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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康王赵构(1/2)

曹辅奉命第二次出行千万河北寻找康王赵构传旨,他一直被金兵‘护送,到黄河边,黄河那边还是宋军据守,金兵总算没法继续护送了才作罢。

曹辅已知道金兵游骑正在四处侦测康王赵构的行踪,所以渡过黄河后,曹辅又就近来到了曹州,从曹州守臣那里得知赵构已收到第一份密诏,正在大名府等待河北兵马前去会合。

曹辅把密诏又交给了曹州守臣,让他派人送给赵构,自己朝大名府反方向兜了几天圈子,然后回去复命。

回到女真军前,曹辅只推说不知康王行踪,回城复命。

女真人闻言,也不去理会他。

原来女真人早就侦知赵桓在相州号召四方勤王,已是初具规模,知道不早动手诛除,终是心腹之患。

于是派出精锐铁骑,策划了一出“雪夜袭相州”。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长途奔袭的这次军事行动会大获成功,哪知却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而愿在běi 精大名府,闻知此讯的赵构暗自庆幸不已,以手加额道:“若非耿南伸坚持十四日离相州,还不知吉凶如何呢···

原来这耿南仲作为割地使先一步出了京,与金使前往卫州,可还没等到达被遇到军民截杀金使,金使见势不妙-撒腿跑了。

守臣得知宰辅前来准备迎接,而百姓却不肯说其是与金使同行,不能让他进城。

他无可奈何,打听到赵构在相州,便前往投奔,而他的儿子耿延禧也在那里随侍。

耿南仲是老奸巨猾,他见了赵构只字不提割地之事,却假传圣旨,说自己奉旨尽起河北之兵入京勤王。

而此时赵构驻跸在相州观望,左右之地磁、卫、邢、等州官民都蜂拥而至,力劝他从速起兵勤王,可赵构托言没有得到朝廷诏旨不敢擅自发兵·似乎他是个谨守臣节的没有野心之人。

这下赵构与耿南伸二人一拍即合,赵构命他连夜出榜布告河北诸路咸使闻之,准备大举。

相州的大元帅府很快集结了一万军兵,有由枢密院官刘浩在相州所招募的义士、信德府勤王之兵、大名府救河东之兵以及从真定、辽州等各处溃败的士兵凑成的。

靠这一万人肯定是解不了东京之围的·康王赵构又传檄河北,号令各州各郡的守臣、将领起兵勤王。

并密谕大元帅府将从相州出发至大名府,各州郡按路程远近限期赶到大名府会合。

而此时的相州知府黄潜善等人想要在康王面前表现一番的,力主在相州与金军打一仗,一挫他们的士气。

黄潜善之所以如此,是因其他地方勤王之师至多三两千人马,而他率来的所部人马有一万三千余人·觉得自己应该在赵构身边多一些话语权,似乎只有增加话语权,才能引起赵构重用,所以公然挑战耿南仲,也是别具心思的。

耿南仲如何会不知他这些伎俩,却也不能在言语上太过得罪这个实力派,于是淡淡道:“设若金人回书约战,如何?

不战吧·自家堕了威风,坏了军国大事;战,则只怕胜算不大·那时只怕中外震动,国事更加不可收拾。

最好的办法就是养精蓄锐,静待变化,让金人不知虚实,也不敢太过放肆猖獗。”

黄潜善还想再说什么,偷眼觑见赵构面色不善,只得请示进戍曹州,怏怏告退。

见此情形,赵构又温言抚慰一番,方命他率众屯戍曹州。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班子尚未完全成形·对耿家父子多有倚重。

又有宋一代统治者对手握兵权的臣子多是加意提防,生恐生成尾不掉之势,所以对黄潜善之辈抑多于扬。

几日后汴京城破的确切消息传来,这下赵构再没有了观望与等待的借口,于是决意离开相州入援。

可直到现在,仍有人在身边劝谏·不如就在相州严防死守,等待事情出现变化。

这话显然是没有在私下里与康王讲,众人面前,赵构如何会不做出决绝状呢?

父兄、祖宗社稷都在不测之中,他如果安坐以观时变,如何号召别人啊?

于公于私,他也没有理由坐视啊!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赵构如果再裹足不前的话,实在是无法向天下人交待了。

就是装孙子做样子遮世人耳眼也得挪挪窝,有所表示了。

但从本心上,赵构还是畏敌如虎的,他心中非常清楚,此一去太过凶险,只是势成骑虎,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那如何举兵勤王虽是件要事,但如何行军才能更加有效的保证赵构的安全也尤为重要。

不但是他自己明白,所有的身边官吏都清楚他这条漏网之鱼的份量与担当。

赵太宗光义一脉子孙虽众,但是如今都尽陷开封,已是凶多吉少,如何保护好赵构的人身安全在很多人心中已经比入汴都勤王更为重要,于是众人纷纷议定,为了安全宁肯绕行,也不会弄险趋捷径入援开封。

耿南伸也劝赵构快走,他知道要行就得早行,本来现在已经是黄瓜菜也凉了,再踌躇犹豫,天下人情如何评品这件事情,防民之口也是件大事。

而口口声声说以仁孝治天下之人,却做出不忠不孝的事件来,如何向世人交待?

他这一走便恰好便逃过了金军的抓捕,功劳自然算在了耿南仲头上!

几天后,康王赵构在大名府收到了第二份密诏,此时,刘浩所率领的前军也随后赶到。

赵构一面焦急地等待河北各州郡守臣提兵来会合,一面命人巩固城防加强巡逻,以防金兵知悉自己的行踪后,派精锐骑兵偷袭。

宗泽接到大元帅府的传檄,当日就蘖合磁州二千军兵,冒着大雪出发了。

一路上浴血奋战,连破金兵三十余寨,然后履冰渡河,虽然都是些保护交通线的据点炮楼,但是在这个时候也足够震撼的了!

宗泽率先赶到了大名府见了赵构之后,当即就领了副元帅之职,赵构告知了东京城里的状况,并拿出曹辅带来的密诏给宗泽看。

他看了密诏,立刻意识到这是女真人的诡计,女真人担心攻不下里城而如果天下勤王之师云集东京,里应外合,则其将腹背受敌。

所以他们是想借天子之手阻挡勤王之兵,轻取河北、河东两路因此他建议火速入京勤王。

可是宗泽的建议却被拒绝了,汪伯彦认为兵力太少,而东京城下却有金国十万大军,恐怕解不了东京之围,还得深陷其中,赵构也认为各州郡的守臣尚未赶到,必须再等几日再说。

时间在一天天地流逝宗泽寝食不安,他深知多等一天东京就多一分危险。

几日后,知信德府梁杨祖带领三千人赶至大名,其麾下有张浚、苗傅、杨沂中、田师中等统制、统领官,这支部队在此时算得上是一支劲旅了,大元帅府兵威稍振。

然而河北各地前来报到的勤王之师却都是怯战的,即使没有和金人交锋,也早就听闻女真人凶恶难敌心中都盼着北返,根本不愿意南下解汴京之围。

见大帅传令南下,于是趁着月黑风高竟于城中放起火来,打算制造混乱,扰乱军心以阻止南下。

幸亏及时灭火,捕捉谋乱之人才未酿成大祸···

这天副元帅汪伯彦、副元帅宗泽、知信德府梁杨祖、统制官张俊、苗傅、杨沂中、田师中等众人齐集于赵构的大元帅府商议如何进兵入援之事。

“直驱开德府,然后进逼金人下寨,以解开封之围。”宗泽首先越众而出,建议道,众文武一听都是沉默不语。

“皇上诏命是要我们移兵近甸,不可轻动。”赵构摇头叹息一脸无奈的说道。

“此诏决不可信!

金虏贪残凶暴,诡计多端岂有城破而敛兵不下之理?

曹辅等人有可能是被金兵俘获了家属,被迫来传假诏!”宗泽坚持自己的看法说道,“金人狡猾奸诈,这分明是在用计阻我进军。

东京城中,皇上盼望援兵,必定是望眼欲穿。

现在应迅速引军取道开德府增援京城。”

“金人数十万之众刘聚开封城下京畿四地要塞也有重兵屯防,前日派出军兵打探,女真军把汴梁城围的水泄不通,而在běi 精的宋军才几万人马,除了要留下精锐部分保卫大元帅之外,才有一万多人马,其中还有一半是新招募的民兵,作战力如何就可想而知了,如果就这样去勤王的话,结果就不言自明了。”汪伯彦说道。

“凡事须量力而行,如今解围之事紧要,如何护得大元帅万无一失更为重要。

最好的办法就是寻一处安全所在屯扎,等待各地勤王之师大至,然后相约共举,那时京师之围可解!”说到这里,汪伯彦他见宗泽面红耳赤,康王嘉许地点头微笑,

两个副元帅意见发生分歧,该由赵构来做决断了,但年仅十九岁的赵构长在深宫,既无兵法韬略,又无实战经验,这个决断他迟迟下不了。

汪伯彦见赵构迟疑不决,建议请宗副元帅领所部人马为先锋,先去东京勤王。

而康王继续坐镇大名府,一面探明金兵虚实,一面传檄招天下之兵,待兵士稍众,再挥师京城。

公允的讲,汪伯彦这番言语并无不是之处,确是老成持重之语。

虽然救兵如救火,但是杯水车薪,只怕是无济于事。

冒冒失失地进兵,赔了夫人又折兵是必然的结局。

宗泽是明白人,听汪伯彦的分析说的中肯,又见康王身边近臣耿南仲、耿延禧父子和高世则随声附和,众人也异口同声称是,也就不敢再固执己见。

赵构觉得这办法不错,两全其美,于是将前军统制刘浩等部千人调归宗副元帅指挥,令他打着自己的旗帜,并声言他就在军中前往开德府,宗泽立刻整军出发前往开德府…

第二天,汪伯彦去见赵构。

赵构也是心事重重,正好想找人问计,见汪伯彦来了,忙问他对下一步行动有何打算,什么时候去和宗泽

汪伯彦认为金人数十万之众包围京城,又分兵把守京城四周的要害之地。

从开德府南四十里的卫南县到京一路都是金兵扎下的连珠寨,把京城围得水泄不通。

凡事骥量力而行,以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解得了京城之围。

如今重要的是先将自己安排稳当,然后待天下勤王之师会合,方可再议解围之事。

如今金兵频繁往来于黄河之上,开德府不是安全的去处,大名府离黄河也不过咫尺之遥也不可久住,应去东平府暂避一时!

“那不是离京城越来越远么?

皇上密诏是命我们移兵于东京近甸以便缓急之间可以救援。”

“在下必须将大王安置于万全之地,只有保证了大王的安全,才能救国家于危难之中。

大王若有半点差池,等到天下勤王兵马都兼程赶来之时谁又能号令三军?

届时群龙无首,又岂能解得了东京之围?”

“勤王之师什么时候才能会齐?

实在等得让人心焦。”

“唉!”汪伯彦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门外漫天飞舞的大雪:“这是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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