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不得已的安排(1/2)
白鹤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强烈的需要君慕凛来保护,又或者说不是保护,而是从他的离京似乎看出了朝廷的一种态度看出了天和帝的坚决。
之前并没听说有什么事需要他连夜离京的,且就算君慕凛真的要走,至少也该给她通个消息。
不能亲自送消息,也可以派暗哨到天赐镇去。
但她现在什么消息也没得着,离京的事还是她自己的手下悄悄来报的,这就不对劲了。
十殿下跟谁一起走的?
她问剑影,可有同行之人?
剑影点头,带着落修,还有间殿的人,但属下认为间殿的人应该只是护送。
间殿?
她眉心紧锁,间殿的人是什么人?
剑影告诉她:间殿是一个只听从皇命的细作组织,是皇上从年轻时就开始培养起来的,除去一部份留京护驾之外,其余的全部散落在天下各地,随时随刻准备着向京都传递消息。
间殿皇上的人白鹤染神经一凛,突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道。
就像刚刚脑子里冒出来的一个想法一样,君慕凛的离京是朝廷的态度,是皇帝的坚决,皇帝这一招根本就是调虎离山,料定一旦向白家发难,君慕凛一定会保她,也会帮她保白家其它人。
所以提前就把人支走,不给君慕凛说话的机会,甚至都不让他看到即将发生的一幕。
如此一来,就算皇上能看在她白鹤染以往对东秦的功绩上,最终能饶她一命,但也绝对不会再给她颜面,去保其它的人了,甚至她跟君慕凛的这桩婚也要一拍两散。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有些烦躁,再问剑影:九殿下呢?
在京里吗?
剑影答:冬天雪在看着九殿下那边,我们发现十殿下离京之后就分了两路,一方面盯着十殿下,一方面盯着九殿下。
属下本意是想跟着十殿下出城的,可是间殿的人布在暗中,属下若是出城,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两人正说着,门外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工夫冬天雪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主子在就好。
她松了口气,随即道。
九殿下清晨离京,走的是寒甘方向。
我追了出去,可惜到处都是间殿的人,周旋到现在才得以平安回城。
白鹤染这才注意到冬天雪的狼狈,似乎还与人发生了打斗,衣裳都划破了。
可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冬天雪带回来的消息让她大惊,几乎冲口就问:那五殿下呢?
答话的是剑影:五殿下那头是属下盯着的,十殿下离京追踪不了,属下就自作主张去了凌王府。
凌王府到是没什么特殊的动静,一切如常,且五殿下已经进宫赴宴去了,属下就是亲眼看着他换了华服进了皇宫才离开的。
五殿下已经进宫了?
白鹤染的脸色都变了,那嫡公主呢?
嫡公主昨儿回了京之后就直接回宫,再没出来。
她再问:那江越呢?
人是否还住在尊王府?
不在。
剑影摇头,今日清晨就已经被秘密接进皇宫了。
完了!
她下意识地开口呢喃,完了。
身边的默语不解,小姐说什么完了?
白家完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屋里浑浊的空气让她很不舒服,但足以令她阵阵作呕的,是皇家这一系列手段,是皇家要除掉白家的决心。
三位手下面面相觑,都知道有事情将要发生,可又谁都不知要发生的是何事。
白鹤染在白兴言的床榻边站着,盯盯地瞅了白兴言一会儿,脑子里不停地思考该如何能把她在乎的那些人给摘出来,该如何能把想保的人给保下来。
原本主意打得好,有九十两位皇子在,有她三叔在,至少能保住一部份人。
可眼下才知,她这个主意打得实在是太天真了,或者说她心里想过的这些个主意,皇上也已经替她想到了。
所以先走支走了两位皇子,这一下就让她和白蓁蓁无力可施,而她三叔偏偏又在边关未回,一个将军不在的将军府,又能有几分自保的能力?
既然人情讲不能,那她就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目光再次盯上白兴言,这就是根本,这就是大祸的源头,她只有解决了这个源头,才能让这件事情跟白家彻底撇开关系。
可是这个源头该如何解决呢?
她取出金针,在白兴言的脖颈处比划了几下,白兴言吓得直哆嗦,有气无力地挤出了一句:你想要干什么?
白鹤染,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爹。
她无意同他争辩爹不爹的事,她只是告诉白兴言:方才我手下传来的消息你也听见了,十殿下突然离京,紧跟着九殿下也突然离京,可以说,如今我和蓁蓁的靠山都失去了,一旦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点什么事,就只能我们白家自己来抗。
之前我只是有所预感宫宴要出事情,但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宫宴一定会出事,而且还是大事。
白兴言,你得保护我们。
白兴言吓得头皮都发麻,他保护?
他能保护谁?
他现在都这样儿了,他还怎么保护?
白鹤染,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的意思根本不是让他保护谁,而是想要对他做什么事,从而达到保护别人的目的。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死,白鹤染兴许是要杀死他,以表明心智。
他刚刚都听到了,剑影和冬天雪说的话已经很明白,这是朝廷要有动作了,这是朝廷在针对白家。
且刚刚白鹤染还问到了五殿下,那是不是说这件事情跟五殿下有关?
是五殿下的身世暴露了?
完了!
白兴言心里一片冰凉,白家完了,他也完了。
他追求了半辈子的权势富贵,如今终于都成了泡影,终于再也没有继续做下去的梦。
可是,真的就笃定了是这件事惹的祸吗?
他问白鹤染:你怎么就断定是那件事?
只是说两位皇子离京,你莫要小题大做。
白鹤染摇摇头,告诉他:不会错,就是那件事。
白兴言,你不要怕,我不能亲手杀了你,因为我得把你留给皇上。
你的命只有皇上亲自取,才能最大限度地解了他的恨意。
但这是诛连心族之罪,别人我不管,但我在乎的那几个,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你株连。
她一边说着一边思考,如何才能撇清这个关系呢?
她可以施针喂药给白兴言改变血液,到时候不管用什么方法,滴血认亲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都让白兴言的血跟五皇子对不到一块儿去,她甚至还可以让五皇子的血跟天和帝能相融。
可是那样不行,治标不治本,就算证明了五皇子是天和帝的亲生儿子,就算证明了五皇子的身世跟白兴言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也改变不了白兴言曾经给皇上戴了绿帽子的事实。
她相信老皇帝既然着手做了这件事,那就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给做得足足的,当年的人证绝不会缺,白兴言这边想抵赖那肯定是赖不掉的,所以这个方法不行。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
她目中精光闪烁,最后一个方法跃跃欲试。
不如就彻底改了,将白兴言的血液改得跟白家所有人都不一样。
虽然老太爷已经不在了,但是还有老夫人,她要让白兴言的血跟老夫人完全不同,先把老夫人给摘出来。
再让白兴言的血跟她们这些子女也不同,如此就能把她们这些子女给摘出来。
至于林氏和红氏,一纸休书也很容易,如此便能把所有人都摘出来。
她要把白兴言变成孤立的,既不是老夫人的孩子,又让他自己没有生养的能力,让他的所有子女都非他亲生。
可这也有弊端,就是如果白兴言不是他们的亲爹,那他们的亲爹又是谁?
总得有个人出来把这个包给顶了,他们这些孩子总不能是凭空出来的。
抱养?
有人代替圆房?
对,必须有人代替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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