:瞳瞳,咱们听爷爷说。

王孟冷笑着看了一眼郎暮言,白白的拐带了我孙女儿,夜夜情话都说不够,我老人家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会子倒叫起爷爷来了,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

苏剪瞳轻声说:可是爷爷,我们都有孩子了……

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王孟说道,朗声大笑起来,不过这样一来,我就大得郎霍那小子一辈了,也算不错,也算不错!

他往常话少,个人风格不显,现在忽然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豪迈起来,简直是一个神形兼备的王朝元,颀长的身形也颇能看得出郎天白的影子来。

他忽然哽咽道:你,小子,跟我说说郎天白和萝拉的事情!

往常郎暮言和苏剪瞳聊天也不避他,有什么都当着他说,他知道这些也不奇怪,郎暮言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这些曲折的事情,说道:所以,这四十一年来,郎天白一直都是以我大哥的身份存在的,他小提琴拉得很好,是成韵馆的校长,也是国内外知名的小提琴师,后来因为我和瞳瞳的关系,我一点点揭开了他的身世之谜。

萝拉的事情父亲提得不多,我只知道,她身负重伤一直未醒,她去世的那天,大哥的事情还没有揭开,是我送走的她,她的眼角膜,用在了瞳瞳的眼睛上。

郎暮言说完,王孟就像泥雕石塑的一样,久久未做声。

又过了好久好久,他悲切地说:我以为……我以为萝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去世了,我生无可恋,打算了此余生。

没有想到,我居然还有个儿子,然后让我在这个黄土埋脖子的年纪,又得了一个孙女儿和一个安然!

上天待我王孟不薄,我也算是有福分了!

郎暮言出口道:爷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当年到底生什么事情了?

王孟陷入了沉思里,道:现在说来给你们听,也无妨了。

当年、我、郎霍和齐浩天几个都是将近而立之年,逐步的成长为家里的主心骨,我们几家家里的生意都是有关联的,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是白道黑道生意都做,白道建立名声,黑道真正赚钱。

赚来的钱在白道洗一洗就合法了。

郎家在郎霍上一辈就退出这个泥潭,洗白得差不多了。

他们看出这个世界的大形势,以后黑道生意会越来越难,而社会上其他的很多行业却大有可为。

郎霍和我交情深,也屡次跟我说这个事情。

我那个时候,正和王哲争家业争得厉害,怎么可能放弃最赚钱的行当?

不想,萝拉当时怀孕了,她苦苦求我金盆洗手,好几次都哭得差点小产。

我为了这个家和孩子考虑,终于决定干完最后一票,洗手收山,跟着郎家一起做别的生意。

但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如此,你进来容易,你要出去非常非常难,何况这个世界,也有利益阶层的,你退出,就相当于触犯了这个利益阶层的利益,与他们为敌。

当时郎家出去,可是花了足足一代人的代价和几乎大半个郎家的家业,壮士割腕,伤痛不可谓不深。

苏剪瞳和郎暮言听他说得情绪激昂,不敢打断他。

和齐浩天没有如此决心,也不想出去,毕竟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风险虽大,利益也是十足的丰厚的。

他们甚至怕我退出影响他们的利益,在我父亲和王哲面前屡次挑拨我和郎霍的关系。

我最后那一票的时候,说好干完就脱离王家,带着萝拉出走,郎霍来接应我。

但是当时正在我进行最后的交易的时候,警方出动了大批的人过来围剿了我的人。

我当时带着怀孕的萝拉,在手下的掩护下极力逃脱了出来。

逃脱出的时候正遇上郎霍,我当时也以为是他告的密,那个时候都是年轻气盛,几句话不和,就和他拔枪相向。

正在不可开交的时候,和齐浩天出现,我如遇救星,没有想到,最后朝我和萝拉开枪的人,竟然是和齐浩天……

当时他们却没有为难郎霍,我在晕倒前,大约听到一些,说郎霍背后也有某个利益阶层撑腰,导致他们不敢为难郎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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