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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一段故事(下)(2/3)

表哥你在哪儿?

现在方便吗?

我遇见了一些事情可能需要你帮忙。”

  —

  我表哥名叫周震,人如其名人长得也很周正,帅得像匹马,是我妈亲哥哥的儿子,大我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我小时候我最经常干的事情就是往他家跑,因为在他家总能蹭到红白机玩,再大一些的时候,我表哥就被我舅舅拎到部队里去当兵了,交际少了许多但偶尔家庭聚会上遇到时我们的关系也跟以前打红白机时一样无话不谈,我喜欢当表哥的跟屁虫,表哥也把我看作他最爱的小弟,有人欺负我他会给我出头,在我们小时候那片大院我报我表哥的名字就像是保护伞,感觉能依靠他的名号安全度过一辈子。

  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不知道军区的人管不管人蛇船拐卖的事情,但我只知道表哥是我现在唯一能找的助力了,他驻扎的部队就在城西郊区那边,如果他肯帮忙能带点大头兵出来拉一支打拐队,那今晚的行动必然手到擒来。

  电话里表哥说,京哲你呼吸乱了,是遇见什么麻烦事情了么,慢慢说。

  说实话打这个电话我还是心里有些犯怵的,毕竟我那么多年没见表哥一个电话就是估计得让人家犯纪律的事情,但我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蜷缩在一团贴着窗户看向窗外大雨的女孩,咬了咬牙还是把整个事情的前后告诉我表哥了。

  我略去了我眼前看得见全息地图的事情,因为我觉得这事情太魔幻有些拉低了我话的可信度,别说几年不见的表哥了,就算是我爹妈都不一定相信我现在的胡言乱语,所以我只说了人蛇船和小女孩弟弟的事情。

  表哥听了之后声音低沉地说,好,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在我没到之前不要做任何事情,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沉稳、霸气,说话像钉子锤进木头里。

  我几乎要被表哥这充满安全感的嘱咐折服了,也难怪每次看见表哥在外面都有一群漂亮得让我自惭形秽的女孩跟在他身边,还有什么能比靠谱铁血的军人还能带给人安全感?

  我想我要不是表弟而是个表妹的话,估计早拜倒在表哥的金刚杵下了。

  电话挂断了,表哥说他二十分钟后到港口跟我碰头,但说话时间出租车已经一路飙到目的地了,明珠塔就在我们的远处,燃烧在风雨里像是灯塔一样照亮了周围的雨夜,但却远远照不亮我们下车的那片港区。

  我把身上的钱胡乱摸出来丢给了司机拉开门下了车,原本还想打伞的结果一下车那狂风大雨立刻让我打消了念头,这个风力下打伞怕不是要把我人给吹飞到明珠塔巅上挂着。

  在出租车后小女孩也扣开车门跳了下来,紧紧跟在我身后时不时白着脸看向周围的港区,我说小祖宗你弟弟我帮你带回来,你就别瞎凑合了,这是要人命的活儿啊。

  她只是摇头,树袋熊一样贴我脚边,我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因为我知道我不管她她绝对会跟上来,从她翻逃孤儿院到处乱跑找她弟弟就可看出来这股子牛皮糖属性了,她弟弟以后估计也是够倒霉的,估计上大学娶老婆他这姐姐也得一路跟到尾!

  我只能咬牙说你跟好了,别出声,一会儿被拐你弟弟那些人发现了别你弟弟了,你也得一起被拐走。

  她说只要能见到她弟弟就好,我听得忍不住翻白眼,你和弟弟一起被拐走算是团圆了,那我呢?

我怕是要直接被那群拐卖的畜生打死沉海里吧?

  我在港区口站了老一会儿准备等我表哥来,但表哥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另外的人,一辆摩托车亮着头灯穿破风雨而来,一个刹车就甩尾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豁,好家伙,关二爷单刀赴宴啊!

  来的人正是老黄,穿着一身红色的尼龙布雨衣,背后背着两杆交叉的气枪,在摩托车头灯的照耀下影子在地上拖拽得老长,背后两杆气枪跟戏台老将军背后的旗子一样威风凛凛!

  我当即迎上去就往摩托车上探头瞅,问他老李呢?

  老黄没好气地说你把脑袋钻我雨衣里也不能给你变出个老李来,他压根就没来,但我还是带了他的两杆气枪来。

  我没问老李为什么没来,只是说老黄你没给局里上报啊?

  老黄说报了,连夜报的,分局长知道你的计划后气疯了,然后他的警徽也连夜被扣了,现在能带两杆气枪来就已经不错了。

  我说行吧,好歹还有气枪。

  老黄递过来气枪说你别看不起这玩意儿,这虽然比起真家伙虽然差了一些,但杀伤力还是有的,而且很大,懂货的人被指住脑袋照样不敢动。

  我接过气枪问老黄你老婆知道你出来这一趟不?

  老黄说办正事儿前别聊这个,晦气,你说的孩子呢?

在哪儿呢?

他妈的狗日的人贩子祖宗十八代真是给驴草了。

  我看着老黄忽然就想起老黄家里的女儿了,刚才打电话给老黄的时候那边叮当叮当的动静就是她女儿闹出来的吧然后老黄就提着两把气枪过来了。

  以前我还经常笑话老黄当爹之后就没胆气了,现在我才明白不是结婚后的男人就没胆气了,而是生活上的破事儿根本没踩在人红线上,但只要事关孩子、女儿什么的,就算平时没脾气的男人都得怒发冲冠跟你拼命。

  老黄就是典型的这类人,估计我电话里吼大声的时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吧,一想到女儿如果也像是小女孩弟弟那样被拐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别说气枪了,就算只有把关刀他大概都能给提过来。

  我跟老黄说我给我当兵的表哥打了电话,他二十分钟左右能带一帮子人摁过来,军区出来的都是兵娃子,摁几个拐人口的不是简简单单?

  老黄听了我的话后定了定神,说你表哥真不怕犯纪律啊,抓人这种事情就算在军区也是要批准的,还是说你表哥官很大?

  我寻思几年不见我也不知道我表哥现在什么官了,但我大舅,也就是我表哥亲爹,听说在军区里跺脚就得地震,部队里那种关系照应关系的升官方式,我表哥现在再怎么说也得是个尉官吧?

  老黄知道我们背后还有人胆子也大了许多,披着雨衣拿着气枪往黑漆漆的港口里往了几眼问我人蛇船的人呢?

  我扫了一眼视网膜里的地图,那群人现在已经到了港区深处了,猫在了一团没有动弹,最多也只是有小范围的移动,应该是窝在哪个仓库厂房里?

我看了眼天气,寻思现在风雨倒是也的确不适合出航,风再大一点货船出海都得给你掀了,这群家伙应该是准备等天气好一点再开船?

  也就在这个时候,老黄忽然注意到了我背后一直贴着的小女孩惊骂说,“小周你是不是疯了,出来办事情怎么还拖家带口呢?”

  老黄有些气急了,想拉着那小女孩走但没想到的是他才对着小女孩一伸手,对方忽然就扭头朝向港区里面跑过去了!

我手猛地一捞都没抓得到人!

  我跟老黄都是脑袋一嗡心说要坏事,赶快拔腿跟了上去!

但这女孩就像是夜猫子一样往黑不溜秋的地方一钻人就没了,我当时差点急坏了,我表哥的人估计还有个二十分钟才能来,要是这女孩把人蛇船的人惊走了该怎么办?

  我跟老黄在港区里跑了两步,忽然一拍脑袋说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老黄还惊疑不定地问我忘了什么。

  我聚精会神看向了眼前那蓝色的全息地图,果然看见代表着那小女孩的红点在地图上不断移动着而他移动的方向好死不死正是那几个红点扎堆的地方!

  我还真担心这蠢女孩钻进人口贩子的堆里,跟自己的弟弟一起双宿双飞了,我立马让老黄跟着我我带路绕着港区慢慢的接近了那几个红点的聚集地,果不其然那就是一片仓库区,港口边上有很多这种大船卸货的临时仓库,在我们的不远处那间仓库里还点着灯。

  我跟老黄打手势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间仓库,摸到了紧闭着的大门边上从门缝里看里面的情况,不看不要紧,一看之后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从门缝里,我居然看见在仓库里面的正中央居然放着一口棺材,正宗的红木棺材上面还有繁琐的花纹,用几条青铜锁链紧紧缠住。

  要不是我地图里提示那个跟小女孩同源的红点就在那个位置,我真会以为那棺材里躺着的是千年粽子什么的鬼玩意儿。

  但就算如此这也太邪门了一点吧?

我们不是来抓人口拐卖的人贩子的吗?

怎么蹦出一口棺材来了?

  换了个缝儿往里面瞅,新的角度能看到更多里面的情况,比如棺材周围就跟地图上显示的一样守了五个人,四个花衬衫腰间别着家伙,都以角落的一个人马首是瞻,看样子那就是他们带头的人。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群人贩子的头子居然是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男人,牛津皮靴,头发焗油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活像是社会宣传的精英人士,绝不像是干偷鸡摸狗事情的人,偶尔眼眸中露出了一抹淡金色的锐利的锋芒让我感觉有些扎眼。

  我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低声吐了一口口水,心说你个人贩子还穿西装?

不是人模狗样吗?

我真想冲着门缝瞄准他脑袋给他一枪,但很显然我不能这么干,真要一枪打死他我就犯法了,我可不想先人贩子一步被抓进去判刑。

  我给不远处的老黄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先撤,那小女孩似乎躲起来了没有真愣头青一样冲出去,现在我们该做的就是等我表哥的援军到了,再一窝把这群人给端了但意外发生了。

  我手机响了。

  小灵通经典的铉铃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惊动了我跟老黄同时也惊动了仓库里的人,我暗骂一声摸出手机看也不看谁的来电直接挂了,抽身就准备跑,但里面的人反应更快,直接就冲到了大门这边一脚把门踹开了。

  这时候有人开枪了,不过不是里面的人,而是老黄,心急手快一枪爆掉了仓库里唯一的光源,也就是那颗灯泡,在啪一下的炸裂声中整片仓库都陷入了漆黑。

  这枪法真不是盖的,也难怪在老黄家能经常吃到野味了,刑警大队没把老黄挖去重案组简直就是他们的损失!

我一边给老黄点赞,一边按着我眼里的地图绕着跑,把背后那追我的几个淡薄的红点给绕开了,在漆黑一片的港区里开了地图挂的我想甩掉他们简直不要太容易。

  见到他们朝着其他方向搜索过去后,我又耍心机绕回了那个仓库,在地图上仓库还有两个红点,一大一小,这代表还有一个人驻守在那里,我猜也猜得到应该就是之前我看见的西装男了。

  我摸黑进了仓库,找各种掩体小心地靠近那个不动的红点,在黑暗中我也可以模糊见到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那里,我抬起气枪猛地一下就戳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威胁他不想死就他妈别动。

  这个身影正是刚才的西装男人,在脑袋被枪指住的情况下他表现得比我还镇定,开口的语气很平淡,他问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说你少他妈管这些,棺材里是不是你拐走的孩子?

你玩得挺别致的啊,用走私棺材的方法拐卖儿童?

换乡下不开放一点的地方我用手里的气枪一枪打死你,别人都只当我打了一只畜生!

  听见我的话他愣了一下,用一种莫名的语气问我现在是在用气枪指着他?

  我回答他说气枪专打畜生,打你这只畜生绰绰有余了。

  然后他忽然就笑了,笑得很莫名其妙,也很大声,我怕他把外面的同伙引进来了就用枪抵他的脑袋威胁他闭嘴。

  他笑过了,然后忽然转头过来,一双金色的瞳眸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我整个人忽然毛骨悚然了起来,这双眼睛就像是毒蛇一样咬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手一软失去了力气,也就是这一瞬间他抓住了我的枪管用力一扯,抓住气枪的我整个人居然扯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前面的地上。

  躺在地上我感觉我浑身散架了一样疼,满脑子都是茫然,我只感觉自己被大力士过肩摔了,但杠杆却是我手中的猎枪这穿西装的男人的力量简直超乎了我的想象,或者说现实的人类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腕力!

  “‘秘党’的岗哨我都瞒过去了,居然会有一个普通人咬住我的尾巴?

这可不是什么一个好笑的笑话。”

  我记得他当时原话是这么说的,在黑暗中那个男人的那双眼睛像是点燃的火焰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威严感,他俯视着地上因为疼痛扭曲的我像是在看一只蝼蚁,我还记得我手里一直抓着气枪,那时候我也顾不上什么杀人不杀人了,因为我再不开枪真的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抬起气枪对准了他,然后开枪。

  火药燃烧炸裂,气枪子弹出膛,然后打空了,他融化在了黑暗中。

  或许老黄打爆灯泡不是个好点子,因为谁也想不到这个男人会有蛇一样的瞳眸,而在生物界中蛇是可以夜视的。

  随后我感觉我的脖子被掐住了,整个人被从地上提了起来,双脚离地,窒息感和死亡感瞬间笼罩了我,面前的男人像是拿捏着布娃娃一样看着手里的我,眼中充满了兴趣。

  他当时看着我,用一种困惑又冷漠的语气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明明用“言灵”把有关那个男孩身边所有人的记忆都给篡改了,为什么跟这个男孩完全无关的你会找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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