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黄河赋 (下 十六)(3/4)
而如果他们任由脱因帖木儿的部属像先前王保保的中军那样被红巾贼杀散。
当那面写着“徐”字的战旗调转过來。
他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道理很简单。
是个人都懂。
然而懂得和做到。
却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情。
尽管贺宗哲很努力。
尽管其麾下的探马赤军都是察罕贴木儿一手**出來的嫡系。
很愿意为察罕舅甥效死力。
但三百五十步的距离。
却是如此遥远。
还沒等他们重新振作起精神。
“轰。”“轰。”“轰。”“轰。”。
又是四枚开花弹射进了队伍当中。
两枚爆炸。
两枚哑火。
掀起大片的残肢碎肉。
刚刚恢复整齐的军阵。
再一次四分五裂。
所有侥幸沒被炮弹波及的士卒。
第一时间更新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推了一把。
侧开身体。
上半身远离弹丸落点。
苍白的脸上。
写满了惊恐。
“整队。
整队。”
“加速。
加速跑起來。
跑起來他们就沒法子瞄准了。”
千夫长、百夫长们在队伍中继续大喊大叫。
但是。
他们的话已经彻底失去了效果。
谁都知道。
队形越密。
就越容易成为炮弹的重点招呼对象。
所以幸存的两千九百七十多名士卒。
都本能选择了疏远身边的同伴。
绝不扎堆。
至于如此松散的阵形。
还能不能对敌军构成威胁。
那是双方发生接触之后才需要考虑到的事情。
眼下谁也顾之不上。
“胆小鬼。
废物。
混蛋。
万户大人平素给你的好处。
都喂进了狗肚子里头。”契丹人贺宗哲挥刀砍翻两名不服从指挥的部属。
抬起头。
咬牙切齿地大叫。
“督战队。
开炮。
命令炮手给我开炮。
你们脚下的大炮难道都是摆设。
。”
不用他提醒。
岸边的督战队也在努力用钢刀将徐州炮手。
逼回炮位。
也许会炸膛。
可被自家火炮炸死。
和被战船上的火炮轰死。
好像沒有任何差别。
况且淮安军的战舰。
已经靠近到岸边三十步之内。
闭着眼睛开炮。
弹丸都不会偏离目标。
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徐州俘虏炮手。
哆嗦着撕开火药包。
将火药从炮口填进去。
再哆嗦着塞入弹丸。
哆嗦着用木柄捣紧。
炮身已经不烫手了。
也许炸膛事故不会再发生。
他们这边有四五十门炮。
而淮安水师分出來对准这边的火炮。
只有区区四门。
这一刻。
岸上每个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冀。
就在他们手中的艾绒。
准备递向药捻的时候。
猛然间。
正对着他们的那两艘哨船上。
陆续喷出了四团橘黄色的火焰。
“轰。
。
。”“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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