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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问题，在没有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答案。

陈亮觉得，真真问的这个问题，就属于这一种。

“对了，白蕊呢？

林子昊呢？”陈亮无法回答真真的问题，左顾右盼想要找点别的话题岔开的时候，还真发现了很严重的问题，白蕊不见了也就罢了，连昏迷的林子昊也不见了踪影。

他这是睡了多久啊？

陈亮疑惑地看了看窗外，太阳是很高，但也还没到中午啊，人呢？

怎么一个个都比他醒来的早么？

“白蕊在她自己的房间，至于林子昊，我已经把他送到一个适合他的地方去了。”真真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啊？”陈亮的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他怎么会睡了这么长时间？

还有刚才真真说的，把林子昊送到适合他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他适合什么地方？

难道偌大一个俱乐部，还没有适合他的地方？

看出陈亮的疑惑，真真解释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你睡着，想着你这几天很累，就给你施了一点小小的法术，才让你一直睡到现在。

怎么样？

你此刻应该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吧？

至于林子昊，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在俱乐部的顶楼，给他专门弄了间房子而已。”

“你不是说入魂成功了吗？”听了真真的话，陈亮马上感觉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林子昊已经恢复了神智，为什么真真要把他隔离开？

难道这妖血也会传染？

“入魂是成功了。”真真点点头：“只不过，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找回来的林子昊的神智，已经被改变了。

即使他醒了过来，恢复了神智，可他现在，已经不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以这么说，现在的林子昊，不但身体里被换了妖血，就连神智，也都变成了妖。

啊，不对，这么说不确切，应该说，林子昊的神智，已经变成了野兽。”

“野兽？”陈亮失声惊呼。

“嗯，就因为他现在的脑子里全是杀戮血腥，我才不得不把他隔离开来。

你不知道，幸亏是我先醒了，要是他林子昊先醒过来，也许还在熟睡的你和白蕊，就被他杀了。”

“靠！”陈亮一下子蹦了起来。

这算是什么事？

他费了那么大的气力把林子昊从海天制药救出来，又害的白蕊和真真费无穷力气施展入魂术，结果他们只救回了一只野兽？

野兽？

陈亮苦笑，他宁可林子昊完全化妖。

哪怕是妖，也比野兽要好得多吧？

“你也别激动。”真真的眼珠转了转，说道：“在你醒过来之前，我给林子昊做了一个全面检查。

我觉得，这是一种秘术。

联系你跟白蕊在秘密空间看见的那些树，我认为，九黎对林子昊所做的，正如他们对柏凌的改造。

九黎，真想让九黎战士再现人间。”

“九黎战士很可怕？”陈亮问道。

“不应该说可怕，应该说是恐怖。”真真正色道：“当初蚩尤和黄帝大战，我没有亲眼见过，但对这九黎战士，却是早有耳闻。

形象一点说吧，这些人，就像是现在地球上的动画片里的变形金刚。

但是比变形金刚多了一些残忍的杀戮气息。”

“就像柏凌一样？”想想柏凌那种任意伸缩扭转的四肢，可不正像是一个变形金刚么？

甚至比变形金刚还要灵活的多。

难道现在，林子昊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陈亮想着，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

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敌人都是些怪物吧？

像柏凌这样攻击力防御力都超强的怪物，要是再多上几个，让他拿什么去跟人家为敌啊？

“所以，我觉得，这样的林子昊对我们来说，意义要比清醒的林子昊还要大。”真真浅笑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对九黎战士我们了解的太少，现在有一个九黎战士的半成品在我们手里，对我们将来遇见真正的九黎战士有很大的帮助。”

“你的意思？

是我们拿林子昊当一个研究品？”陈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真真说的话么？

她不是一向悲天悯人的吗？

怎么拿人做实验的话，也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呢？

真真看着陈亮，抿嘴一笑，什么话都没说。

……

留步俱乐部的顶楼，原本是一个阁楼。

真真用妖术稍微改变了一下内部结构，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很隐蔽很舒服的**空间。

为了避免林子昊从里面逃出来，真真在这一层楼上，设置了几重结界，里面的人固然跑不出来，就是外面的一只苍蝇想要飞进去，也没可能。

隔着透明的结界，陈亮不用进去，在外面也能看清里面林子昊的一举一动。

林子昊果然已经醒了。

从他睁开的眼睛里，陈亮看到了一些跟他之前不一样的东西。

果然，正如真真所说，现在的林子昊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林子昊了，他的眼中，没有人类正常的感情，有的只是野兽般的嗜血。

“他怎么和柏凌差那么多？”陈亮疑惑地问。

如果真真说的是对的，柏凌和林子昊都是九黎战士的半成品的话，为什么在柏凌的眼中，就从来没有发现过林子昊此时的眼神？

柏凌很正常啊，除了在动手的时候很变态之外，平时看上去，跟当初在帝都看见的那个世家少爷没什么两样。

林子昊怎么会改变的这么大？

除了这具躯壳没变，其他能变的，林子昊都变了一遍。

“如果我想的没错，柏凌是自己心甘情愿接受九黎战士的淬炼的，而林子昊，好像是被逼的。

因为他原本的意志很排斥变成九黎战士，所以，九黎的那些人才用了比较极端的办法，除了躯壳，把林子昊的其他所有都换掉了。”

“那现在这个人还算不算是林子昊了？”陈亮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个问题。

“不知道。”真真摇了摇头，说道：“你看他的手。”

陈亮依言仔细地看向林子昊的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那里是一只人的手？

分明就是一只野兽的爪子。

不是说他的手上有多少毛覆盖，而是他手背上暴涨的青筋，手指尖上锋利尖锐泛着森冷白光的指甲，还有他两只手十根手指弯曲成爪的形状，都没有了一点人手的样子。

“他不会是永远这幅样子了吧？”陈亮心里有些不忍。

好好一个人，要是真一辈子只能保持这种状态，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给他个痛快的结果更仁慈。

“也许以后会有法子让他恢复正常。”真真叹了口气，说道：“但现在，我是没有法子的。

我把他囚禁在这里，也是想在他没恢复正常之前，为你尽到一点作用。”

“为我？”陈亮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以后，每天我都会打开结界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你进去。”真真若无其事地说着，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

“我进去？”陈亮吃惊地看着真真。

“这是对你好。

你先熟悉了九黎战士的基本战斗方式，再遇见柏凌的时候，胜算才会大。

现在这情况，柏凌跟你的梁子结大了。

跟林子昊打习惯了，也等于给你穿上了一层盔甲。”真真眨了眨眼睛，突然撤开结界，伸手轻轻一推，把毫无防备的陈亮推了进去。

然后也不去看陈亮，竟然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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