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四哥,我得救你(1/2)
人人都听得出,白鹤染这话是说给苏婳宛听的,她是在告诉苏婳宛,别跟姑奶奶玩儿阴的,惹了姑奶奶我不高兴我就点了你的房子,管你这里是什么王府。
此时的苏婳宛坐在上首主位,像条无骨鱼一样靠着四皇子,一手捏着刚剥开的葡萄,一手就那么明晃晃地搁在四皇子的大腿上,时不时还抚上几下。
而四皇子君慕息则像个半死之人一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煞白,头发枯黄,目光空洞,就连一双手臂都瘦得像两根竹竿。
就更别提那双原本白皙修长好似一件没有半点瑕疵的艺术品般的手,此刻看来,那根本就不是手,而是两只鬼爪子。
骨节病态般地突出,指甲凋零脱落,手背上还有无数划痕,只是已不见血,就像血早就流
干了一样。
白鹤染别开头,不想再看那个人,她丝毫不避讳自己心里针刺一样地疼,无关情爱,只是在悼念一份被亵渎的美好,还隐隐有一种想要为那美好报仇的冲动。
然而,眼下最不该的就是冲动。
苏婳宛也没想到白鹤染会来,她是了解这几位皇子的,知道这几位在东秦都是说一不二。
特别是四皇子君慕息,他这两位弟弟虽然跋扈,但是对这个四哥的话还是很
听得进去。
她借由四皇子之口告诉他们今日再不宴请其它人,就笃定了绝不会有人上门来捣乱。
可惜,她只想着从前是怎么样的,却忽略了现在多了个白鹤染。
所以,当白鹤染走进宴厅的那一刻,她在震惊之余也生了几分害怕,人甚至下意识地往四皇子的怀里又缩了缩。
可惜,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再也给不了她温暖,面对
她的一举一动,他甚至都不肯再给予半点该有的反应。
不管她是挑逗还是灌酒,她做什么他都应,但却应得毫无情绪,木偶一般。
白鹤染拧了君慕凛一把,兄弟两个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有出息,都学会吃花酒了。
唉。
君慕凛低头扶额,就这么一回,还让你给逮了个正着。
我就说今儿这酒不但不好喝,还喝得我左眼皮子直跳,果然没好事。
九哥,需要我叫蓁蓁来么?
她依然不肯放过九皇子,我们家蓁蓁那个脾气可是不太好,就算今日不来,回头你也得想想怎么才能把这关过去,毕竟这么大的事,我是不会替你藏着掖着不往外说的。
唉,男人哪,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背着自己的女人赴些个乱七八糟的宴会。
她接过君慕凛手里的酒杯,瞧瞧,喝酒就喝酒,搞什么
往酒里头加暖情的药。
真加东西了?
君慕凛一下就惊了,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我适才是诈她的,我根本没喝出药味儿来,瞎说的。
你这是几个意思?
也是瞎说的,还是这酒里真有药?
她挑眉,我男人都快让人拐跑了,我还有工夫搁这儿瞎说胡话?
这拐跑我男人还不够,连带着还要再拐跑我未来的妹夫,妈的这是想一顿酒撂倒俩,再加上个四殿下她的目光凌厉起来,扬起小下巴又向那苏婳宛看去,来来来苏妃娘娘,今儿咱们就把这个话好好唠唠。
你这手里头勾着一个男人,又要用暖情的酒摞倒另外两个男人
,你到底想干啥?
白鹤染二郎腿一翘,手中酒杯借着内力猛地向前递了过去,直接递到了四皇子跟前。
四殿下自己不想好没人拦着,但放任你女人勾搭我的男人,你说这笔帐我该不该算?
四皇子君慕息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将桌上酒盏端了起来,浅尝一口,随即看向苏婳宛,你要作贱我,我认了,为何还要对他们也使这种下作手段?
今日之所以有这
酒宴,是因为你说你想念从前对酒当歌的日子,想念从前熟络的友人。
我知你一向胡来,却也没想到竟会胡来到这种程度。
婳宛,你做什么我都依,但是这个事,不行。
不等苏婳宛说话,白鹤染又踹了君慕凛一脚,怎么着,以前还有对酒当歌的时候啊?
你不是说挨着女人就过敏吗?
除了我之外还有例外?
哪能呢!
某人十分配合他媳妇儿唱的这出戏,是她跟四哥对酒当歌,我跟九哥是看热闹的,这事儿九哥可以证明。
边上,九皇子刚要点头,话茬又被白鹤染给劫了去:他能证明什么?
他的证明我能信吗?
你们俩现在是共犯,对我来说可信度为零。
你们俩可知道,这酒里下的药十分讲究,不会让你们在刚一喝上就有感觉,而是小火慢炖,一点点的熬。
熬上两个时辰,到时候你们聊天也聊透了,往事也回忆出滋味了,药效在这种时候发挥,能让你
们都不觉得是酒菜有问题,只以为是自然而然的心动情动,不能自已。
君慕凛倒吸一口冷气,九皇子的两道剑眉也紧紧拧了起来。
而此时的白鹤染也终于调转了话头,开始向苏婳宛发难:我说苏妃娘娘,大晚上的勾搭我男人,是不是该
给我个交待?
苏婳宛突然就笑了,好一个天赐公主,不好好在你的国公府待着,跑到礼王府来撒泼,莫不是真以为我就怕了你?
这话说得语调悠转,再也不是宫宴上看到的那个
可怜女子。
可白鹤染是什么人啊,岂是什么人随口一句就能吓到的?
她看着苏婳宛,一脸的冷笑,你都不要脸了,我撒个泼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有不要脸的女子勾搭我家男人,
我自然是要打上门来讨回公道,否则将来传出去还以为我白鹤染好奇怪,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过来踩我一脚,那我在这上都城还怎么混?
她身子向前探,从桌上拿起一只空杯,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仰头,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喝完还乍吧乍吧嘴,酒是好酒,但我们家君慕凛说得没错,
药味儿重了些。
且这药的成份还不只是暖情,情动之后十二个时辰必死无疑,我说得对吧?
此言一出,到是四皇子先着了急,那你还喝?
说罢,一把捏住苏婳宛的手腕,把解药拿出来,莫要再胡闹,你若再闹下去我也保不住你!
你还保她?
白鹤染急眼了,真有意思,这女的勾搭我男人不说,还起了杀心想要我男人的命,你居然还当着我的面说要保她?
四哥,你哪来的自信能保得住她?
阿染,我四皇子的声音依然嘶哑,比上次在法门寺见到时还哑得厉害,好像每一句话都要费很大力气才能说出来一般。
白鹤染必须承认,她听着这样的声音心里不太好受。
但是眼下不是好受不受的时候,她这个四哥狠不下来的心她得替他狠,她这个四哥走不出来的困境,她得想尽一
切办法将他给拽出来。
人们总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事实上很多时候,你只有咬着牙再进一步,才能够打开僵局,看到真正的天高地阔。
苏婳宛,划条道出来吧!
你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说折磨你心爱的男人是你的乐趣,那如今又把另外两个与你不相干的男人也拽进来是几个意思?
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要
集齐十二生肖。
怎么着,去了一趟罗夜,多了这么多特殊的爱好么?
她一边说话一边吃菜,丝毫不在意这酒菜里都被下了无色无味亦无形的毒。
君慕凛见她吃得香,也想眼着尝一筷子,却被她瞪了一眼,伸出去的手就缩了回来。
我就喝了两杯酒,还没怎么吃菜呢,饿。
他同她商量,要不你分我半盘儿点心,我好歹掂掂肚子,万一一会儿打起来,那上阵也不能用饿兵啊!
凛儿。
四皇子想起身,可站起来的时候明显迷糊了一下,以至于才起了一半就又坐了回去,跌到了苏婳宛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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