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卫茵(3/6)
是你的大嫂!
是一个与你此生都以无缘的人!
你干嘛还要想她!
你根本没有办法得到她,你干嘛还要苦苦折磨自己!”
受了我一掌,他酒以醒了大半,依旧红彤彤的凤目里竟露出让我难以置信的愤恨:“都是因为你!
都是你!”
“之炎,你看着我!
之炎!
我是绿茵呀,我才是你的,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你看看我……”
“我知道你是谁!
若不是因为你!
她怎会如此待我?
!
为何不管发生什么!
在她心中都是我对不起你!
我委屈了你!”
我的泪终于在他恶鬼一般的狰狞面孔中,划落:“我可有半分对不起你?
你又为何这样对我?”
他冷漠的注视着我,终于从喉底抽搐出笑声,慢慢演变成放声而笑,“咯咯咯咯……哈啊哈哈哈……”笑罢,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都是我!
不该招惹你!
……”说罢,他伸出手指,狠狠的在对着我点了点,负气而去
我站直身躯,仰头望着天空繁星,一时不明白,为何老天都能让他们成群结队,偏要我形单影只。
胸口有股热流四蹿,最终冲破喉咙,随之脚下如棉,一片漆黑……
我恨你
……
……我也记不清楚这份仇恨起自何时了……只知道它蔓延的极快,快到来不及发现,此念就已经根深蒂固……
“梅姑说的没错”她愣愣的盯着哪里,脸色惨白:“看来,我们真的走到了这里”
“自我八岁,来到你的身边直至如今,我一直遵从师父之命,以生命护你安危,不曾有丝毫二心。
的确,你比我想象中更加讨人欢喜,也更平易近人,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下河捉鱼,一同爬树采摘、一同骑马驭兽……虽然有时也要随你与嫡王子读些书经,但终是不用再每日孤独的习剑练功了,说真的…在你身边的日子,是我最珍贵的日子,自母亲过世后,我便从不曾同谁这般亲近的……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你!
也是真心愿意舍生护你的。”我想说,我从没有背叛过她,我仍真心感激她带给我这样一段美丽的生活:“可是,我终于还是遇上了之炎,他一张玉面、一柄长剑,一身葯香。
怎样看都只是两袖清风的富贵闲人。
就算后来见识过他的决绝狠辣、知道他杀人如麻、可我还是收不回那颗已经交付出去的心!
就算曾是世代仇敌!
就算只有利用没有情分!
我也心甘情愿的认了!”我真的认了……:“可我慢慢发现,原来我唯一接受不了的是他对你的那份深沉的情、是远比我想象中更加浓重的情……”
“放肆!”一声强有力的声音穿透耳膜,门窗突然俱开。
“卫前辈,您怎么……怎么来了”她面朝殿外,站起身
师父迈步进殿,站在我的身后,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不带任何情绪:“恩将仇报的东西,还不快向公主赔罪”
“我才没有错”此刻竟对师父生出一股莫名其妙蔑视:“受伤害的人分明是我,为什么要我道歉”
“没教养的东西”话音落地,他化作一阵狂风,在我的脸颊落下一掌,我本可以躲避,却在那一刻懒得躲。
声音依旧没有一丝心疼:“为师让你向公主赔罪”
“我说了我没有错!”我恶狠狠的望向他,都是这个人,都是他!
毁了我的一生,让我沦为无人关怀的孤儿一般!
多少年来忍受着那种想恨、却无人能恨的痛苦生活!
他现在又有什么权利在这里指手画脚:“我也的确没什么教养!
自我父亲在我面前亲手杀了我的母亲!
自他让我失去唯一疼爱我的母亲!
他又可曾教我什么!
除了日日挥剑!
他到底还教了我什么!”眼泪滚落,冲刷眼眶,模糊了他此刻的表情:“他在我心中早已死去!”
“你!”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目瞪口呆的望向我,最后终是叹了口气,并无辩驳,随后微微转了身,对她拱手施礼:“老夫教子无方,还请公主恕罪”
又是她!
又是她!
难道就因为她是那个公主的女儿,他就可以不辩是非,安心的委屈了我!
?
我大步向前,指着她,毫不留情的质问:“她到底是谁!
你为何不顾我生死也要护她安危?
!
你告诉我,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
“孽障!
你在胡说什么”他本来懊悔的脸片刻狰狞,眉头轻拧,一步上前,又要挥掌
“前辈”她上前扑去,在一霎那抓住那双再次扬起的大手,挡在我面前:“前辈息怒!
绿茵为小师父试葯,身上余毒未解,这才迷乱了心智。
还请前辈看在衍玉的面上,饶恕绿茵不敬之罪”
“我才没有错,为何还要我致歉!
为何要谁饶恕!”我一时恨意难挡,早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从一开始、至今不止。
七年了……我们成婚七年了……我大到府邸一应细物,小到他帖身衣物的细小针角,无一不是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小心翼翼的暖化他,我想让他明白我的心意、了解我的苦心……然而……七年有余,他日日忙着算计杀戮、夜里忙着留情于莺歌燕舞,偶尔孤独饮酒的午夜里,却只肯呢喃你的名字,他唯一不曾在意的就是我!
我终究没能化开他冰冷无情的心!”。
你可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可知?
!
我望着她挡在我身前的脊背,终是没能战胜心中恨意:“你们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可曾怜悯我片刻!
又为何一口认定是我的错!
你们又可知、我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成婚七年,我与他至今都枉有夫妻之名、从未行过夫妻之实!”
“什么”他们惊愕的望向我……双双沉默无语
他终究缓缓垂下了高扬着的手,佝偻了身体,疲惫不堪的走出大殿,那沉重的步履,一步步移动,似乎已经支撑不起那架年老的身躯。
晚风相送,只卷着人不语亦伤
……
又一日晚,师父突然闯进殿中。
我摒退左右,艰难的移下榻来。
与他对坐
他叹就口气,先开了口:“你身体如何了”
我垂下头,手里卷着自己的衣边:“还好”
“是为父当年看走了眼,只觉得少年英才,可堪相配,不曾想竟是如此禽兽”
你们又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不肯回家的浪子罢了!
我在心中计较,面上只管垂头不语
他又叹了口气,又缓缓道:“你即在此过的不好,便收拾一下,明日一早随为父回墨家深山吧”他说罢,便站起身,甩袖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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