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1/2)
秦的怒气直到“山家”匾下,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双手负后,一身贵公子打扮的秦抬头眯了眼睛看了看那东倒西歪的两个字。
“嗯,就是这里。”
秦肯定了地址。
詹坎和胖一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迷惑。
殿下认识北渚先生的笔迹不成?
怎么看了匾额便能确定是其人所在?
云声不管那些,上前打门:“北渚先生可在家?
京城秦公子请见!”
亮明车马。
昧旦刚在屋里跟自己的丫角奋战半天,还是一团乱麻,正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听这个声音,不由尖叫一声:“你们又来作甚么怪!”
胡乱拢了拢头,气急败坏地拉开了屋门,却一眼便看到院外站着的不再是沈濯那几个羸弱妇孺,而是换成了几个成年男子!
呀!
不是刚才的讨厌鬼小姐!
昧旦吓了一跳,咣铛一声又把房门关上,憋着一口气,对着铜镜好歹把丫角扎起来,深呼吸,打开门又走了出去。
开院门,叉手,彬彬有礼:“先生不在家,贵客请回。”
哼!
谁说我趁先生不在家就大呼小叫?
我可有礼貌呢!
不过是对着你等那样讨厌的人,才会白眼看人!
昧旦一心都在沈濯的话上。
所以詹坎不得不把刚才问过的话提高声音再问一遍:“请问仙童,北渚先生何时离家,可说了何时返回?”
昧旦听清楚,眨眨眼,天真可爱:“先生大年初三就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秦沉吟片刻,拱手施礼道:“小可是北渚先生故弟子之子,诚心求见,恳请仙童告知先生归期。
小可定当再次登门拜访。”
故弟子之子?
!
詹坎和胖一相顾失色!
皇上不可能师承北渚先生先吉妃娘娘,竟是北渚先生的弟子?
!
昧旦也讶异非常,睁大了眼睛:“请问贵客是哪位之子?”
秦报出名号:“南崖女冠。”
北渚,南崖……?
!
这下子,连云声的脸色也精彩起来。
先吉妃娘娘,怕不是北渚先生的弟子罢……
只是,这女冠……
没听说吉妃娘娘进宫前,做过道姑啊!
昧旦也呆了。
半天,才呓语一般:“先有南崖,后生北渚……先有南崖,后生北渚……
“你,你是南崖先生的公子?
!
“请,请,快请进!
先生日日写字作画,都离不得此二字!
快请进去向火!
我去给你烧热水!”
一时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院子,又怕院门开得不够大,忙又跑回来将两扇院门都用力推开,几步就蹿进了屋子。
又探出头来喊:“快请进快请进!
院子里就我一个人,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我去烧热水!”
秦轻轻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从姐姐的一言半语里猜到的,没有错。
母妃和北渚先生,的确是故交知己。
詹坎忙命云声去给小童帮忙,又低声对秦道:“那童儿既是一个人在此,不如我们把他带回京城?”
言毕,意味深长地看着秦。
秦住了足,定定地回望着他。
以小童为质?
!
迫北渚先生上京入幕自己麾下?
!
这等事,詹先生认为是自己能做得出来的?
!
秦把目光移开,脖颈更挺直了三分:“小童之事,先生当有安排,我们不必画蛇添足。”
说着话,迈步向前,一步一步,沉稳坚定。
詹先生站在当地,看着少年人的背影,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是自己,手段心思,太过阴暗了么?
胖一上来一步,轻轻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低声道:“殿下长大了,而且,是公主教导出来的。
他心性本就高傲……”
詹先生一向清雅的脸上声色不动,但垂下的眼帘,和快颤动的睫毛,无不显现出他的不安。
自己怕是,触了殿下的逆鳞了。
看来,要有所补救才行。
一行人进了房间。
茅屋就是茅屋,竟是名副其实的破败简陋。
瘸腿的椅子,倾斜的坐榻,还有一层厚灰的条案。
原本窗下的陶瓶里供着的梅花,也只剩了干枯的梅枝。
左手边的书房中,靠墙的书架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卷竹简。
右手边的卧室里,床榻上胡乱卷着一床看不出颜色的被子。
这不是个隐士居所。
这就是个猪窝。
秦的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先生安排成了这个样子,自己还真不如把这个可怜的小童带回京呢。
昧旦笑嘻嘻地坐在云声的肩膀上进了屋子,后头跟着随从们拎着烧好的热水壶,和几个杯子。
胖一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些东西,抢在秦之前开口:“小兄弟,你这日子过得也太潦草了!
跟我们回京城吧!
再怎么着,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住这种地方……”手指在周围点来点去,胖脸皱成了一团。
昧旦正兴奋地在云声身上爬上爬下,便不留心他话中深意,随口笑答:“没事儿啊!
朱婶虽然没空管我,但刚才那个讨厌鬼已经答应了章哥哥,她会派人来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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