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入狱 夏眉暗示(1/2)
青阶玉石之上,一抹轻快的身影挡住通往章华殿的去路
“夏夫人”我微微施礼,随之挺直腰杆
“当日城南合字巷一别,转眼数月,韩夫人虽然有孕在身,却似乎更为清减了”她的声音一贯轻轻渺渺,恍若世外之音。
“朗玉有负夫人所托,未能入韩,替夫人取出爱筝”我想此刻我已经明白我初入秦国之时她想要对我说的话,然而眼下,只恨当日不能即刻顿悟此局
“是那古物与你我都是没缘分,不怪夫人”她说着走下两步,来到我面前:“当日本君也未能完成夫人所托,实在惭愧”
“夫人若是心中真的有愧,不妨让开去路,琅玉感激不尽”
“这个时候,王上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
“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可是,你仍想进去”
“你仍想拦下我吗”
“不是时候的事,做再多,怕也会徒劳无功”她不偏不帮,清淡如水的眼睛,竟让我恍惚又见死在我怀中的大公公
小师父身在狱中,我不能等,也等不及。
我深深吸气,陶醉在她身上散出的幽幽桂花香:“盛夏并非秋桂盛放之时,夫人不是一样可以巧动心思,让其发生”
“那是因为本君深知桂花喜好本性,可你却根本不了解殿内之人”
“什么意思”我如今,竟不敢放过她所给的任何暗示。
她抬起头颅,移开眼睛:“既然你想见王上,我自然不会拦你。
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今日不见,或许会胜过相见!”
我总是听不懂她的话意,此刻更没有心思思索她的话意,拱手称谢:“多谢夫人成全”随后,三步并作两步,与她擦身而过,踏进宽广而又沉静的大殿。
……
“寡人知道,她挡不下你”大殿上坐之人头也不抬的写着什么,嘴上懒懒的说着
“夏夫人比王上更能体谅臣妾现在的心情”我上前几步:“不知臣妾夫君所犯何事!
?
竟被扣上私通外敌的罪名”
“事关国家,不是谁都可以干预,玉姐身怀有孕,还是回府修养为好”
“王上”我艰难的跪下身,用浮肿的手勉强撑住笨拙的身子:“臣妾承认,夫君为韩请命,的确是怀有私心。
可是故土难舍,谁愿家乡父老,无辜遭受战火灾难!
可就算夫君心有此念,也万万不会做出违背君王之事!
韩非对秦国、对王上忠诚之心天地可鉴”秦王冷哼一声,却只字未言,我艰难向前移动膝盖,再次开口:“王上!
臣妾对天发誓、夫君韩非绝不会私通外敌!
这都是姚贾和李斯那些小人陷害之词呀!
姚贾与夫君不睦已久,此事朝堂内外皆知!
王上千万不可以听信小人片面之言!”
“就算姚贾与韩非不睦!
可李斯与你们有同门之情。
他对此事尚有疑惑,寡人不得不表态”
“王上,李斯与我们夫妇二人的确是同门,可早些年,他便嫉妒夫君才情,与夫君明争暗斗多年!
臣妾更是早在苍山便得罪于他!
是他!
见夫君蒙受王恩,心中妒意又起,更怕有朝一日会失去君心!
这才谏言害之!”
“这样说来,姐姐与上卿都和李斯有怨?”他若有所思,一闪而过
“正是!
王上,百年之前,庞涓是如何残害同门孙膑?
!
天下有目共睹!
血淋淋的例子仍在!
前车之鉴,还望王上明察”我以头触地:“臣妾的夫君,一直感念王上知遇之恩,无时无刻不是想着如何报效王上!
王上千万不能被小人蒙了慧眼,错害忠良啊”
良久
“玉姐”秦王终于放下手中笔抬起头:“此事你不可以怨怼寡人,寡人今日也已经尽力保护上卿。
只是这是国家朝局大事,又正值大战在即,寡人也不得不妥善处理!
不得不给众臣一个交代”
“交代?
!”我抬起头哼笑一声,悲愤冲上腹腔:“韩非日日夜夜为王上改革之事呕心沥血!
对秦国忠心耿耿!
几次为王上解答为君之术而累到喉嗓失声、落下咳疾之症至今未愈。
就在前些日子,还因没日没夜编写秦国新法而累到晕厥!
这些王上都忘了吗?
!
王上就是这样回报有功之臣的么?
!
就是这样给有功之臣!
给国中臣民交代的吗!
?”
“放肆”秦王凶煞狼目圆睁:“你这是在怪寡人没有照顾好韩非吗?”
我俯下身垂下头,无奈摇摇头:“王上寒我一人之心不要紧、寒我们夫妇二人之心也不要紧。
可王上不要寒了天下忠臣良将、六国士子之心才好!
韩非为秦国付出多少,想必王上比臣妾更清楚,想必整个朝堂也很清楚,王上单凭一面之词、便草率的、毫不留情的将谋士下狱!
臣妾相信,谁是谁非、自会有天下人评说”
“姐姐”他再次厉声喝断我,气氛转而陷入僵硬的沉默。
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我面前:“姐姐性情如火,进来就对寡人问罪,都不曾听听寡人的解释”再抬头,那人早已换了一副柔善面庞:“姐姐所说,寡人何尝不知。
上卿入狱,寡人痛哉,如失双臂,只是眼下,攻韩攻赵,朝中以然分成两派!
以攻韩一派占据上风。
寡人心情自然是与上卿同,也是有心攻赵护韩,只是如此一来,朝中定然会以为是上卿谏言所致,也会令华阳太后不快!
到时上卿只会成为众矢之地。
寡人这也是无奈之举,为保忠良,只得先委屈上卿了!
不过姐姐放心!
寡人已经交代过,一定会善待上卿,不会有任何不敬”
“王上的意思是表面罚,暗中护?”我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人
“正是”他扶住我的双臂,将我搀扶起身
“真的?”我再次确认
“姐姐不相信寡人?”
“臣妾不敢”
“华阳太后自拔除夏太后与成蛟的韩系势力之后,一直希望能灭掉韩国,姐姐试想,如果寡人不这样做,上卿岂不是直接开罪了太后!
还有姚贾之流,岂会这样容易善罢甘休?”
我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施礼:“王上有心,臣妾错怪王上”
“嗳”他扶住就要施礼的我:“姐姐有孕,何苦拜来拜去”
“多谢王上费心安排,那……那…我可不可以见小师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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