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内心独白
微风渐起,透过薄纱,看见软塌上的人儿不安的动了动,她发丝有些许的凌乱,可是却豪不影响她清丽绝色的容貌,那两帘长而密的扇子轻轻的盖住了水晶一般的眼睛,一件秀着梅花的轻裘半掉落在地上,半盖在肚子上。
他轻轻的拢起了她耳朵后的那一丝发,又将轻裘在她身上盖好。
而后就只是静静的望着她。
察觉到床上的人儿即将醒来,楚慕云忙飞身闪出门外,吓得在门前等待的秦月一跳。
爷总是这样默默的看着王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沁水居再到白鹭郡,每一次都只是默默的看着,再默默的走。
再过一日就是和木心公主的大婚,爷来的次数更勤快了。
一直以为有王妃在身边,爷总算是忘记了那段难堪的过去。
万万没想到,木心公主再次出现了,将爷那段已经完好的伤疤又生生的揭开了。
安寒睁开了双眸,是自己做梦吗?
感觉有人轻轻的抚摸了自己的脸颊。
后面果断的摇了摇头,这白鹭郡可是偏僻到连只苍蝇都不想来,哪里还会有人呢?
自从小七这样一闹,果然府中的下人们对她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敷衍。
大管家还安排了两个小丫鬟给她打扫庭院。
另外将郑师傅重新分配给了她,为她整了新的厨房用。
至此,白鹭郡才真正开始有了一些人气。
而旁边的西后门,真的是太便利了。
因为这个门,安寒爱上了这个虽简陋但是清新的白鹭郡。
也彻底的收买了守门小厮小春子,小夏子的心,白鹭郡偶尔做些好吃的糕点或者好吃的荤菜,安寒都会吩咐采蓝送一些去给他们。
小春子小夏子一直都是后门的不起眼守门小奴,哪里见过这么关怀倍至又心善的主母,所以一有拜托,哪里有不应的理。
府内张灯结彩,那红,都贴到白鹭郡来了。
明天,就是那个大喜之日。
躲,是躲不开的。
也不知为何,这红,竟没有前些时候来得刺眼了。
一开始一心只想着复仇,出府为探商情,为获得那该死的自由,就算你冷落我,也觉得无所谓,甚至还有一些开心,可是后来见了你,觉得你长相真是俊俏;偶尔的小恶作剧,让我觉得你真是幼稚极了;莫名其妙对我的恶意,我也视若无睹。
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这无缘无故的爱,根本的源头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我的幻想,幻想将你当作我一生的夫君,一生的追随,可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喜欢。
你与我未曾同甘共苦,也未历经生死,更没有许下山盟海誓,不过是陌路人。
这场游戏,我这么认真,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我差点忘了自己是怎么重生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还好,你中途断了我的念想。
月亮皎洁,安寒坐在院里的台阶上,身边一壶酒,望着满是星星的夜空,在月光的笼罩下,白色的纱衣发着淡淡的星光。
今日,终于下定决心将那套美人黛卖出去了。
那张纸条上写着“美人哭,美人笑,不敌夫君一声生死相依,风雪是你,平淡是你,荣华是你,往后余生都是你。”
安寒看着纸条,沉思良久,终于决定将它出手。
美人黛展出期间并不缺少富商英豪要高价买走它。
可是,没人懂它。
众人只见其华丽的外表,没人知道它的心,它的苦,它的痛。
这个人懂它。
而我也该了断了。
望着月空,沈安寒慢慢的露出了一个纯洁无暇的微笑。
第二日。
安寒被府内各种嘈杂的声音吵醒,扶着头,才恍惚想起今日是王爷的大喜之日,自己是要出席的。
而两国联姻和自己出嫁时的礼节不同,两人要在今日的晚宴上行成亲礼,晚宴自然是典雅贵重的国宴。
刚起床的安寒,却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快就会到白鹭郡来。
起身,从容不迫的福了身。
“妾身参见木心公主。”
“免礼。”木心淡淡的比了一下手势。
“你该知我今日到来所为何事。”
“安寒不懂,今日是公主大喜之日,为何还屈降身躯到妾身的陋舍而来。”
“你在怪我拿了你的沁水居。”
“妾身不敢。
妾身只是觉得公主该在宫里等候良辰吉时和王爷行礼,而不是来白鹭郡,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你倒是伶牙俐齿。
我和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大概你也知道他小时候在梁国的事情。
是我,救他于水火之中,也是我,让他重新回到了楚国。
师傅死后,嘱咐他要照顾我一辈子。
他也答应了。
我们梁国人从来都是性情豪放,我从不会掩藏我对他的爱,况且,他也爱我。
在关外,我们一起策马奔腾,一起射雕挽箭。
有过许多无数的回忆,不是什么后来人就可以动摇得了的。”
“公主多虑了。
纵使神女有心,也要襄王有梦。
诚如你所言,不是什么人可以动摇的,你的云若是真的那么爱你。
那他当真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
一生一世只爱你。”
“你!”
木心话还没说完。
安寒就抢着说道,“公主累了。
还是早点回宫,准备今日晚宴才是。
安寒恭送公主。”
“哼。”木心甩袖而走。
“郡主…你今日这样对公主,日后…”采蓝在一旁忧心忡忡的说道。
“若是今日就这样屈服。
日后还不知怎么样的嘲笑我,何苦来给自己遭罪受。
不如挫挫她的锐气,让她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况且,我这个人有仇必报呢。”安寒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说道。
木心刚走没多久,就见到了文萱儿带着一大堆的随从而来。
“妹妹,这又是做什么?”
“时至今日,你还敢以姐姐的辈份自称?
论年龄你在我之后,论资历我在你之前。
敢问这声妹妹从何而来。”
沈安寒看着文萱儿这副教训的口吻,不禁笑道,“萱儿这又是何苦呢,到了今日,你也该知,我并不是你的敌人。”
“安寒妹妹真是一点就通呢,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如今府中的情势你我皆知,不知安寒妹妹是否愿意冰释前嫌?”
“可惜了,我沈安寒如今对这府中的任何已是不在意了。
只望清净度日。”
“安寒妹妹也该知道,从安寒妹妹踏入王府的那一刻,置身事外已经是不可能的。”
“萱儿说的是明白话,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文萱儿挑事的能力她不是不知道,若是木心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必定是第一个背锅的人。
不若先看看这文萱儿要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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