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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刍归来 之炎身份(1/3)

三月赶在春祭大典,负刍一身铠甲英武入城,他眉间的凝重与自信、只有我看的一清二楚。

三日的宫宴、楚王毫无笑意,苍老却不混浊的眼睛时时紧盯着负刍,我始终觉得,他似乎穿透子刍的身躯,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会是他年少时的自己么?

古人重视农耕,因而重视春祭大典。

春祭每年一次,由大王亲自扶犁赶牛耕田,文武百官叩拜天地。

都城百姓都可围观。

大典即开,负刍与子悍一左一右立于楚王身侧,我按礼立于女眷侧。

大公公一声“始”。

楚王推犁前进,负刍子悍一左一右,后面各自跟着一群宫人。

走至半道,只看见楚王与负刍说了几句,便由负刍接过耕犁,子悍撵牛

百姓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呀”

“那是谁?



穿黑色翟衣的那个”

“还能是谁,死而复生的公子刍”

“他便是前几日回宫的那位公子?”

“没错!

当今大公主胞弟、允后之子?”

“你说大王此举何意?”

“大王年老体乏、命代之呗”

“这可就有意思了”

“什么意思”

“这位公子未回宫之前,可一直是赶牛的那位公子春风得意呢,这下估计……”

“那位可是公子悍?

听说他的母亲李氏便是害死允后的凶手”

“你听谁说的,果有此事?”

“这可是宫中密闻”

“哎呦,还密闻呢,我告诉你,别看这大公主弱不经风,笑魇如花的,那在宫里和李夫人可是死对头。

若不是有何深仇,何至于此呀”

“如此美人,人见尤怜,这李夫人还真狠的下心”

“是呀是呀!

不过现在好了,她的胞弟回宫,两人也有个依靠不是”

“是呀是呀”

……

再说女眷这边,李氏早已面色惨白,与李园交换过眼神之后,又与我相视,恨意自是不用多说。

赢夫人如深潭下的目光隐藏了什么谁都难猜,不过从她的笑意来看,她是准备看戏的。

几位妾室面面相视,谁都不敢发出声响。

战争就在你来我往的眼神中开始

却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接下来安静了数日,负刍也渐渐重新熟悉一切,独立开府

四月,是允后的忌日。

公子府与公主府同现白孝。

我与负刍相约入陵山拜祭过母亲,又入了宫,想着在母亲旧居、也是她丧命之地的永阙殿,行礼叩拜。

踏进依旧封锁的永阙殿,便看见四处都是祭文、奠物,我与负刍相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明白,一定是楚王来过

“我们去看看父王吧!

他自中毒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

负刍沉默,终是点了点头

片刻,我们一同来到朝政宫,却不见一个人影。

此时,只见大公公匆忙的身影入殿

“大公公”我施礼

“老奴见过公子、公主”大公公回礼

“父王呢”

“老奴年老了,方才打了个瞌睡,醒来便不见大王,老奴这不也着急寻着”

“奥原来是这样,不如一同吧”

“此乃老奴之幸,公子公主请”

“公公请”

找过前殿后殿都不见人影,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后花园,那是母亲生前,常常独自静坐的地方。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来,果然刚入花园,一转角便看到楚王坐在凉亭之中,与一孩童玩乐。

“参见父王”“拜见父王”我与负刍同时施礼

“恩,难得你姐弟二人,一同来看寡人,就不必拘着了”

“大王,奴才该死”大公公请罪

“你也起来吧,人总会累,何况你年龄也大了”

“谢大王”

还未来得及再说上话,李氏被子悍轻扶着迎面而来,她见我们都在,多多少少面露尴尬:“臣妾拜见大王”“儿臣参见父王”

还不等楚王说话,楚王怀中的孩童已经跳下楚王的怀抱,跑到李氏跟前,抱住她的腿:“母妃”

我心中咯噔一声,再看负刍,早已青筋暴起

“都免吧”楚王略有不自在

子悍憨实,拱手施礼:“子悍见过王姐王兄”

我尴尬一笑,回礼:“王弟”

负刍怒视着楚王,又狠视着子悍,恶“哼”一声,愤然而去。

留下老迈的身躯黯然伤神

“儿臣代王弟请罪,刍弟久居在外,忘了礼数,请父王宽恕”

“今日你母后忌日,且由他吧”楚王摆了摆手:“刍儿性情,与你母后相似,都是个宁折不屈的。

罢了,你替寡人去劝劝吧”

我知道负刍一直压抑着,回宫以来,他对子悍监国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加上今日之事,心结难解。

我追上他,索性便将话挑明了说:“刍弟,你听我说,父王日益年老,唯有公子悍在侧,让其监国也是在理之事,至于李氏,以不可能得父王真心相待”我不知怎么了,心底竟生出一股愧疚感,不自觉的把声音放低:“只因她生育王子……再则,总不能让监国的子悍,还有一个尚在禁足的母亲?

!”

他甩开我的手,怒道:“熊悍?



他算什么东西!”

“刍儿……”我追上前

“王姐还要替他说什么?”

“刍儿,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不想再忍了,这一切本该属于我们”

我心中一震

他狠狠的摇晃着我:“李氏与她的儿子鸠占鹊巢,我恨你一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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