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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小姨娘(1/2)

随同秦氏、庄瑚及东府几大丫头出来,庒琂隐隐觉着有事故要发生,只不知是何事使得秦氏这般动怒。

庄瑚亦不敢过问,急急尾随在秦氏后面。

子素扶住庒琂,怯色露于脸上,而庒琂倒是从容镇定。

二人跟出来。

至东府一处侧院,平平常常的安静,一两个丫头在外头偷懒玩耍,见秦氏来,赶忙来行礼。

庄瑚知道她们偷懒,狠狠瞪她们,俱无责备的话。

庒琂与子素细心观察,倒是想此时此刻再发生点什么才好,闹得庄府鸡飞狗跳,好叫这春禧节庆不过也罢;二人正相互对眼色跟随秦氏等人走,不料,元琴不知与庄瑚说了几句什么话,庄瑚稍稍慢几步,将庒琂扶按住。

庄瑚对庒琂道“琂妹妹不必跟来了,且回去吧。”

庒琂哪里敢多说,犹犹豫豫的点头,满眼疑惑,当她正与子素掉头离去,秦氏却放话,对庄瑚与庒琂说“叫你妹妹也跟去瞧瞧,好事坏事一并让老太太知晓,省得说我们纸里包火,烧完才让人知晓。”又对丫头元意叮嘱,道“去把四姑娘叫来。”

元意得令去了,没一会儿忙赶回来回话,说四姑娘不在。

秦氏说“去哪儿了?”

元意的眼神向前指示。

秦氏就明白了。

入了侧院,再转一处夹道来至一处小四合院内,因有丫头闻声,早向里头通传,里头细细碎碎一顿脚步声,晃眼间,只见熹姨娘和四姑娘庄瑜并各自服侍的丫头出来。

庒琂见到,疑惑之际,不免多看庄瑚一眼,难怪这位大姐姐力摒自己离去,原来大姐姐的生母熹姨娘在此处,不知合计个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生怕自己知晓。

那熹姨娘与四姑娘庄瑜给秦氏端礼,礼毕。

熹姨娘笑道“太太怎么来了,这地方冷得很……”

一语未停,庄瑚抢上去把熹姨娘拉开,厌恶地白她眼色,道“姨娘自个儿没个尊重,来此处做什么。”

熹姨娘道“也不是我愿意来。”也厌恶地瞟庄瑚一眼,便接着皮笑肉不笑再三给秦氏端礼,说“年下跟前,我不忍心四姑娘三番五次的求,就与她带了些物件过来。

可怜见,这好歹的吧,四姑娘私底下还叫人家一声娘呢。”

庄瑚听得,气红了脸面,啐道“没羞耻的东西。”再央求秦氏“请太太重重降责她才能罢休。”

秦氏冷笑道“带了些什么物件来,偏偏避开我跟老爷。

老爷说了,这地方以后谁也不许来,当是耳旁风了。”没正眼理庄瑚,只对熹姨娘说。

当下,四姑娘庄瑜“扑突”一下跪向秦氏,泪流满面。

庄瑚急道“四妹妹,才刚从太太处出来,还领会不到太太的意思么?

太不像话了。”

庄瑜垂泪道“请太太责罚我,都是我的错。”却也没搭理她大姐姐的话。

秦氏让庄瑚把妹妹庄瑜拉起来,接着,撩起裙袍上台阶,又要进里屋的意思。

庄瑚警觉,稍稍上前阻止“太太,不吉呀。”

秦氏道“闪开。”

庄瑚退去一边。

庄瑜悲戚十分,肯定不愿意让秦氏进屋的,便又忙跑至前头跪下,求道“求太太开恩。”

秦氏不理,哼的一声进去了,后头,庄瑚带着丫头跟随。

庒琂和子素立在外头,满是心疼看着庄瑜,此时此刻,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小小叹一声随即跟进去。

到里头,首眼看见一间简单屋室,并无陈设摆放,连里间隔门的屏风也烂了,再环顾四周,竟无瓷瓶瓷器装饰,帘子布幔倒是松松垮垮垂落在地,仿佛久无人居,若不是屋中央摆一架地笼子燃些炭火,还以为是一处荒宅呢。

此刻即便地笼有火,却丝毫不见暖气,冷气袭皮,叫人生寒。

再眼看,便见小姨娘缩坐在屋内的炕上,穿着单薄,腿下半盖着一张毯盖,披发凌乱,满脸泪痕,与以往光彩照人的她形成对比。

庒琂心里纳罕何故落魄于此?

真是惊心至极。

当口,秦氏缓缓走近炕前,庄瑚先早的把手帕子铺在上头,意让秦氏坐帕子上。

秦氏坐下,微微叹息,道“你这样,让孩儿们倒觉得老爷亏待了你,于老爷面子也不顾了。”

小姨娘神情绝望,脖子倾看炕边上那窗户,窗户是打开的,她看着外头,不怕寒冷,静静的一言不发。

听到秦氏说话,她嘴角略略弯起,多是讥诮秦氏那些说话吧。

因见小姨娘无话,庄瑚咳嗽打破僵局,提醒道“姨娘,太太跟你说话呢。”

秦氏听毕,扬扬手,庄瑚见得,立马止住嘴舌,不语。

庒琂和子素见这样的情景,对外头的四姑娘庄瑜越发的怜悯,故而微微回头向门外斜视半眼。

过了半会子,四姑娘庄瑜由自己的丫头静默扶进来。

熹姨娘退居在后头,若进不想进的样子。

当下,只见秦氏又说“一应摆设都有,想是你摔的摔碎的碎,老爷知晓可就寒心了。

甭说大姑娘和大姑爷照顾不周,让人去说嘴,连累大姑娘不说,还连累四丫头不孝了。”

话才停音,四姑娘庄瑜又“扑突”跪下,跪着向炕边行走,哀求秦氏“太太开恩,姨娘也是伤心过度,求太太莫再责怪她。”

庄瑜这般低声下气的求,秦氏脸色略有不忍,可谁想小姨娘听之不满了,“呸”的一声,扭头来瞠视庄瑜,道“没嘴脸的,若个个求得,我还这般下场?

你那弟弟又那般下场?

有骨气的,你便替我去向老太太求,去向你老爷求。”

秦氏呵呵两声,那些不忍之色随即消失,又示意庄瑚和庒琂把庄瑜扶起来。

尔后,秦氏才说道“这个屋子里,没什么话不能说的。

往日,总想避开些她们,不让她们烦心。

可但凡知晓情理的,有心胸的,也知道岁末年间,你闹这么一出,让合府上下安心?

难道四丫头没告诉你,老太太自打入冬身子就不支了么?

你这致使丫头们,让老爷与我存大不孝啊,实实可恶。”

听到此处,庒琂与子素方才明白秦氏为何气冲冲赶过来,就是生怕小姨娘这里闹,要闹到老太太那里。

至于让庒琂来看,算是顺手警告,大意是,东府的事,谁也不能往外传,特别是不可传与老太太知晓。

一石二鸟之策,但对于秦氏而言,算万般无奈吧。

小姨娘道“过年么?

过年好得紧。

就不怕老太太春禧除夕夜齐全了见?

也是要问个长短的。”

秦氏道“既这样想,你放胆了去。

有老爷给你顶着,老太太有个千秋万一,怕你难以担待,别是我没提醒你。”

小姨娘道“横的是一条,竖的是一条,你们存心想看我这般死罢了。”

秦氏却没回她的话,只管对庄瑚道“每日休补身子的汤药可按足量的给?”

庄瑚急忙道“哪有不给呢,天天往这儿送,摔的丢的不知多少呢。

太太,我们……也太难了些。”

秦氏笑道“听听,谁亏待了谁?”深深狠狠的望住小姨娘。

小姨娘冷笑,把盖在腿上的毯盖子往身上拉,遮盖那瘦弱的身子,道“那我问一句太太,我那孩儿如今置在何处?

是丢了还是摔了?

东西你们心疼,我孩儿你们就十分不当人么?

偏偏管我什么死活?”

秦氏道“我若是你,便不当琂丫头,四丫头说这些。

老大人该有老大人的样子。

按你这样说,我倒成十恶不赦之人了,处处跟你过不去么。”

小姨娘道“太太是有功夫的,我是拧不过。

捏死我跟捏死蚂蚁似的,我敢说一句半句?

如今,承琂姑娘在,我倒说一二句,让琂姑娘评评理,或请琂姑娘给老太太带句话儿,即便我熬不过年初,死也无憾。”

小姨娘说到此,泣不成声,四姑娘庄瑜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她那些说话一时间倒让庒琂难办了,此时该不该出声呢?

出声的话倾向谁为好?

倾向小姨娘,便获得四姑娘庄瑜的好,却跟整个东府作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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