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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风雪夜归人(2/3)

庒琂紧又擦一回眼睛,急道:“那我说了,姐姐不可生气。”

子素扭过头看住庒琂,期待她往下讲。

庒琂舔了舔干燥的双唇,慢慢将一路去滚园遭遇道了出来,至后说到慧缘:“姐姐才刚说我们三人忍辱负重,生死与共的情份。

或许是慧缘成亲之前有这些情份,她成亲之后,我们再无二话来往。

今日相见,她倒生疏起我来了。

若说我不介意,那是骗自己。

不想让姐姐担心,才不愿过多提及,谁知姐姐心里比我还介意知道。”

子素缓解了心情,满怀心疼起庒琂,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道:“你瞧三喜。”示意抬起下巴往外头,“她比我还介意。

心里装下的全是你。”

庒琂动了动身子,想伸脖子朝外喊三喜,子素摇头,扬手示意别出声叫。

子素道:“极简单的事,看你麻烦成什么了?

难为自己不说,还让自己人不痛快。”

庒琂感激点头。

子素道:“由她自己静一会子吧!”笑道:“她满怀忠心被狗吃了,兴许在琢磨着自己哪里做错了呢!

回头我给她说说。”

顿一会子,见庒琂没言语。

子素又道:“药先生说的对,到这个节骨眼上,索性就敞开了问老太太她们,把你们家那些冤枉事都说与她知道。

就说是庄府的人陷害的,要她们给个道理。”

庒琂叹息道:“姐姐糊涂。

说这府上的人陷害我家,有何证据?

当日我是气昏了头脑,听药先生说,就这样认为。

如今冷静想来,药先生听外头人说,我听药先生说,能是证据?

一旦问出口,不说打草惊蛇,只怕后头想查个水落石出也无望了。”

子素点头。

庒琂道:“不瞒姐姐说,我这几个月以来,没懈怠过。

姐姐,我一直暗中摸清庄府的路。

东西南北四府,我几乎走遍了。

当日伯镜大师父说过:‘临身险境,第一头等先摸清出路为首要’。

她的话时时刻刻提醒我自己,哪怕那日全盘抖出,她们有心弄我们,我们也早有准备,寻得路径逃走。

再往深的说,有路的地方便有事,所以我便注意起这些来。

可不是了,你瞧着镜花谢就有那条暗道,不也是被我们摸出来?”

子素待要说些什么,忽然外头传来三喜的声音道:“姑娘在里头呢!”

听毕,庒琂急向子素作嘘,两人恢复平常。

转眼见竹儿和三喜进来了,后头几个蛮力婆子抬一口炭笼,笼子里火旺旺生有火。

到屋里头,竹儿先给庒琂端过礼,再向后招手。

一时,蛮力的婆子将笼子抬进来,后头又有丫头捧一张毛毡毯子,摊开铺地上,再让婆子将笼子搁在上头。

竹儿笑道:“让姑娘受寒了。

姑娘在大奶奶那边可玩得开心?”

庒琂还未出口回复,竹儿又指后头的丫头子叫进来,只见丫头子捧几口精致的汤婆子。

竹儿接过来,一个给庒琂,一个给子素,另外一个递给三喜。

竹儿道:“冬日冷,少不了它。

里头的水凉了赶着灌热水,出门捧着它保管暖和。”

庒琂感激道:“谢谢你这般周到。”

竹儿扬手示意后头的丫头婆子出去,自己又道:“炭笼子是今年新制的,改良了通道,能压烟灰。

其他府里都没有,他们用的还是往年的旧笼。

才刚说要给姑娘扛来护暖,都取出来了,老太太才想起这个,说给姑娘用新的。

因这样才耽搁时间。”

子素听完,脸唰的红起来,才刚她还议论别人冷漠不关心镜花谢,可不是打脸?

子素略是欢喜,深深看那炭笼,道:“也是新奇,里头放碳,竟没有烟。”

竹儿笑道:“老太太往年常说,一到冬日,就受不了这烟熏满屋。

如今姑娘赶上时候,用上这个。”

庒琂言谢几回,竹儿临走说道:“头雪这几日,老太太身子不大好。

我出来的时候,老太太吩咐说,晚些姑娘过去吃晚饭,她就不出来吃了。

姑娘到时自主些便是。”

听毕,庒琂欲起身,说过去瞧老太太。

竹儿制止道:“老病症了,过了这几日便好。

年年如此。

这会子老太太躺着呢,姑娘不用过去。”

庒琂脸辣了起来,尴尬道:“那……请姐姐用心服侍。

晚些时候我过去给老太太请安。”

竹儿点头应了,又端几回礼仪才离开。

竹儿走后,三喜捧着那汤婆子满怀新奇,坐在炕边,抱着端详。

庒琂笑道:“暖些了?”

三喜笑着点头。

庒琂望了一眼子素,又对三喜道:“我知你心里不痛快,我都跟素姐姐说了。

这会子你手暖了,心也该暖了。

不许你跑外头冻着,听到没有?”

三喜羞涩站起来,狠命点头,不住对子素笑。

子素略是忧心看了庒琂一眼,心疼道:“姑娘休说她,你自己也要保养。

身子好了,才能办大事。”

庒琂小小叹息,垂下眉目。

是听进去了。

过了一会子,寿中居派婆子送来两篓子木炭,并交代如何放置,如何添火。

等交代完毕已是近晚时分。

掌灯那时,庒琂由子素扶手,三喜撑伞去寿中居用晚饭。

到了寿中居,如竹儿说的那样,老太太没出来用餐。

满桌子的饭菜只有庒琂一人吃。

略吃几口,庒琂说饱了,想进去给老太太请安探视。

不料,竹儿回道:“老太太喝了参汤,又睡下了。”

如此,庒琂不敢再逗留打扰,在老太太卧房门口端了礼,自主退出。

出了寿中居,外头已一片夜光茫雪。

屋檐门下,皆一片红灯高挂。

庒琂站在院子雪地中央,愣了一会子,痴想:母亲生长在这里,那些时年也这样?

满天飞雪,遍地银妆,廊下灯火摇曳?

子素握住庒琂的手,道:“回去吧姑娘,夜晚更冷了。”

庒琂望寿中居门外:“我想出去走走。”

子素担忧的看三喜,三喜撑着伞,也是惊讶。

知道庒琂不肯回去,三喜把伞递给子素,道:“姑娘等着,我回去取汤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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