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 谁将扛起大旗(1/2)
第1889章 谁将扛起大旗
“现在,帝国远征舰队已经越过了南天门,越过了新巴比伦。
那些悬挂着金色龙旗的战舰正在撕裂我们最后的防线,它们的阴影已经笼罩在天堂门星港的残骸之上。
同胞们,这不是演习,不是恐吓,我们这个存续了六千年的文明,以及建立了六十年的国家,即将面临这样的终极审判!
不止一个人对我说过,投降可以保全地球母亲的血脉。
但我要问——当侵略者的铁蹄碾过自由广场的大理石地砖。
当他们的轨道炮台铺在地球上,瞄准我们每个城市的时候?
当我们的孩子,每天上学都要向八龙旗鞠躬,向皇帝的画像跪拜时,维多利亚·李元帅的尊严还剩下多少呢?
地球文明的未来将走向何处?
当我的生命随着涤荡恶人的海啸开始消散的死后,请不必寻找继任者。
真正的领袖将在战火中诞生。”
以上,便是凯斯·尼希塔总统生命最后一次演讲的结尾了。
当然了,稍微有点智商的人也知道,这所谓的最后一次演讲,是在他被枪击之前,也就是在失踪之前了。
可即便如此,这片发生在独立广场上的演讲,也依旧是会以《最后的演讲》而名载史册的。
蓝星共同体的合法元首大约的确是已经死了,但他却以献祭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宣布之前所有的投降行为是非法的。
的确,从法理上来讲,已经无法履行国家元首义务的前总统,其实也是没资格敢于新一届政府的决定的。
可是,有一条基本常识是,只有大众认可的规则和法律才是有意义的。
在这次《最后的演讲》出现之后,尼希塔先生便已经是一面永痕的大旗了!
他身前的命令,当然也是永恒的,超越一切认为设计的矫饰和规则。
用一句老话应该是怎么说的来着呢?
银河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带着这样分裂的情绪,余连等到了尼莫舰长的请示:“长官,大家想要在船上做点纪念活动,不知道能不能……”
余连当然不可能反对。
他对凯哥的感观虽然很复杂,但论迹不论心的基本道理却还是很懂的。
在这条时间线上,总统阁下为地球做到了一切。
于是,在尼莫舰长的组织下,静默号上便举办了一场祭祀活动。
场面不可能太盛大,也不会有什么过度的妆点和高规格仪式什么的。
大家只是把尼总统还健在时,给舰队送来的一些奖章啊金绶大旗啊典礼武器啊之类的东西打了一个包,放进了水晶棺中,估摸着也就当成衣冠冢了。
另外,医疗组和通讯组的女兵还折了一万个千纸鹤,也都放进了棺材里当做点缀。
余连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千纸鹤PTSD,但考虑到这种东西若能谈得上实用性,也就只能放在这里,便便也就听之任之了。
他则取来了总统送给自己的光剑。
这种兵刃是全宇宙最大众的灵能武装,除了(相对)无坚不摧的切割属性,也就没什么特殊作用了,早就远远适应不了自己现在需要面对的敌人了,便也早早只能充当个装备栏里的背景板了。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余连(这辈子)得到的第一件灵能兵刃了,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那个时候,总统还是国防委员长,自己也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
现在想想,也不过就是四年前的事情,却居然已经是宛若隔世了。
所以,在本人地影响下,蓝星共同体不但比上条时间线提前了十年灭亡,尼希塔先生也早死了十多年啊!
莫名产生愧疚情绪的余连,把光剑放到水晶棺中,对自己的战友们肃然道:“总统阁下的一生,是不屈的一生!
是战斗的一生!
是光荣的一生!
他的身躯将要和宇宙一体,他的精神,和他的意志却浩气长存!”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便是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有几分诚恳的了。
“敬礼!”尼摩舰长大声喝道。
随着他的命令,正在机库中列队的两万名官兵整齐划一的抬手敬礼,悲怆固然有之,但更多的却是肃然和凌冽。
这场无人知晓的葬礼没有什么高规格的仪式,但参与人数还是很多的。
全船上下,除了必须得值班人员和帝国战俘之后,所有人都来了。
哪怕是总统最不顺眼的激进派军官也觉得,尼希塔先生作为战时领袖,实在是差李元帅太远了,但兵也就是能力不济,但骨头还是硬的,还是应该纪念一下的。
于是,在现场两万官兵的目视下,这个并没有承载遗骨的水晶棺,便被送入了弹射轨道直接抛到了宇宙之中。
静默号的电弧炮又朝着无人所在的深空放了十九次,以表示最大程度的哀悼和纪念。
说起来,这个电弧炮在研究的期间,其实是出现过好几次反复的。
有的人认为这种概念性研究只是远景的展望,对几十年内的现实毫无帮助。
有的人认为共同体的技术实力本就和联盟有天壤之别,何必非要咬牙硬跟呢?
更有人觉得,应该把从遗迹挖出来的原型机全部转手换点实惠。
不一定都是要卖给联盟,哪怕是帝国方面也并不是不能考虑的嘛。
正所谓价高者得,如此方才是真正的自由贸易嘛。
在尼希塔先生当上了国防委员长之后,这种争论自然也传到了他这里。
听说他也是考虑过放弃的,甚至还试探性地通过私人关系询问过联盟未来实验室的态度。
然而,同样也有军方和学界的有力人士旗帜鲜明地明确了自己的态度:电弧炮一定要搞,砸锅卖铁也要搞。
自从李元帅和第一代淡出历史舞台之后,国家已经停了许多大型项目了,他们也就认了。
可唯独这项不行,停了他们就要发飙云云。
见到这一派如此激烈反应,尼希塔委员长当然就再次犹豫了。
他终究是没有彻底打倒其中一派的魄力,也没有让两排都为自己所用的手腕。
如此优柔寡断,只能让两派之间的拉锯更加煎熬。
可不管怎么说,拉锯就证明了没有结论,研究便毕竟没有因此停止,还是在有条不紊地推动着的。
相比起不少被迫停下的研究和那些废弃的兵工厂,
如果从结果论的角度上来说,这种行为,又合仓不能理解成一种高明的和稀泥行为了,也确实构成了对研究的保护。
在某些时候,一个耳根子软却又不懂行的领导并不一定是坏领导。
若你对自己的能力和路线有绝对信心,便可以影响甚至操纵到领导,甚至还不用背锅,岂不美哉?
不过,在这条时间线的历史上,尼希塔总统终究不是一个只会和稀泥的官僚式领导者,更非钉在耻辱柱上的亡国元首,是可以到纪念堂去和李元帅坐一桌的民族英雄了。
余连望着水晶棺远去的方向,还有电弧在深空中拉出量子闪电的绚烂奇景,一时间感慨万千:“菲菲,人的命运,果然还是会因为历史进程啊!”
菲菲也表现得有些伤感。
余连能感觉到,相比起自己的复杂情绪,女孩的伤感就要真实多了:“其实,他姑且还是个好人。”
余连点头。
他也承认,单纯以政客的标准,尼希塔总统至少还是有点道德底线的。
“他也确实也没有力量掌控自身的命运,更别说历史了。
可是……”
说到这里,女孩忽然又看向了自己,眼眸明亮得像是在点燃的星辰,让自己几乎无法直视:“可是,有的人是可以通过个人的命运,来改变历史进程的。”
余连没有回答,菲菲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人就在原地牵着手沉默着,一直到总统的衣冠冢啊不衣冠棺走得远了,参加葬礼的官兵们也都散去返回岗位。
而这个时候,尼莫舰长也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长官,先总统讲话的最后一段……”
余连看了舰长先生一样,总觉得这位的表情中虽然透着一股还沉浸在缅怀中的悲伤和肃穆,但总觉得像是个准备整活的奸臣似的。
“他说了,新的继任者将要在战火中诞生。”
“哦。”余连点头。
尼摩船长求助地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菲菲,又道:“这便意味着,耶罗先生和国会的投降行为,都得不到广泛认可。”
“呵呵。”余连不置可否。
“这便意味着,在大众心中和国际舆论上,共同体其实在法统上已经灭亡了。
可是,这其实也并不见得全是坏事。”后半句话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仿佛是用完了自己所有的体力。
“舰长,你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一点。”余连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不有得乐了。
“……长官,下官还是认为,您应该做点准备,向全宇宙发表一个讲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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