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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章 时候(1/2)

放心,到时候他是我妹婿,我难道还能不挺郎家吗?

他好好的,不是更能疼你?

嗯,谢谢你,大哥。

安然的事情,他们都不提,你何必去提,记住,尽量避免提及对你不利的因素!

好。

芙蓉掺着他的手腕,还是大哥最疼我。

郎天白再一次找到了家庭医生严医生。

严医生作为郎家一家最为信任和得力的助手,让他得以享有极高的威望和尊重。

在医院里,他虽然不常出现,可是依然有一间巨大的办公室。

这次,来找他的人是郎天白,郎天白递给他一份资料,帮我查这个人的骨骼、基因,有无隐形显性疾病出现的任何可能。

严医生办事,从来不会问原因,也不会多嘴多舌问什么,办过之后,更不会在郎家彼此的人面前互相说什么。

这个习惯,从他的父亲,一直传到了他这里。

他深知自己拥有的一切是怎样得来的,深知怎样维护拥有的一切东西,只是随意问道:大少爷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郎天白说。

上一次他拿来的dn报告也是这个样子,只有四个字的要求--越快越好。

严医生知道,今天又得要忙通宵了。

他们不是普通的病人,不需要在医院里进行漫长的等待,想要什么,都是以这种方式告知,然后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得到答案。

这就是他这样的家庭医生存在的意义、服务于豪门贵胄的意义。

郎天白没有再说什么,迈步走了出去。

他在思考当中,发现安然由于是近亲血脉结合,有可能会出现各方面的问题,一旦想到这一点,他马上就想到要去检查,甚至等不及严医生去郎家大宅,他就亲自赶了过来。

他想了想又进去,严医生,我请你关注的角膜捐献的情况,请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一定一定!

严医生应承道。

郎天白再次走出来。

他的一生都是举重若轻的,除了徐瑜心去世的那年,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慌乱得迈步都有些困难。

他不得不坐在医院的长廊上休息,四十一岁,四十一岁,原本对于他这样的身份家庭的人来说,这个年纪,不过是人生的开端而已,前路只会比这更好,不会变差。

他自己,也还有很多抱负和才能要施展。

前半生,他是成功的,也是过得舒适无忧的,不管是从心灵还是身体,他对自己的人生,对拥有的一切和得到的一切,他都有一种超脱的满足。

而此时此刻,四十一岁的年纪,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老得承受不起任重负。

他在等苏剪瞳的手术时间,也在等待她手术后好起来。

作为一个不能尽职尽责的父亲,他深深的,深深的觉得无能为力的悲哀。

回到郎家大宅的时候,郎怀瑜偷偷摸摸正要出去,见到他马上摆正了身体坐了个立正的姿势。

郎天白为人温和,从来没有谁像郎怀瑜这样怕他。

他最近的心思都在苏剪瞳身上,很久没有管过郎怀瑜了,见他一副被管怕了的样子,他心里更增悲哀,难道除了苏剪瞳,他在郎怀瑜身上,也从来没有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给予他应该有的关爱吗?

他是人人赞颂的老师,知名的校长,很多人甚至称他为教育家,他手下出过无数优秀的人才,难道却连自己的一儿一女都尽不到责任吗?

郎怀瑜见父亲站在那里想事情,生怕父亲又出什么招来逼他学这学那,刚想说点什么,郎天白忽然对他温柔的笑了笑。

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只是那笑容有点奇怪,反倒让郎怀瑜惊悚地打了个冷战,爸……你是想让我今天学什么?

没事了,你也是个半大的男人了,你自己安排吧。

郎天白居然说这样的话,而不是严肃地让他去练琴,郎怀瑜更是吃惊,不过没有多想,说了声那我出去了就朝外跑去。

一个仆佣跟在他身后喊:小三爷,太太安排你早上喝的鸡汤还没有喝呢……

郎天白最近总是行色匆匆,郎暮言连见他一面都难。

而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完全褪去了往日光滑尽显的那一面,眸子中常常带着狠戾之色。

郎暮言知道他心里的负疚和压力有多大,苏云因为他难产早逝,苏剪瞳又因为他的乱性和郎暮言发生罔顾人伦的事情,甚至生出了一个孩子,以他的性格和为人,肯定轻易难以谅解自己犯下的错误。

他心里的是非道德观念太重,做错了事情所要承受道德的反噬便比别人加倍的重!

他不断地朝齐家注资,想要通过方想弥补不能认回苏剪瞳、不能照顾苏剪瞳的遗憾,又不断打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李明露。

郎暮言没有阻止大哥,他需要发泄心中的郁结,总是需要通过这样的事情才能渐渐平稳下来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郎天白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越做越过头。

郎暮言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怕他自己将自己逼跨,好几次想和他聊聊排揎一下他的情绪,他都暴躁得摔掉了手边的茶杯,你还去见瞳瞳,你还去见瞳瞳!

你是要逼死我和瞳瞳才肯善罢甘休吗?

温润的郎天白,动起怒来变得有点狰狞,郎暮言往后倒退,大哥,你听我说……

你滚!

你滚出去!

郎天白指着门口,将桌面的东西全部摔开来,他控制不住自己乱发脾气,愧疚、悔恨、伤痛、遗憾,总是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那么乖的女儿,那么可爱的女儿……他一方面想要尽力补偿她一切,一方面又深怕这些补偿会引来某些联想,反而让苏剪瞳猜出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除了他和郎暮言,不可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了。

mggie只是知道苏剪瞳不是邱泽志的女儿的事情,郎天白叮嘱了她很多遍,请求她看在死去的苏云的份上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苏剪瞳,以免苏剪瞳伤心。

mggie一生都对苏云抱有愧疚,一口答应了。

郎天白还不放心,干脆在意大利找了点事情稳住了mggie,让她没机会回国来。

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是需要注意的,是不能伤到瞳瞳的?

他在屋子里暴躁的走来走去。

巨大的精神压力差点将他弄垮,他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眼下乌青,唇上全是乱糟糟的几天未刮的胡须。

倒把推门想要找他的郎暮言再次吓了一跳。

郎暮言将他推进门里,大哥,大哥!

你听我说!

这件事情,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无法再弥补了。

我知道你所有的想法,现在就是不能伤到瞳瞳。

我也很清楚,如果被瞳瞳、被外界知道这件事情,对瞳瞳的打击和压力有多大!

但是越这样,你就越要表现得正常一点,越要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爸爸和妈妈已经在问你在担心你了,拜托你!

拜托你,为了瞳瞳,你清醒一点好吗?



我不值得任何人担心挂念,我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欺朋友妻,害自己的女儿!

你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连自己的侄女都要欺负!

****者其妻女必被人淫,这是我的报应,这是我的惩罚!

郎暮言听得难受,挥起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上,郎天白被打倒在地上,呆滞地爬起来,声音哽咽在喉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对不起苏云,对不起瞳瞳,对不起安然,对不起瑜心……

没事了,大哥。

没事了,大哥。

瞳瞳不会有事的。

大哥,我向你保证,我以后都不再去见瞳瞳,我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郎暮言紧挨着他坐下。

就如景杨曾经所说,人越懂事,痛苦就越庞大。

知识教养,尊严道德,分分钟像巨大缰绳锁在身上。

没脸没皮的人会过得很好,毫无压力,遵循着尊严道德的那一套,便要承担更多的痛苦。

郎天白是这一类人之中的典型,最初他怪责郎暮言,事情过去之后,他便深深地怪责起自己来。

眼见大哥的痛苦,郎暮言的坚持便不能再继续,一味的感情用事,毫不顾忌其他,也并非是一个真正男人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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