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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何真托孤(1/2)

现在的何真,只是仅剩一口气的垂暮老人,不仅他的身体机能严重衰退,连他的求生意志也基本等于无。

././或许,对于何真来说,两个儿子一同死去,女儿何皇后又被迫离开皇宫,何家所有的一切权贵,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以前,费尽一切心机,把女儿送进皇宫,便为了何家有富贵的一天,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他此刻又焉能不心如死灰?

说实在,如果不是伊夫人带着与何进的儿子回家,让他知道何家还有后人在,血脉还没有断绝,怕他早已经支持不住,早已经撒手西归。

可能是刘易给他输送的元阳真气让何真稍为有了一点精神,他那散乱的目光终于慢慢的聚焦,缓慢的扭着头,把目光定在刘易的身上。

“咳咳……原、原来是太、太子太傅……真、真想不到,你还能在老夫死……死前来看我,你、你是一个实、实诚人……现在……现在,怕是没、没有人敢踏进我何……何家的门了……”

何真咳了两声,苍老流气断断续续的说着,一边想坐起。

“老国丈,你躺着就好。”刘易急忙帮他扶正了一下有如枯骨一般的身躯,用一个软枕垫在他的背部。

何真的生机缈望,刘易此刻也没有那个本事把一个生机断绝的老人救回来。

这个,就有点像一个人,其笀元到了,哪怕是医术再高明的人,也不能够延长一个将死老人的笀命一样。

相当于古时候的人来说,人生古来稀,一个人活过六十,便算是长笀了,何真,青少年的时候生活可能很艰苦,到了中老年的时候。

才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如今应该也有六十多岁了吧?

如果没有何进、何苗二子之死的刺激,何真可能还可以活上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可如今。

刘易也真的没有办法让何真起死回生。

如今唯有,让这老人,这便宜的老岳丈走得安心一点,走得详和一点。

刘易抓过他的手,对他道:“国丈大人,不仅我来了,皇后娘娘也来了。

她回家来看你来了。”

刘易说着,对还落后两步还站在门旁的何婉招手,让她过来。

何婉在看到床榻上那骨瘦如柴的何真之时,她便已经泪如雨下,任谁,多年不见父亲,见到父亲之时,却是这般模样。

她不伤心欲绝便怪了。

“婉儿……”何真听到皇后何婉也回家来了,他不禁精神一振,竟然挺着腰。

颤颤的坐了起来。

两个儿子都死了,还有一个在深宫中的女儿,何真以为,他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女儿了,不想在他绝望的这一刻,何婉竟然回到了家中,这让他顿时迸发出一股能量,想坐起来好好的看看自己已经多年不见的女儿。

“爹……”何婉此刻再已经没有了一国之母的雅淑端庄之态,此刻她就像是一只久不归家的上鸟,悲呼一声。

扑到了床榻边上,不顾一切的抱着自己的爹爹痛哭。

一同进来的伊夫人,也陪着流泪。

“好女儿……不、不哭,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何真颤颤和抬起手,哆嗦着抚上了何婉的脸庞。

“好好好。

不哭,都怪爹,当初就不应该把你送进宫里去,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后在皇宫之内过得怎么样,这何真的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别说失宠于皇帝了,哪怕是受到皇帝的宠爱,而皇帝有着那么多的妃嫔,一年到头,怕与皇后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几天。

在别人的眼里,以为在皇宫里有多好,但一个女人,谁不想朝夕和丈夫在一起?

明白在皇宫是如何过活的人,又岂会不知道一个女人在深宫里的寂寞难耐?

何真作为一个女儿的父亲,又岂会不知道自己女儿在皇宫之中所受的委屈?

所以,此时此刻,他才会有觉得愧欠了女儿的说法。

“爹,这不怪你,都怪我,女儿不是有心害大哥的,也不知道给大哥写一道脀召让大哥进宫便会害了他……”皇后泣不成声的道,她对于何进这个大哥的死,心里还是有些许自责。

“胡说,这些怎么能怪你?

你在深宫里,也是身不由已,这怪不了你,这都是遂高(何进字)的命,他早不听爹之言,以为爹会害他,叫他安份一些就是不听,还有苗儿,让他不要进京,可……终还是免不了这个劫难……呜呜……”何真说着,也不禁老泪纵横。

“国丈大人,千万要节哀,不能过于伤痛,皇后,不如让国丈好好消息一会吧,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宜过喜过悲。”刘易有点担心何真会哭着哭着便噎了气,并且,看着自己的女儿和这个哎呀岳丈抱头痛哭的样子,刘易的心里也不舒服,有点酸酸的。

“嗯嗯,婉儿,你刚回家,先去休息一会,爹有话要和太子太傅说,还有伊娘,你和婉儿都先出去吧。”何真把何婉缓缓的推开,摸着依然绝美俏丽,却已经显得成熟的女儿玉脸,有点不舍的把她推开,让何婉和伊夫人回避一下。

皇后也知道以自己老父的身体状态,的确不宜太过激动,只好乖巧的点了点头,姑嫂两人退出了房外。

“太子太傅……如若不嫌,老夫便叫你一声贤侄吧。

这、这多亏了你啊,也证明老夫没有看错人,在关键时刻,还是你保住了我的女儿,还有,我这儿媳和孙儿,也是你的原因才能从洛阳逃回来的吧?

伊娘他都跟我说了。

真的,老夫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了。”何真似乎见到了女儿平安回到家,气色有所好转,说话也不那么断断续续了,他抬手示意刘易坐到床榻边来,一边说着。

“这些都只是举手之劳,国丈当初对刘易也帮助甚多,只要我刘易能够做得到的,当然要施以援手了。

只可惜,我和何进大将军。

关系一直都处不好……”

“不用说他了,我的儿子我知道,自从进了京,自以为有了权势之后。

便骄傲了,目中无人。”何真弱弱的摆了一下手,话题一转,道:“贤侄,我知道你也精通医术,刚才也为老夫看了一下,现在应该知道。

老夫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世人常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老夫活了六十有七,也知道大限已经到了,本来,老夫早已经觉到生无可恋。

可是,儿媳带着孙儿回家,还有女儿又回来了。

老夫才发现,原来,何家还没有死绝,还有人。”

“国丈,万爀有如此想法,好生安养一段时间,身体自然会好起来。”刘易有些言不由衷的道。

“呵呵,不用再安慰我这把老骨头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真眼内流露出一股真诚的味道。

说:“老夫算不上好人,恶事以前当真做过不少,老年了才想行善积德,可惜,可能是报应,两个儿子都去了。

然而。

不管是老夫也好,两个儿子也好,生平的确是得罪过不少人,尤其是遂高,在朝中,肯定和不少人结怨,朝中的人,都是一些来头甚大的权贵、世族,现在我们何进衰败了,那些仇家落井下石是避免不了的。

老夫也很清楚,只要老夫双眼一闭,那么,我这何家的家业,但凭伊娘和婉儿,肯定是守不住的,必然会被别人谋取。

因此,老夫厚颜想拜托贤侄……”

刘易听明白了,这何真的托孤的意思。

不过,就算是何真不说,刘易也会照顾伊夫人及何婉,她们,刘易都已经把她们当成是自己的女人了。

只是,何家的家业,刘易却无心要夺取,也无心要为他守这份家业。

幸好,何真似乎也没有让刘易为他守住何家家业的意思,他顿了一下道:“何家在宛城,家中略有薄财,良田千倾,这些,钱财便算了,这田产,呵,说出来太子太傅莫怪,其实大多都是老夫以前持着国丈身份,强取豪夺而来,万一老夫不在了,这些田产,还请太子太傅帮忙,把这些田产归还百姓或者官府。

我只希望,能够保住我何进的一点血脉,别的,都不要了。”

“呃,这个,到时候再说吧,何家的钱财田产,可以交给官府去处理,至于伊夫人及皇后,请国丈放心,我刘易不会坐视不管的,或许,我还有个建议,到时候,我可以把她们都接到我在洞庭湖新洲所建的新城里去安顿,相信,没有人敢去那里对她们这些孤儿寡母不利的。”刘易有点无语的道。

呵呵,这强抢豪夺来的财产田产,现在到他快要挂了的时候才觉悟,要归还给别人,以希望别人放过他的后人。

这……这叫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他不知道,田地对于一些平民百姓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那可是命根子,一家人赖以活命生存的依仗,他夺了别人的田地,岂不是把别人往死路上去逼?

如果当初被他何家逼得走投无路的人,现在还有人在,怕这个仇恨,是不容易化解的,何真一死,他何家肯定会家无宁日。

皇后以及伊夫人这样的妇道若真的留在宛城何家,怕不用多久,她们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现在,可不是要如何处理何家的财产或者是守住何家家业的问题,而是如何保证何家后人的生存问题。

至于何真说的,他家的钱财田产,要或者不要,都已经由不得了。

何真听到刘易说把皇后及伊夫人母子都接到洞庭湖新洲去,目光呆了一下,好一会才颓然的道:“也罢,老夫但求何家血脉不绝,这宛城何家的家业,也就由它吧。

那还请贤侄你多多担待了。”

“这是应该的,其实,你们何家的事,实则也就等于是我刘易的事。”刘易的心里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和皇后的事已经没有必要再瞒着这个将死的老人,让他知道自己和皇后的事,或许也会让他走得更为安心,这也算是刘易能够给予何真最大的安慰了。

所以,刘易厚着脸皮道:“国丈,实不相瞒,严格来说,我应该称你一声岳父,因为,我和婉儿姐姐……”

“什么?

你和婉儿她……咳咳……”何真一听刘易说应该称他为岳父,他了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反对。

那枯瘦苍白的脸色一下子便涨得通红,猛然的咳嗽起来。

“呃,国丈别激动。”刘易见状,赶紧走近前去为他顺了顺气。

“你、你说你和婉儿她?”何真好一会才顺过气来。

瞪大眼睛问。

“是真的,我和婉儿姐姐,真的是两情相悦,还望国丈成全我们。”

“真的?

婉儿她自己的意思?”何真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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