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氓秋.离送(2/5)
小银子心地邪恶,知庄府的人诚心刁难自己,便将计就计,见曹氏来寻,他借着说要上茅房。
曹氏看出他有几分生气,便跟着去,还叫贵圆给他撑伞。
到了茅房那边,小银子却不进去。
曹氏叹了一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自己多么不容易,操持今日的排场事务,说如何怠慢了小银子等等歉意的话。
总之,曹氏是无心之过,请求小银子原谅。
小银子回一句说:“太太也是怕我去说些什么。
这个啊,太太不必担心,我是有口德的人。”一面说,一面往茅房后边走,行至稍微隐蔽一点角落才停下。
小银子又说:“我并非占着茅坑不拉屎。
太太,原先那些话那些事儿我说了,你也明白。
逢年过节讨喜也不说了,这个节也不好讨要什么,终究是给死人过的不是?
但死人过的也是节,你们老庄府是有善心大行的人,我见你们放了好些银子出去。
你们不可行大善,不顾小善吧?”
曹氏惊叹这太监了,说话滴水不漏,严丝合缝,又能这般讥讽人。
占茅坑不拉屎,听着是在茅坑边上,合理的说话呢,往里想,不就是讽刺庄府占了大便宜不给他后路么?
逢年过节一说,更是打脸庄府,也是直白白的讨要银子。
曹氏堆笑安抚道:“公公们的心我是知道的。
这么些银子,公公们也不消记挂,打个牙祭还不够的,你们次次来我们这儿,我当是公公们看在我们老太太,三位老爷的面儿,若说都不看他们的面儿,也看我们大姑子的姑娘媛妃的面儿。
公公啊,不是我不给银子,说到银子,多伤和气。
说雨露聚财,要有大家有,少不得你的,你看,下那么大的雨呢!”
小银子道:“自然的。
这面子谁不想要呢?
可有时候啊,面子有了,别把里子给丢了。
二太太,就上回您打我那份交情,我敬您是一人物儿。
老实跟您说吧,瞧不瞧谁的面子,可不是我说了算,我们上头也不许我们胡乱说话,可我有一句想跟您说,我们巴结三位老爷,是不必要的,说我们巴结老太太,八竿子打不着,算起来也是一家,巴结她老人家我们不如巴结皇太后去,近水楼台先得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您才刚说里头的娘娘,嘿嘿!”
小银子说到这儿,顿住话语,露出几分狡黠的笑意。
曹氏和贵圆相互对视一眼,觉得小银子故意按住话语,故弄玄虚。
小银子笑了笑之后,看曹氏无话,便收住笑脸,道:“难不成,你们庄府还要打着媛妃的名号来施舍?
我看不必要的吧?”
曹氏连连道:“哎呦,公公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我们往这儿非议娘娘,不合适。”示意这是茅房啊!
是对主上不敬呢!
小银子道:“是不合适的。
如今,娘娘不也做这样的事儿?
说近了怕您不明白,说明白了怕遭天谴,也白白吓了您。
您知先皇祖康帝时的容妃么?”
曹氏摇头。
她确实不知,多少年的老历史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会知道,况且,也不太识得诗书文墨。
小银子悲叹道:“当年,容妃娘娘被康帝老爷子放去刷……”指了指茅房。
曹氏眉头一皱:“公公,你这什么意思?
我们说我们大姑子的娘娘,你说先皇帝的容妃,八竿子打不着啊!”
小银子“啧啧啧”几声,接着重重哼了一句:“二太太,难道你们庄府个个都是大智若愚?
心境未必太硬了。
口口声声说是你们大姑子的娘娘。
要是主上迁罪,九族的也连有你们一脉。”
曹氏震惊道:“哟!
公公,你这说的什么?
我怎一句听不懂呢?”
小银子笑道:“不是我恐吓您,要用媛妃娘娘来压我们,不中用。
你们娘娘跟容妃的事,差不几两。
您寻思寻思。”
曹氏听后,细心琢磨,到底愚钝,未尽得解。
贵圆机灵,迅想到了什么,道:“公公,您不肯说,自然是有教条规矩的,自然是你们行事的大道理。
才刚说容妃哪个什么,是不是说我们媛妃娘娘跟先朝容妃一样了?”
小银子很是满意,歪着脑袋眼神看曹氏,又露出春风般的笑。
曹氏看小银子那笑意神情,两腿猛然惊软,道:“公公,东西可好吃,银子可好拿,别的话不能这般好说呀!”
小银子道:“二太太,我说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说呀!”
曹氏想了想,心里忽然装满了什么事儿一样,不吐不快了,又道:“公公,论理儿,我这般招待你是我不是,还叫你在这儿说话。
你怪我,我无怨言。
求你啊,别把我们娘娘牵扯进来。
话说,我们老太太也是不愿意听见的。
这个我求你了。”
小银子道:“二太太,我什么都没说,也不屑说的。
娘娘的事儿我说不得,不该我说的。
可既然说你们大姑子,不就是卓府了?”
曹氏笑了,道:“是了,想必公公是知道的。”
小银子缓缓地把脖子伸过去,低声道:“二太太,大智如愚固然是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撇得一身轻,又有什么好。
就好比这笔买卖,横竖有进有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当是听不见,看不到,一毛不拔,没道理啊不是?
再说了,去年端阳节前,你们这门亲家就抄了,不必诓蒙我。”
曹氏听毕,久久愣住,缓神不得。
贵圆道:“公公,您说我们卓府姑老爷被……”
贵圆捂住嘴巴,不忍说完。
小银子道:“我啊,也不是要拿这些话刮人脸面。
左不过为顶头做事,好歹是你们相互合作。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我们顶头的人没大势力,终究有来有往,我们细水长流不是?
二太太,再一回一回的来,细水就流干了!”
曹氏回想了下去年老太太生辰的事儿,卓府一家确实没来,说是进京了,也没来拜见,事后,她们还埋怨大姑子庄惠呢!
这小太监这般说,是有些出入,像是生什么事了。
可老太太和老爷们后头解说,姑老爷一家回南了,临时奉的钦命,走得十分急时。
再问姑老爷一家的事儿,老爷就训斥。
有一日,曹氏出去办事,悄悄的往卓府走,到那卓府,已改了别名。
后头想想,大约如老爷们和老太太所说,到底,是老姑子忒不孝了,老太太过大寿,不来就罢了,即便有事临走,也该礼到话到啊!
这便有了几个妯娌相聚西府,曹氏怨言的出处。
如今,听小银子说的,仿佛真的一样。
小银子见曹氏惊慌思考,催促一道:“二太太,您觉得我说的话如何?
要不,我也给你们府里叨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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