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跪完了好算帐(1/2)
东秦皇宫,金瓦红墙,白玉铺地。
白鹤染从百仪门而入,每走十数步便能看到一处由各色宝石围成的雅致景观。
太监宫女往来行走,偶有见到她这一行都会多打量几眼,还有人行得近了,会向那个横肉太监浅浅施礼,叫一声:赵公公。
横肉太监心高气傲理都不理,只顾着跟白鹤染说: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文国公府,二小姐走路可看着点儿,别踩坏了地上的砖玉。
眼神儿也管住了,莫要东张西望,皇宫里头的人啊景儿啊的,可不
是你随便想看就能看的。
默语气得够呛,很想顶回去几句,甚至都想揍这太监一顿,可又怕给自家小姐惹麻烦,只得强忍着不出声,憋得实在难受。
白鹤染到没怎么生气,狗仗人势的东西她见得多了,别说是在今生这个权奴制的社会,就是前世讲究人权法制的时候,这样的人也依然存在。
她只是面带笑容地问那太监:赵公公是吧?
你说我要是不
小心在这宫里头走丢了,又或者一不小心跑出后宫范围进入前朝那头,又会如何?
姓赵的太监怒哼一声,那你就是找死!
她点点头,的确找死,只是可怜了引领我入宫的人,连个小女子都看管不住,让带个路都带不好,这罪过可就大了。
那太监气得咬牙,所以你可得给咱家老实点儿,别惹麻烦。
白鹤染听得直撇嘴,我这个人啊,从小就最擅长给家里惹麻烦,特别是谁要让我不开心了不高兴了,我这麻烦惹得就会更大一些。
公公可得谨言慎行,千万别逞一时口舌之快。
你——
我什么?
她收起面上笑意,目光终于阴沉下来,听着,是奴才就给我做好奴才的本份,我堂堂侯爵府的嫡小姐,岂是容你说刁难就能刁难得了的?
哟,侯爵府的嫡小姐还真厉害。
赵公公也笑了起来,还以为在神医馆呢?
还以为有夏阳秋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给你撑腰呢?
我告诉你,进了后宫,一切就由不得你说了算,敢跟咱家叫板,待会儿可有
你好受的。
是么?
白鹤染面露期待,很好,我到是想看看,你该如何给我好受。
前头带路吧,脚底下快着点儿,不是说太后娘娘病了么,你这跟散步似的走法,是置太后娘娘生死于不顾了?
一个太监如此恶毒
,竟算计起主子性命来,默语,记住这个事儿,回头等江越公公回来跟他提一提,他既是大内总管,太监的事儿就不得不管。
默语挑挑唇,奴婢记下了,一定把这个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江公公听。
赵太监有害怕了,江越那可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主,别说是他,就是老太后都敢当面儿怼,这要真落江越手里了还有她的好处?
于是赶紧把话圆回来:二小姐说哪去了,咱家这不也是关心你,怕你走错路了么。
咱们快走吧,咱家在前头给您带路。
德福宫在后宫东头深处,路程不近,走了数千步才算到了地方。
赵太监领着她们进了宫门,几人前脚刚进来,就听身后宫门咣啷一声被人给关起来了。
不当关上,还落了锁。
有两个一脸恶相的嬷嬷负手立在门口,狠狠地朝她们这边瞪了过来。
默语忍不住说了句:德福宫的下人长得还都挺像。
姓赵的眼一立,刚想骂人,白鹤染就把话接了过来:我这个丫鬟没别的本事,就是眼力好,可不,这德福宫的下人生得真像,都是一脸横肉恶相扑面。
真想不到太后娘娘喜欢看长成这样儿的,真是令
人钦佩,换了我,天天看这样的奴才,饭都要吃不下去的。
赵太监都要气迷糊了,这特么拐着弯骂他长得难看。
可他没工夫跟白鹤染置气,太后就在殿内等着呢,且就让这位嫡小姐再嚣张嚣张,一会儿可有她好受。
他没再说话,哈着腰进入大殿,去跟太后回禀了。
然而,白鹤染并没等来太后宣她觐见的旨意,而是由另一个小太监出来告诉她:娘娘说了,让白家二小姐在此处跪等。
默语不干了——不是让我家小姐来看病么?
跪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白鹤染扯了她一把,话那么多呢?
人家是主子,主子让跪就跪,她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着急,咱们跟着操哪门子。
说完,规规矩矩地往地上一跪,再不多言。
默语也不知道自家小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白鹤染跪了,那她也跪吧!
于是一主一仆老老实实在德福宫前殿门口跪了下来,这一跪就是近一个时辰,直接从下晌跪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
默语实在郁闷,小声问白鹤染:小姐,咱们要跪到什么时候啊?
白鹤染抬头看看天,琢磨着道:应该也跪不了多一会儿了,天要下雨了。
话刚说完,就听咔嚓一声炸雷响起,乌云滚滚而来,气压瞬间降低。
暴雨就要来了。
德福宫的下人们见要下雨了,赶紧麻利地收拾院儿里的东西,然后该进屋的进屋,该躲雨的躲雨,就连守门的那两个嬷嬷都披了蓑衣,小厨房也麻利地端着备好的晚膳往正殿里端。
默语数了数,足足上了二十多道菜,不由得感叹:老太太胃口还真好,吃这么多还不得撑死啊?
不多一会儿,饭菜上完了,正殿大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将她们两个直接关在了门外。
默语怒了,小姐,这就是在故意整咱们。
白鹤染点点头,肯定的。
那小姐就这么由着她们整啊?
不然还能怎么办?
她反问默语,人家是太后,我还能跟太后叫嚣不成?
默语无语了,也是,总不能大闹皇宫吧!
雷声越来越频繁,终于最后一个闷雷打起来时,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默语要脱下外袍给白鹤染挡雨,却被她拒绝了,别当着,就得淋淋雨,淋了雨过后好说话,好办事。
她目光中露出几分狡黠,也好算帐。
默语眼睛一亮,她知道,小姐这是在憋大招儿了。
差不多淋了一柱香工夫的雨,白鹤染突然站了起来,还拽了默语一把,别跪了,快起来,我们进屋去避雨。
默语乐呵呵地跟着白鹤染往殿门前跑,一脚把殿门给踹开,两人大摇大摆地进屋避雨了。
德福宫的宫人们都看傻了,这什么情况?
国公府的二小姐疯了不成?
一殿的人都震惊了,内阁里刚吃完晚饭正坐着歇气儿的太后也懵了,纳闷地问赵太监:什么动静?
哀家怎么听着像是有人将殿门踹来闯了进来?
你快去看看。
赵太监赶紧跑出来,连带着近侍权烟也跟着一块走出内阁。
两人一眼就看到白鹤染带着默语全身淌水地在外殿中间站着,正在跟宫人们说:你们也太不懂事了,太后娘娘病重,我这客串大夫的人都进
了宫,去不让我给太后瞧病,只让我在外头跪着,这万一太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谁负得了这个责任?
你们能吗?
其中一个宫人冷哼了声,一脸不屑地道:娘娘身子好着呢,让你跪你就跪,还真当自己是来看病的?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半斤八两,太后就算真生病也轮不着你来看。
白鹤染顿时就惊了,没病?
不对呀!
明明召我进宫时说的就是太后病了,还说这是懿旨,如果没病那可就是假传懿旨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懿旨也是能随随便便假传的么?
旨意是多么圣洁之事,
太后娘娘乃后宫典范,怎么可能拿这个事情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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