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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许氏失宠(2/4)

林氏示意念真退出去,紧了紧披风,淡声开口。

周长清看着她,想起自己的目的,语气却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为何禁足许氏?”

林氏眼底划过若有似无的讽刺,“原来老爷这么怒气冲冲的,是来兴师问罪的。”

周长清皱眉,下意识要解释,却听林氏淡淡道:“长姐一家搬来不久,她关心太过,需静静心。”

周长清微怔。

这么多年,这是她头一次在他的质问下为自己辩解。

心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周长清却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稳了稳情绪,他道:“长姐素来喜静,她不知分寸,你告诫几句便是,何须罚得这么重?”

林氏挑着灯芯,朦胧灯光下冷淡的神情多了些柔和,语气仍旧四平八稳,“老爷觉得重吗?

妾身倒觉得太轻了些。”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多半就顺着退让了,这次却难得的不再顺从。

周长清讶异的同时竟有些隐隐的期盼,“哦?”

他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已放松了许多,甚至带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林氏听出来了,微微挑眉,却无动于衷,“她恃宠生娇,轻狂傲慢,闹得家中不宁。

若非念在她伺候老爷多年,又为老爷生了三个孩子,我便是请来家法,也不为过。”

周长清从未见过她这般平静的强势,一时竟觉惊艳。

他看了她半晌,嗯了声,“你是主母,她是妾,若有什么不妥,教导她也是应当。”

他说着便走过去。

“夜了,睡吧。”

林氏微怔,看了他好一会儿,道:“老爷要在这里歇息?”

周长清平静看着她,“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我在这里歇息,难道有错?”

林氏静默须臾,走过去。

“我给老爷宽衣。”

熟悉的清香萦绕鼻息,周长清心里那股念头越发强烈。

他抬起双手,任由她解开他的腰带,替他宽下外衣挂在屏风上。

他抬头便看见她纤细瘦弱的背影,一如往昔。

林氏刚准备往回走,忽的被他从身后抱住。

“薇薇…”

他语气低哑,带着经年不曾出现过的缠绵悱恻。

林氏呼吸一滞,胸腔内久违的悸动刹那重来,她有片刻的失神,由着他将自己带到了床上。

床帐放下,帐中暖热驱散了这夜的孤寒。

……

许氏还在等着周长清回来,没想到却等来了周长清歇在林氏房里的消息。

她有些懵,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乐枫低着头,重复了一遍,“老爷在夫人房里歇下…”

“不可能!”

盛怒之下的许氏将枕头砸向乐枫,声音近乎尖锐。

她从床上下来,抓住乐枫,眼睛瞪得似铜铃,“老爷怎么可能去那贱人房里?

那贱人仗着正妻羞辱于我,老爷是过去给我讨公道的,怎么可能会歇在她房中?

定是你这贱婢诓骗与我,我要去找老爷…”

她说着就要出门,跪在地上的乐枫一把抓住她的腿。

“姨娘,您别去,老爷真的已经歇下了…”

啪——

许氏一个耳光甩过去,“什么夫人?

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林若薇一个下贱的庶女,她凭什么骑在我头上?

你给我听着,我才是夫人,我才是!”

她神色愤怒近乎扭曲,尖锐的指甲划过乐枫的脸颊,拉出细细的血痕来。

乐枫疼得抽气,却不敢反抗。

“是,您才是奴婢的主子,是夫人。”乐枫匍匐在她跟前,道:“老爷在宫中数日,昨日才回府,自是一心念着夫人的。

定是那林氏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迷惑了老爷。

您现在去闹也闯不进去,不如等明日,老爷清醒过来,定会为夫人讨回公道的。”

许氏满心怒气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目光明灭不定,许久才道:“你说得对,老爷这些年早不待见她,定是她狐媚勾引了老爷。

这等败坏家门的娼妇,老爷迟早休了她。”

乐枫连连附和,“是,她本就是小妇养的,定是与她那姨娘一样,烟视媚行,想要与您争宠。

从前所有的端庄大度,全然是装出来的。

等老爷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定会将她扫地出门,扶您上位。”

许氏听得舒坦,她盯着门外,喃喃道:“对,老爷一定会扶我做正妻的。

林若薇那个贱人,我迟早要她好看。”

第二天,许氏就‘病了’。

昨夜之后,周长清和林氏的关系好了些,下人们欢喜,就更不待见西院的人了。

“老爷正在与夫人用午膳,许姨娘病了就去请大夫,在这哭哭啼啼作甚?”

“我们姨娘身子弱,昨夜里吹了冷风,染了风寒,今早已起不来身,一直在叫着老爷…嬷嬷,求您行行好,我们姨娘素来对夫人恭谨,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

夫人责罚,姨娘也不敢有怨言,求夫人看在姨娘多年侍奉的份儿上,给姨娘一条活路吧…”

小丫鬟哭得哀切,声音却足够传到里屋去。

“闭嘴!”

曹嬷嬷被她的绵里藏针气得脸色铁青,“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挑拨离间,我们夫人就是太过宽厚,才让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睛的东西越发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许姨娘病了,你们不去请大夫,却跑来这里要死要活,耽误了姨娘病情,有个好歹,还是我们夫人的过错了?

许姨娘不止恭谨,还宽厚,宽厚得你们这些使役全都忘记了尊卑,乱了府里的规矩。”

外头闹哄哄的,里头林氏只当没听见,时不时的给身边四岁的岚姐儿夹菜。

以往许氏若是病了,林氏便会主动让周长清过去看她。

这次外头闹得那么厉害,林氏却一声不吭。

周长清看着她沉静温雅的眉眼,听着外头的争吵声,想,这些年,她心里应是委屈的。

只是,她从来不说。

即便是现在,她也不会亲口对他诉苦。

庶出的孩子,都是在主母手底下讨生活。

小关氏是继室,性子也不错,倒是没有苛待过庶出子女,他五岁便启蒙,大多和兄长一起念书,兄长沉稳内敛,素来待他极好。

但林氏是庶女,在内宅中,活在主母的眼皮子底下,应是受了不少委屈的吧?

或许也是习惯了,所以她从不会在他面前抱怨。

不是性子太要强,而是担心失去更多。

夫妻多年,周长清此时此刻才发现对妻子亏欠良多。

和她赌什么气呢?

当初是他要娶她的,不是她非要嫁给自己。

人娶回来了,他却因私欲不足而迁怒于她,在她怀孕之时纳了许氏进门。

他只顾着气她的无动于衷,却未曾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想过。

她的不争,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对许氏刻意的纵容?

说到底,自己没有给过她安全感,她又凭什么依附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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