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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赔礼(1/2)

庒琂并不知自己一觉睡醒,已近午时。

晨早,慧缘去回了安礼,报说情况,老太太特意让好生休息。

待醒安完毕,差竹儿等丫头送早饭来镜花谢。

那时各府太太俱已回府,曹氏迟迟不肯去,等众人走后,曹氏领着贵圆和玉圆两人来镜花谢。

醒安那会子,曹氏以为庒琂会将子素、三喜去北府遇辱之事报告给老太太,可醒安时老太太众人皆不提及,像不曾知道。

遂醒安过后,巴巴来镜花谢,一则看看庒琂病重情形,二则再给里头人敲警钟。

然而曹氏入镜花谢,三喜头一个见到,她一点脸面都不给,转身往屋里去要关门。

贵圆看三喜这般无礼,跨往前去拉住她。

贵圆道:“见太太也没个礼,越发放肆没得脸了。”

三喜哼笑,脸都不转,只道:“我们只跟人说话。”

贵圆眉眼微挑,道:“是了,蠢猪无脑。

有何可说的。”一把推开三喜,引请曹氏上台阶入屋里。

此时,子素闻声出来,对眼见到曹氏,心中那厌恶劲儿猛然燃起,扭身要回去。

贵圆喝道:“站住。”

子素站住了,还快速转回过身子,大步走出门口,话都不说,只伸手去挡住贵圆,将她们主仆往外推,一头还对三喜道:“三喜,去提夜壶来!”

三喜开怀大乐,白了贵圆一眼要去了。

贵圆哪受得这般大辱,又是在自己主子面前,遂举手扫向子素。

三喜欲要返身阻拦,又来不及。

幸好慧缘出来,眼疾手快接住贵圆的手。

慧缘惊慌道:“太太。”

慧缘大有哀求之意。

曹氏提裙,轻摇头上的珠翠,晃晃摆摆举步上台阶,扬起手中的手绢碰了碰满脸怒火的贵圆。

贵圆得了意思,忿忿垂手退到一边。

子素冷道:“这儿是猪圈,太太奶奶主子们也不怕脏了。”说完欲拉三喜走。

曹氏斜目,死死盯住子素,阴冷声道:“别以为你到镜花谢我就拿你没法子!”

子素和三喜立一边,不动,侧身对曹氏。

曹氏言语完,甩下手绢准备进入,再一想又退回来,扬起手中的手绢,弹起那套了翡翠戒的玉指,指向子素和三喜,道:“别是给你们好脸面你们不要脸,等好日子我一个个亲候你们。

听说你们姑娘身子不好,个个不守着伺候,东奔西跑白享受。

你以为我们庄府是什么地儿,容得你们这样没王法规矩。

今日我是来看你们姑娘,不必跟你们这些下贱蹄子置气。

给我好声记着。”

子素淡淡笑道:“可是了,镜花谢是什么地儿,太太想来就来,想辱就辱。

辱我们没什么,辱到姑娘门面上,姑娘不去给老太太说,哪日我们不受了,舍得三层皮肉也要给老太太说。

姑娘身上那伤口不为自己伤,可是为谁府上伤的?

竟有如此薄情的主子。”

曹氏听毕,气得浑圆了眼睛。

慧缘见形势不好,赶忙来扶住曹氏,安抚道:“太太,我们姑娘身子不好,她两个心思都在姑娘身上,望太太见谅。”

子素哼道:“只我们两个卑贱人在姑娘身上使力有何用,高贵人服侍姑娘才见好的快。

这会子还在镜花谢呢,犯不着这般舔脸挂出高贵样,给谁看呢!”

慧缘被子素顶,满脸火热,心中更是酸辣难耐,想捂住脸面速速避开。

哪知曹氏一把拉住慧缘,笑对子素道:“给我听好了,这丫头就是高贵了。

活该你们这些下贱坯子只存*好,心中嫉妒死了吧!

我就是抬举慧缘,她是要过东府做大奶奶的。

日后还是你们的主子。

不说别的话,这会子由不得你们拐七竖八支使她,她愿意服侍姑娘那是她的情分。

你们是谁人?

酸不酸咸不咸的话,也不怕你们姑娘听到臊得慌。”

慧缘道:“太太消消气,我们姑娘还没醒。”

如此,曹氏才哼住嘴。

三喜这才觉得子素对慧缘有所不满有出处,如今,一目了然,慧缘可不是北府站一队去了呢。

于是,三喜不依了,道:“敢情慧缘你是吃里扒外的?

跟别人合伙整治我跟素姑娘?”

慧缘一脸为难,向出口,曹氏不给,死死按住她的手,还帮腔道:“那又如何?

有本事就你也使得,没本事跟谁置气?”

那时,庒琂已醒,从卧内出来,透过窗缝隙听见这些话。

当下,曹氏拉住慧缘进来。

庒琂也不想躲避,昏昏沉沉扶住炕上的矮桌坐下。

等曹氏进来见到,她才轻轻起身,向曹氏施礼。

曹氏放下慧缘的手,忙笑去扶庒琂,两人同坐。

曹氏笑道:“瞧我,一来就惹姑娘不能安心养伤。”示意身后玉圆走上来。

玉圆上来,手里捧着一个金丝绸缎外皮盒子,递给曹氏,曹氏拿来打开,里头是一株人参;她直笑不说,将盒子放在桌上,推给庒琂。

庒琂低笑,感激:“谢太太。”

曹氏道:“你丫头也忒伶俐了,我送个药儿来都看不顺眼。

打心底不想你伤病好呢!

要我说,你这些个丫头不好,我随便给你安排几个,个个儿老手老人儿,随你见着日日欢愉。

病也就好的快。

可怜你天天对这些个人,怎么好得了。”

自此曹氏不肯放过三喜和子素,嘴里处处维护自己好心好意,又不忘记狠狠踩踏她们两人,连同镜花谢也踩在脚底下。

此番侮辱,应了伯镜老尼的话:酸醋人等,好出言语,至高之辱,托己踩物。

庒琂笑道:“太太所言极是,回头我好好教训她们。

亏我伤那么两日,昏昏沉沉竟不下心瞧见。”举目看慧缘半眼,慧缘有些领悟,轻轻退出去倒茶,又来给曹氏奉茶。

曹氏笑道:“原我不来的,只是昨日你丫头去了北府闹不愉快。

我想,瞧老太太的脸和你脸面,该来给赔个不是。

怎么说你跟我们二丫头三丫头交情甚好,贴着老脸,我给你赔不是了。

只那两个丫头胆子脸面不要了,处处敌怼人,不把人放眼里。”

庒琂并不知子素和三喜在北府经历,不过难得见曹氏这般。

于是庒琂再致歉,道:太太胸怀宽大,请再容她们一回。”

曹氏笑道:“打狗还要看狗主人呢!

你都求我了,若我还不依你,可见我是无情之人。”顿了下又叹息道:“姑娘身子如何了?”

庒琂回道:“好多了,幸得关先生和阿玉姑娘舍了偏方。”

曹氏惊诧,道:“听闻关先生昨日要走了,璞儿还亲自去提了马车呢!

难不成姑娘你又留下了?”左右张望,道:“那怎不见阿玉姑娘,听说她十分了得,如今又听你说她会治病。

可不是一个神物人儿了。”

庒琂尴尬回笑,慧缘正给添茶,接话回:“阿玉姑娘在厢房歇息,为我们姑娘忙一夜的,才躺没一会子,不然太太是见到的。”

曹氏皱眉道:“那关先生也住这儿?”便笑开了脸,用手绢连连打嘴道:“瞧我这嘴巴。

关先生住西府呀!

住这儿哪合适,孤男众女,不合时宜他是!

我想蜀地人没那么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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