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章 炼法修道需谨慎 时间神通有弊端(1/2)
以塞托拉克的强横,尤其在全盛时期,超乎天人,近乎真仙。
就算赤混魔尊亲至,也不过翻掌之间就能打死。
然而他毕竟为魔尊所算。
魔尊所修终结魔炁,若得施展出来,奈何不得塞托拉克。
可塞托拉克为终结魔炁反噬所伤,也是不争的事实。
其缘故就在于,这终结魔炁,不是魔尊炼成,而是魔尊借塞托拉克之手修成的。
具有终结魔炁一切特性,品质上,却因塞托拉克的强横,而超越了魔尊本身所修终结魔炁一个大境界!
是天人级数的终结魔炁!
仙家道术,仙法魔功,若不得门路,实在不宜乱来。
就算是修士,得到一门功法,也不敢胡乱修行,何况根本不是一个力量体系的人物?
没有师者引导,不明术语奥妙,他塞托拉克又不是圣人可高屋建瓴什么都知道,陷入算计也就情理之中了。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大略就是这样一个凄凉的结局。
大概是塞托拉克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却不知道,连太冥圣母这等先天死神,都没敢扯起半截就开跑。
也是自找的。
人呐,有信心是好,可信心过头了没了边际,那就是狂妄。
修士往往讲究敬畏之心,其实就是这样的道理。
敬畏强者,敬畏大道。
却又在敬畏之中,孤独前行,谨慎小心的走出自己的道路。
修行路上种种劫难,其实就是让修士在敬畏之中,打熬道心之用,敬畏归敬畏,却打不倒真正的修士一颗求道的心。
外表可狂放,可狠毒,可忠厚,可无情,内里却无不战战兢兢。
一个‘求’字,就道尽了一切。
塞托拉克孤零零一个念头投影,自言自语,颇也有趣:“眼下太一道人已是箭在弦上,呈骑虎之势,诸般事宜,不得不为...你还能囚禁我吗?
还能吗?
哈哈哈......”
笑声低沉至高昂,渐至于疯狂!
恍然间,他笑声戛然而止,忽然抬起头来,仿佛迎上了一双无情的眼睛。
但他毫不畏惧对视,即便投影爆掉,然后又投影出来,随之又炸开,如此往复,周而循环。
...
山村,茅屋之中。
太一道人静坐,面皮淡漠,周身袅袅有一股子道韵散溢出来,将这座茅屋浸染。
这茅屋本就算是一件法器,只不过没甚威能,用以藏经。
然则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若道人这等神通人物,在此驻留个千八百年,这座茅屋成为一桩威能浩瀚的法宝也说不得。
这山村虽位于边陲蛮荒,距离那红原帝都,遥遥数以万里。
可这点距离,在太一道人这等人物脚下,却只得几个呼吸罢了。
转身即来,抬步就走。
无血也盘膝坐在太一道人下手,此时微微闭目,在太一道人道韵之中,正感悟功法,搬运法力。
毕竟有无与伦比的基础,这无血一身深红力量,堪比返虚。
得了修行窍门,运行功法转化之下,如今才不过几天时间,就已进入炼炁境界。
只要心境道行跟得上,成就化神,怕也只在一年之中,至于返虚,那便要须得细细打熬了。
虽说基础浑厚,有一身深红力量为后盾,可以转化法力。
可基础归基础,这转换体系,先不说炼去杂质会折损多少,单单修道这个体系,法力一项,也不是最重要的。
如果道性不成,境界跟不上,怕是要在化神阶段蹉跎许多年。
再则证就返虚,还需渡劫,这又是一个难题——地仙,可不是那么好证的。
自修行入门之后,无血也自愈发感受到仙道一门的博大精深。
主修的五灵玄功就要穷尽智慧,休说还有丹器符箓阵法等等技艺,等待着他去探索。
他由此发现,这十万年来,似乎是白过了。
除了演戏、蝇营狗苟,什么都没得到。
竟不如投了太一道人,短短几天之内的收获。
虽然在太一道人手下折辱甚多——譬如那该死的紧箍咒。
太一道人自飞灰了牧首教首之后,回来便没有说话,就这么端坐,不知在考虑些什么。
不过对修士而言,静坐个三五年,也是小事。
修为境界到了他这个地步,往往一闭关,三五年小说,三五十年也不在话下。
有时候太一道人想起西游记里面一幕,那佛门唐长老与人比静功那一集,就觉得很有意思。
分明那虎力、鹿力、羊力三个妖精,实则也算是聪明。
不说这三个妖精的修为境界,但至少能辟谷。
静坐个三五载,怕也不在话下。
而那唐长老正是肉体凡胎,最多三五日,滴水不进粒米不吃,怕就要饿死。
若非猴子知道其中关键,使了个手段,就该要输了。
闲话不提。
太一道人缓缓睁开眼睛,袖袍拂动,下手无血有所察觉,随即也从修炼中回过神来。
“头上一把铡刀,不知何时斩下。
一身功业未成,实在心中纠结。”道人漠然一句,话里话外,似乎担忧,却不见神色变化。
片刻后,又道:“遮羞布已撕开,你便是推手,你来告诉贫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无血心中微微一紧,但脑子里,却早有答案,道:“掌教何必忧虑?
实则从掌教一早打算要使人根除血色神教开始,其中矛盾,便已不可调和。
事已至此,当迎难而上。
何况掌教背后,也非是没有帮手,怕他何来?”
太一瞥了他一眼:“你道是说得轻松。
那等人物,只需弹指一挥,些许余波,就能致你我与死地。
若予贫道万载时间,贫道便不惧他,可惜呀...”
无血对此,倒是深有理解。
靠山归靠山,帮手是帮手。
但要成事,本来还是要靠自己。
他也知道,太一道人既早知有幕后黑手,却仍来深红世界行事,想必一则是凭了背后靠山疯婆子,二则是打算装糊涂,装作不知。
最重要的,怕是不晓得这个世界的信仰并非塞托拉克所有。
若是知道,怕也不来了。
不过对无血而言,太一道人来的是时候哇。
如果没有太一道人,这深红世界,延续十余万年的状况,怕是要一直延续,永远一成不变,他永远也脱不了身呐。
正是要太一道人搅混了水,他才有那一线生机。
但无血也知道,他揭开了这层遮羞布,让太一道人提前面对其中危机,此事过后,他若不死,怕是要给太一教门当牛做马,才能平息太一道人心中火气。
可他却不觉得自己错了多少。
就如同他所说的一般,这事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揭开不揭开,只是早晚的事。
“贫道自修行以来,这许多年,又怕过谁来?”太一道人忽然转言:“可此间事,毕竟出了贫道掌控...”
然后顿住,良久又道:“怕是最后与塞托拉克要做过一场,也不知结局能如意否。”
无血点了点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掌教既已做到如今这般地步,当不能半途而废,这个世界余下的权柄,是必然要拿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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