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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云突变 第二十五节(2/3)

“豹子是什么?

他就是陛下手里一块血淋淋的肉,陛下现在正拿在手里,考虑往哪里丢。

丢得好,我们和杀猪的就死得块,丢的不好,我们和杀猪的也是两败俱伤,任他随意宰杀了。”

众人听着心里一凉,都没有说话。

曹嵩喝了一口水,缓缓说道:“自乘和大将军是亲家,皇后又很倚仗诸位侯爷,我们可以……”

“你想都不要想。”张让用力一挥手,打断了曹嵩地话,“这事情很明显,我们是众矢之敌,除了陛下不想杀我们,谁都想杀我们。

我们和杀猪的谈交情,就如同如虎谋皮,死得更快。”

“那现在……”段珪迟疑着,问道,“我们还杀不杀豹子,这块肉我们还吃不吃?”

“不能杀。”张让坚决地说道,“陛下一旦离开洛阳,我们和杀猪的就要展开一场生死战。

陛下不在洛阳,我们还有什么倚仗,我们连伪造圣旨都没有印玺可盖。

杀猪的有北军,还有他自己的私军,他的私军就在荥阳,这么多军队,我们除了等死,还能干什么?”

“那侯爷的意思,是想让陛下带走大皇子,趁机要挟大将军?”许相问道。

张让点点头,眼睛内露出丝丝杀气。

“但是以陛下的心思,他肯定不会带走大皇子。”许相捋须说道,“何况大皇子不在洛阳,也并不能保证大将军不对我们下手?

除非大将军想……”许相蓦然一震,脸显惊骇之色。

赵忠和曹嵩几人同时想到了“弑君”两个字,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气氛令人窒息。

段珪不由自主地脱口惊呼道:“陛下好深的心计,怪不得他一连下了五道圣旨催逼豹子返京,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何进……”随即他想到自己这话说得真蠢,杀何进?

现在杀得了何进吗?

一旦惹急了何进,他先诛杀中官,再趁机嫁祸中官杀死天子,然后挟诛奸阉的美名联合门阀世族,共同扶持大皇子继承皇统,那一切就都遂了何进的心愿了。

这么简单的事难道自己都看不出来?

段珪觉得这个杀猪的果然羽翼已成,如今不但尾大不掉,而且还威胁到自己的生存了。

“陛下召回豹子,以豹子的强悍,保护他和小董侯自然不成问题。”张让说道,“大将军要诛杀我们,自然会得到门阀士族的支持。

只剩下我们,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怎么办?”张让说到最后,大吼了一嗓子。

“让董胖子立即回到关西,带着军队赶到河东驻军,他是我们手上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了。”赵忠已经恢复平静,他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大肚子,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是说,最近河东有蚁贼叛乱嘛,就以这个理由禀报陛下吧。”

“陛下回冀州,中黄门,虎贲军,羽林军,南军大部都要随行,关键还是北军。”樊陵说道,“北军在西凉平叛过程中损失较大,目前尚有三万人左右,大将军如今正在募兵扩军。

如果我们劝说陛下,能让豹子先行带走两万北军到冀州平定黑山蚁贼,那么大将军的实力就要削弱许多,我们的胜算就大了。”

“只要陛下安然无恙,大将军敢在洛阳对我们下手,就是举兵作乱,罪不容赦。”段珪冷笑道,“就算两败俱伤我们也不怕。

杀猪的伤了就是死,我们伤了,还能立功受赏。”他看看曹嵩,说道,“巨高兄,孟德什么时候回来?

快点催他回来,让他到北军当个校尉,我看杀猪的还能干什么?”

“对,巨高,阿瞒什么回来?

我已经派人催你几次了。

如果京中出事,我们还要靠他领军作战。”张让指着曹嵩说道,“过年前能赶回来吗?”

曹嵩说道:“差不多吧。

阿瞒那个臭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管得住吗?

估计差不多。”

“那就这么办吧。”张让对许相,樊陵说道,“公辅,德云,你们和巨高联名上个书,给董卓说说情,他被太尉张温,五官中郎将袁滂,还有谏议大夫陶谦,议郎孙坚几人连续上奏弹劾,至今没有得到处理。

我看,让他功过相抵,还是做破虏将军,立即回关西吧。”

许相微微颔首,笑道:“我们几位难得聚一次,走,喝酒去,边喝边聊。”

“好,好,我们先去喝一点……”几人说笑着,纷纷起身,

赵忠忽然说道:“对了,公辅,我看你写封信给许劭许先生,让他来一趟京城,给我们看看凶吉,你看如何?”

“我请不动。”许相无奈地点点头,苦笑道,“几位弟弟都清高,不愿意和我来往,没有办法。”

“你写一封信,语气恳切一点,不要摆什么大哥的架子。

子侄娶得是当今大儒、光禄大夫朱俊朱公伟的女儿,你家是大汉世族,名士众多,不能说几个出名人物一个都不来,那也太失礼了。

许劭不给你面子,但总要给朱大人面子。

你写一封信,我保准他来。”

许相连连点头,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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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嵩回到家,急忙写了一封信,命令家人快马去催曹操回京。

曹嵩是沛国谯郡人氏,原姓夏侯氏,乃是夏侯氏次子。

曹嵩幼时家境贫寒,他的父亲眼看养不活两个儿子,就把长子夏侯巍(夏侯敦之父)留了下来,把小儿子夏侯嵩送给了中官曹腾,改名曹嵩。

曹嵩的养父曹腾虽说位极人臣,但绝非权倾朝野之徒。

相反,曹腾很器重四方名士,颇得各地名士赞羡,以至于曹嵩幼年也算的上读圣贤,知礼仪,也没有沾染什么官宦世家子弟的娇纵气质。

少年学成之后,曹嵩被敦煌太守赵咨举为孝廉,任荥阳令。

真正体现曹嵩仁孝清廉的,正是曹嵩与赵咨的这一段故事。

赵咨为官清廉简朴为世人称道,后官拜东海相,赴任期间途径荥阳,怎么说赵咨也算对曹嵩有知遇之恩,曹嵩自然夹道相迎,哪料到赵东海竟然视而不见,一行人马扬长而去,曹嵩追至十里长亭,还是没有追到。

面对恩公的冷遇,曹嵩并不羞恼,反而说:“赵咨大人海内人望,今过我界却避而不见,外面的人知道了,一定会耻笑我待恩人轻慢!”于是尽弃印绶沿途追赵咨直至东海地界,拜见完毕后告辞返乡,而那荥阳令自然也没得做了,他直接回家了。

曹腾死后,曹嵩世袭费亭侯。

先后做了司隶校尉,大司农,直到现在的大鸿胪。

曹嵩以此位列九卿之职,可以说位高权重,自然也就富甲一方了。

曹操小时候很调皮,几经曹嵩调教而不得,没有功名却爱舞枪弄棒。

亏得曹嵩的老友吕伯奢山东为官时给曹操也举了一个孝廉,于是曹操在老爹的招抚下,步入仕途。

曹操送走陈逸后,安排妻丁氏留在谯县,自己带上妾卞氏,立即起程进京。

他在陈留又一次接到了父亲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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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劭在汝南平舆的家中收到了许相邀他上京的书信,他思虑良久,决定过完年后,到洛阳走一趟。

他命令家人把信送给自己的堂弟许靖,许相也邀请了他。

许劭字子将,少时好讲伦理,评论人物。

许靖字文休,少时即有人伦臧否的美誉。

因许劭与许靖俱有高名,汝南人称平舆渊有二龙焉。

两人之所以名震天下,皆因为“月旦评”。

月旦评被称为天下“第一评”,因获月旦之高评而飞黄腾达者很多。

本朝以察举、征辟为主的选官制度存在着重“德”轻“才”的巨大缺陷。

本朝取士以“德”为第一要务。

但是道德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所以不免沾染上厚重的“人治”色彩。

“德”的名声主要靠社会舆论的制造,在重视人物观察、举荐,而非考试的察举制度下,先期获得社会重要人物的肯定、赞誉,对于求仕之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当时要入仕就必须先要靠“人事”而成名,先要超凡脱俗,获得巨大声名。

本朝后期,门阀士族豪强们相互吹捧,自我标榜,风谣题目,盛行一时,什么“乡里之号”、“时人之语”、“天下之称”等等,形成了一种社会公论,公论的好坏决定了被品评者的前途。

于是主持公论的豪门世族拥有极大的权威,能够识才举士者更享有盛名。

他们不仅在舆论界有重大影响,而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朝廷的用人。

例如谁被李膺看中,立即就会鲤鱼跳龙门,身价百倍。

李膺的同乡聂季宝,是个小家子弟,同僚杜周甫向李膺推荐之后,李膺把他叫到家里。

聂季宝坐在石阶下的牛衣上,和李膺略一交谈,李膺便说:“此人当作国士。”后来果如其言,但如不经李膺品题,聂季宝终免不了要老死窗下的,真可谓一言九鼎。

不做官的一些著名士子,当代大儒,因为善于发现和品评人物,同样也可以左右舆论。

如终身未仕的郭泰,身为布衣的陈也,隐居乡里的名士范滂都是极有权威的人才鉴定者,而“月旦评”的领袖许劭更是震动朝野的泰斗级人物。

许劭、许靖二人利用自己的名望,竭力向朝廷举荐贤人,尤其是举荐那些有贤德却家居清贫的人。

其中,由许劭推荐的“六贤”最为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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