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战神图录(2/2)
癸酉贞日夕又食,匪若?
’,那是一次天狗食日的记录。
又如‘七日己巳夕有新大星并火’。
‘火’是大火星,在星象学上是客星犯宿,属不吉之兆,故被记载下来。
周代的《易经》,更是众经之首。
邪帝有想过一个问题吗?
就是在各方面远比我们落后的古代人,凭什么创出像六十甲子、易经这些超乎日常经验的东西来,而后人不论如何努力,却只能在它们的基础上发展,没法超越分毫?”
龙鹰道:“在武功心法上,何尝不是如此?
如‘破碎虚空’,练成已难比登天,更不要说去超越了。”
武曌欣然道:“‘破碎虚空’正是登天之法,令人颠倒。
造就出寇仲和徐子陵的是《长生诀》。
而向雨田则为我们所知的,是唯一能活上逾二百年的人,如我扪推测《长生诀》、《道心种魔**》,甚至《慈航剑典》,均源自《战神图录》,恐怕虽不中亦不远矣。”
龙鹰重重吁出一口气道:“难道四大奇书,同源而异?”
武曌道:“正因谢眺对商周古文化的仰慕,令他不住往古墓穴寻宝,终于著成《道心种魔**》。
朕说了这么多,对邪帝有何启示?”
龙鹰叹道:“仍是‘破碎虚空’四字。”
武曌道:“邪帝没想过,因何三佩合璧,竟可开启仙门呢?”
龙鹰呆瞪着她,道:“请师姐指点。”
武曌大乐道:“师姐?
真是悦耳动听,可惜只能在旁边无人时才可唤师姐。
唉!
朕已很久没有如刻下般的情怀,有时朕更怀疑自己并不是人,只是执行圣门使命的人偶。”
稍顿续道:“唯一解释是在商周或更早的时候,早有人曾真正的看过和悟通了《战神图录》,又或他便是《战神图录》的创作者,不单练成‘破碎虚空’,还以无上神通,将力能破空的奇异能量,贯注往三佩之内。
‘破碎虚空’是完全超乎我们想法的心法武功,没法以文字描述,怎么说都不可能令人明白。
可是当三佩合一时,等于将‘破碎虚空’做一次完美的示范,让有缘者领悟。
燕飞和孙恩正是得益者。”
龙鹰道:“这位前辈大家,确是用心良苦。”
武曌道:“邪帝有何感觉?”
龙鹰坦白道:“头皮发麻,全身虚虚飘飘,有点像当日听到席遥说自己是卢循的轮回转世的情况。”
武曌道:“思考这些超乎现世的事,有种让朕从琐碎沉重的国务解脱出来的感觉,生命再非没有意义。
可能在每一个人深心之内,都存在这种超脱生死,超越现实的渴望。
就像在逃走无门的大监牢里,似将永远失去自由的死囚,忽然晓得有逃离的秘门。”
龙鹰心有同感,叹了一口气。
武曌忽然道:“朕和邪帝在这方面的分别,是邪帝不敢去想,朕却是殚思竭智,务要寻根究柢,找出练成开启仙门之法。
邪帝说得对,这个追求凌驾一切,包括帝皇霸业在内。”
龙鹰一震下朝她瞧去。
武曌龙目生辉的道:“现在回到向雨田的问题。
他是否已破空而去。
最后见向雨田的人是鲁妙子,而鲁妙子曾与朕的太师父‘阴后’祝玉妍密切往来。
每次祝后问鲁妙子有关向雨田的情况,鲁妙子都是神情勉强的拿向雨田练歪了种魔**来搪塞,追问细节时则语焉不详,可知鲁妙子是言不由衷。
由是观之,向雨田不但练成种魔**,还练成‘破碎虚空’,他以此批注《道心种魔**》的最后一篇,便是明证。
因他晓得‘破碎虚空’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写出这四个字,只是让他的批注有个圆满的结束。”
龙鹰大喜道:“这是小民最喜欢听得的消息。”
武曌道:“我们当然没法再次目睹三佩合一的情况,也不可能找人来示范一次破碎虚空,幸而我们并非全无线索。
《道心种魔**》、向雨田的批注、燕飞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勘破的关键,邪帝明白吗?”
龙鹰点头道:“小民会将向雨田的所有批注,全部默录出来,让师姐过目。”
武曌道:“燕飞不是向卢循说过,《黄天**》之上,尙有‘至阳无极’。
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既有‘至阳无极’,当然有‘至阴无极’,‘至阴无极’在哪里呢?”
龙鹰剧震道:“难道是《慈航剑典》?”
武曌现出赞赏神色,道:“一直以来,江湖均有传言,《慈航剑典》不宜男性去读。
由此可知剑典载的正是至阴的功法。
打开始仙胎魔种便是各走极端,偏又互相吸引,看邪帝和端木菱那丫头便清楚。
邪帝不会放过她,她亦没法拒绝你。
因为你们的结合,正是至阳和至阴的圆满结合,也就是《战神图录》最终极的功法。”
龙鹰冲口而出道:“破碎虚空!”
又沉吟道:“如果可读一遍《慈航剑典》,定会回来禀告圣上。”
武曌双目射出温柔之色,道:“邪帝可知这对你来说是一种牺牲,朕怎忍心令你负上不义之名,更怕端木菱因此和你决裂。”
旋即含笑道:“何况看毕剑典,极可能仍是一无所得。
事实上种魔**已囊括了谢眺思想和武学的精粹,差的只是最后一着。
此着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与禅宗的拈花微笑,异曲同工”
龙鹰道:“小民给圣上说得有点糊涂了。”
武曌笑道:“你是当局者迷,端木菱正是活着的‘至阴无极’嘛!”
龙鹰剧震一下,呆瞪武曌。
武曌笑得前所未有的开心迷人,欣悦的道:“朕仍在思考里,明天早上到朕的御书房如何?
朕想看到仍是人雅为邪帝磨墨。”
龙鹰道:“遵旨!”又忍不住的道:“圣上真的没怪责小民瞒着批注的事吗?”
武曌从容道:“从君臣的关系看,你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从圣主和邪帝的关系而言,你却是做了最应该做的事。
哪有圣门之人,肯将所有底牌翻开让人看的?
夜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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